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也不争了，觉得没意思，满心满眼为他儿子做打算。
有时候看着皇后日渐枯瘦的面庞，还觉得她可怜。
许是命里就没有子嗣的，德妃别皇后的话，却从来没有拿这种事与她别过苗头。
所以两人关系还可以。
尤其是她儿子，在朝堂上享受赞誉，德妃平日里虽然低调，可这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照相，实际上她骄傲极了，私心里，也觉得比皇后一个人强。
谁知道今日被皇后看了笑话。
德妃还有些不适应。
可再怎么，为了儿子，她这话都得说。
她还没有开口，皇后娘娘就握住德妃的手。
“妹妹的意思我都懂，谁都有为难的时候，我也算看着襄儿这个孩子长大，哪能不知道他什么品性，定然是被人陷害了，你放心，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知道。”
德妃一听，心里那块石头啊，是彻底放下了。
“皇后娘娘这情，我记下了，来日我必当亲自押着襄儿，来您跟前跪谢。”
皇后嗔笑。
“说这些干什么，要说功劳最大的，还是得皇上，咱们啊，都得谢谢皇上才是。”
“对对对。”
德妃破涕为笑，手帕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才短短半个时辰，整个人就憔悴的不行。
“瞧我，慌了神，心都乱了，要说这事儿谁最操心，还得是皇上，我们襄儿亲亲的父皇。”
皇帝脸上露出点笑意。
“好了，好了，相识这么多年，我们谁不了解谁，你们俩就别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吹捧我了。”
“是。”
外面的人吹着冷风，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遭了殃。
可里面虽然看着严肃，可在德妃和皇后的刻意引导下，反倒比外面轻松。
终于，御前首领进来。
看了看众人。
皇帝摆手。
“说吧，这里只有四个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
那首领一板一眼，严肃汇报查到的事实。
“回皇上，属下查到，翊王府里那位小妾似乎是中了一味叫勾魂引的药，服了这药，再与男人交欢，不仅能让自己保持年轻的身体，还能让男子念念不忘，只要两人一碰面，女子身体里的毒药就开始发挥作用，引得男子凶相大发。”
“这也是王爷近来精神不好的原因，主要是身体亏空太厉害。”
“什么？”
德妃腿一软。
“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我儿。”
她忙扑上前，若不是皇后拉着，德妃都要摔倒在地了。
“那这药，对我儿的身体，究竟有没有害处？”
“没有。”
侍卫将手中残留的药物递给太医，太医闻了闻，后对着在场几人摇头。
德妃松了口气。
“算她还有点良心。”
“不过……”太医再次低头确认，后疑惑道：“这药对男子虽然无害，可女子服用久了，虽然能得宠爱，可是却会伤了根本，很难产下子嗣。”
“这是何意？”
皇帝也面带疑惑，他示意御前首领继续。
“皇上，这也是属下正要汇报的。”
“我最开始知道这药的药性时，怀疑的是沈家的大小姐和沈夫人，毕竟这药看起来，似乎对他们最有力。”
“可后来，查着查着，竟然找到了一位尚食局的宫女，那宫女的师父是从前……”
侍卫犹豫。
皇帝厉声道：“从前纯妃娘娘宫里的老人。”
“什么？”
皇上手边的茶盏瞬间摔倒了地上。
德妃惊呼。
“皇上！”
皇后也关心的看过去。
皇帝这才回神，对着侍卫首领道：“不必管朕，继续说。”
“是。”
侍卫手颤了颤，再开口，谨慎了不少。
“属下对那宫女用了刑，最终她交代，她那日在出门采买，在东三街遇到了端王妃，她急色匆匆的路过，似乎是做了什么隐蔽的事情不想被人发现，宫女后来发现，那端王妃接触的人，正是翊王后院，那刺史之女身边的伺候的奴婢，想来是他们在回京的路上已经熟悉，所以那刺史之女为了固宠，求了端王妃的帮助。”
“那婢女觉得事情不对劲，可她师父与纯妃又着深厚的主仆情谊，因此便满了下来，如今东窗事发，加上属下的手段，她不得不承认。”
德妃知道纯妃在皇帝心中很重要，可这事关乎到他儿的健康，她绝不允许皇帝在偏心。
思量一会儿，她直接跪下。
“求皇上做主。”
终于，房间门打来了。
皇帝沉着脸走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皇后则是扶着哭城泪人的德妃落在后面。
皇帝周身气压很低，一出来便扫了一圈人，略过沈嘉礼时，她明显感觉后背忽然被人压着一块巨石，压的她直不起腰。
原来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场。
等那股力量如春风细雨般抽走，她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忍不住靠在旁边谢劭的身上。
那头皇帝在人群中点了几个人，就包括谢劭和沈嘉礼，让他们一起去偏殿，而无关人员，继续去大宝殿吃席。
谢劭和沈嘉礼一对视，落在众人后面跟着走了。
一进偏殿，沈嘉礼就对上德妃仇恨的眼神。
德妃涂抹丹寇的手指，从前看着是美丽，而此时更想一刀利刃，试图划破沈嘉礼的脖颈。
“沈氏，你说，为何要害我儿？”
沈嘉礼：……
她抬头看一眼众人，发现被皇帝点名的这些人个个都老狐狸，每个人脸上都戴上了面具。
除了德妃，竟看不出任何一个人的神情。
沈嘉礼起身，跪下，朝皇帝磕了一个头。
“父皇明鉴，儿媳是冤枉的。”
“你还敢说……”
“好了。”
上首的皇帝打断了德妃的即将发泄的无用的愤怒。
“将证据呈上来。”
很快侍卫就带着一个宫女上来。
沈嘉礼看着这位陌生的宫女，脸上充满了疑惑。
她根本不认识这位宫女。
皇帝也不问她，只质询那位宫女。
“把你听到的，看到的，都说出来。”
宫女战战兢兢道：“是。”
她先是抬头看一眼沈嘉礼。
“回皇上，各位娘娘。”
“奴婢那天跟着采买的尚宫出去采买，张尚宫去了菜场，让奴婢在原地看这车子，就在东三街的街角，奴婢看到了端王妃带着自己的婢女，急匆匆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