一把长剑直接朝着沈嘉礼的方向直接刺了过来。
沈嘉礼虽然反应足够及时,可肩膀、胳膊处还是被划伤。
谢劭见状,虽有心上前帮忙,可身边那个拦着自己的青楼女子显然也是个练家子,身段轻盈,牢牢地缠着他,让他施展不开拳脚。
看来,这刺客分明是有备而来。
沈嘉礼迅速与刺客拉开距离,借着渌巷人多的特点,到处躲闪。
这么一来,虽然能暂时保命,却并非长久之计。
好在大刘一直跟着他们,事出突然,却也能及时做出拦截反应,帮沈嘉礼挡住那刺客。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嘉礼才缓过神来,赫然发现那个追着自己的刺客有些眼熟……
“墨行礼!”
“王妃还记得我。”墨行礼勾唇一笑,行剑优雅利落,看着丝毫不费力。
要知道大刘可是谢劭身边最得力的暗卫,他应付墨行礼尚且十分吃力,便可看出墨行礼现在的功夫已经在他之上了。
沈嘉礼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你们的雇主已经被我挑断了手筋,想来,对你们曼陀罗下达的任务也应该撤除了。”
“不,就算雇主死了,任务也好在。曼陀罗没完成刺杀任务,名声有损,我这个铜牌,自然要替他完成,挽回名声。”
“你们曼陀罗,也并非第一次刺杀不成了。”沈嘉礼轻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戳中了墨行礼的伤疤。
墨行礼的面色果然有些发冷,随即冷哼一声,“所以,这一次,我必须完成任务!”
说完这话,他像是发了狠,甩手舞动刀剑,直接将大刘打退。
紧接着,他便直接朝着沈嘉礼的方向刺去。
大刘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沈嘉礼!
沈嘉礼快速躲闪,却还是被刺中了肩膀,顿时鲜血如注。
“嘉礼!”
谢劭大叫一声,将身边那个八爪鱼似的青楼女子踹倒在地,便直接冲了过去。
墨行礼转身迎敌。
两把长剑交织一起,青色、黑色裙摆交错舞动,在半空中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
两人动作又快又密,长剑剑身不断挥舞,只能看见月光下皎洁的残影。
渌巷本来就是京城往来人群聚集之地,加上又是喝酒之地,自然少不了闹事的人,这打架斗殴本来就是常有的事儿。
边上围观的人倒是见怪不怪了,只离远了一些,围成一个大圈,给了交锋的两人一个施展身手的好机会。剑光交织之中,两人的身形亦像叶子一般灵动,引得看客不断拍手叫好。
可这会儿谢劭根本没有时间分神,手腕一转,手中的剑也跟着不断旋转起来,犹如六角银花,藏着锋利的杀机,朝着墨行礼疾刺过去。
墨行礼被迎面而来的剑气逼的连连后退,竖起长剑迎击,不曾想对方旋转的剑锋格外灵活,绕着他的长剑旋了半圈,便朝着他的面门怼去。
眼看着墨行礼的双眼便要落入剑锋之中,他一个下腰,踢起双腿,才勉强躲过一劫。
边上的看客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凶险并未消散,谢劭很快接上了另外一招——左手袖口之中蓦然迸发出一支袖箭,直接没入墨行礼的衣袍之中。
墨行礼踉跄着后退两步,两滴艳红从他的裙摆底下滴落。
他被刺中要害,已然无法再与之纠缠了。
谢劭冷眼轻笑道:“曼陀罗不过是岭南一个不入流的江湖门派罢了,叫人抬举几句,便这般高看自己?”
皇室中人,尤为皇子,自视真龙传承,承天雨露,根本不将江湖中人放在眼里。
这些所谓的江湖门派,在京城人的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罢了。
谢劭如今操控皇家护卫,拥兵百万,更不会将这些门派放在眼底。
面对眼前谢劭散发的强大气场欺压,墨行礼根本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断退走。
谢劭的长剑再次举了起来。
那被踹倒的青楼女子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一把拦在了谢劭面前。
“要杀他,你就先杀我!”
“好。”谢劭十分果断,手起刀落。
那青楼女子血溅当场。
墨行礼也趁着这个时候转身便跑。
大刘直接追了出去。
谢劭收起长剑,回首去看沈嘉礼,见她已经虚弱地倒在一家酒肆的店门口的台阶上,唇瓣发白。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跨步朝着端王府的方向走去,“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沈嘉礼靠在他的怀中,眼底浮过一抹温柔的笑意,“好。”
他们很快回到了府上,苏文大半夜被叫起来给沈嘉礼诊断。好在伤得并不深,上了药包扎完,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大刘很快回来,立在院子里,一直等到谢劭照顾完沈嘉礼睡下出来,这才上前说道:“人已经抓回来了。”
谢劭摆了摆手,“赏给一二六吧。”
大刘拱手道:“是!”
谢劭转身,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首问道:“本王记得,曼陀罗的总部在岭南?”
大刘点头道:“是,这几年他们声势壮大,随着游商来到了京城,勉强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嗯。”谢劭淡淡应了一声,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让它消失。”
“是。”
因着沈嘉礼受伤,连着好几日,谢劭连早朝都不上了,直接告病留在家里陪着。
宫里送了好些珍贵药物来慰问,谢劭也一并收下了。
屋子里本来是夏暖在照料着的,这两日谢劭亲力亲为,几乎将大部分的活儿都抢去赶了,夏暖站在边上看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嘉礼敷完药,睡了一觉,隔天便十分精神了,催促着他离开,他却执拗地一直留在屋里。
似是怕她整日躺在床上无聊,还给她找了好几本小人书来。
沈嘉礼直接将那小人书推开,“上次的兵书我还没看完呢。”
谢劭不由得拧起眉毛来,“那东西不太适合你。”
沈嘉礼不信邪,撅嘴问道:“谁说的?”
谢劭沉默了半晌,翻开她之前看的兵书,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记的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