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哪里闹鬼啊,都是些风声,竹叶飘零的声音,我看我还是回去算了。”
走了半天都没有到。
众人已经没了耐心。
“那去暖阁里坐一会儿吧。”谢宝欣搓着胳膊,抖抖嗖嗖道。
此地离房间已经远了,众人便听了谢宝欣的意见,去暖阁休息后在回房间。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幽怨又绵长。
丫鬟惊恐回头。
“大……大小姐,出现了。”
“不可能,我不信。”
谢闻没好气道:“这明明十个人。”
“是人是鬼,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谢宝欣嘴上很硬,可身体却躲在谢闻后,推着他往前走。
谢闻将人扯开,没忍住骂了一句,到底没有真正指责她,反而将人又重新拽回自己身后,又叮嘱道:“跟紧了。”
沈箬林却不怎么害怕,只顾着拉着沈嘉礼不许她离开。
“啊——”
“王爷!”
众人忽然顿住。
回过头看向沈嘉礼,脸上表情各异。
谢宝欣冷哼一声,幸灾乐祸道:“哎呀,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小翠姑娘和六哥?”
“我说沈嘉礼,你果然是个蠢女人,连自己丈夫都看不住,就连小翠那种货色都能轻而易举的从来手里抢走男人。”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始终没有说话的杨虎听不下去了。
“我……,不是这样的……”
“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回头,惊讶发现谢劭在众人身后冷眼看着他们。
“六哥?”
比谢宝欣更惊讶的是沈箬林。
“你怎么会……”
谢劭凌厉的目光扫过,眉峰如刃,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质问,“如何,本王不能在此?”
“不,没有。”
沈箬林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演,理直气壮,可每每见到端王,总是不由自主的心虚。
许是源于她上辈子为他守寡五十年,从十几岁到终老。
就算不愿承认,她就那样带着端王妃遗孀的名头入了土,这个身份早已刻在她身上,如同烙印,不是那么容易卸去。
“过来。”
谢劭朝沈嘉礼招手,言语间还带着斥责,“大晚上的,不在房间好好待着,乱跑什么?”
沈嘉礼告状,“都是他们非要拽我来的,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若没有他们,怎么好意思出门呢。”
众人:……
就连谢劭都深深看着她。
虽然但是,的确是被生拉硬拽出来的,可这坦然的语气,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六哥,你也不管管她,这个坏女人……”
谢宝欣还没有说完,正对上谢劭深沉的目光,冷漠,无情,她浑身一抖,从前没觉得六哥有多冷,在她心中,无论六哥有多拒人千里,可终究有那层血缘牵绊着。
方才那一眼,她却恍然觉得,或许在六哥心中,她不如草芥。
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六哥,喝酒。”
谢闻已经醉的厉害,他摇摇晃晃走到谢劭跟前,出口酒气熏天。
沈嘉礼嫌弃后退。
谢劭本就用内力延缓了药的发作,如今被酒气一引,那股燥意似乎重新开始发作。
他忽然拉住沈嘉礼的手,将人拽到身前,谢闻也正前进,本是要勾住谢劭的肩膀,如今却要和沈嘉礼对上。
两人都未反应及时,谢劭一拳击中谢闻肩膀。
谢闻一个踉跄,酒醒了大半,不高兴道:“六哥,你做什么!?”
谢劭只对他身后的太监冷声吩咐,“赶紧把你们家主子带下去醒酒,否则本王亲自动手。”
谢闻脑子还一片迟钝,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谢宝欣和那太监却是头皮发麻,那太监急忙讨饶。
“奴才遵命。”
说着半推半劝的就将谢闻拽走了。
谢劭看着剩下一群乌合之众,也没有打招呼,垂眸看了眼沈嘉礼乌黑的脑壳。
忽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沈嘉礼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突然了。
猝不及防的,她清澈的双眸里满是诧异,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多了一层粉。
“王爷?”她惊呼。
谢劭一言不发,抱着她大步离开。
剩下几人神情各异。
谢宝欣又是嫉妒又是不甘,还带着些许脸红。
“六哥真的被那坏女人勾走了,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眼里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沈箬林满心复杂。
看起来,她的确得了端王的喜爱。
端王的身体也大好。
可上一辈子,为什么上一辈子她就要守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到这儿干什么来着?”
还在状况之外的杨虎一句话将沈箬林拉回了现实。
看到沈嘉礼和谢劭相处那般自然又亲密,沈箬林很不是滋味,她忽然觉得好累。
可是不能停下来,她还得去扫尾。
只靠小翠那个蠢货,很快就会被端王查到真相。
沈嘉礼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强烈的危机感,尤其是此刻。
“王爷,放我下来吧,我长腿了,可以自己行动。”
“嘘!”
男人打断她。
女子娇柔的声音仿佛情欲的催化剂,一切都在加速他体内药性的发作。
可沈嘉礼还没明白,下意识转了转身体,想要挣脱。
男人闷哼一声。
“你是想我死!”
谢劭眼底充血,咬牙道。
忽然,被抱在怀中的沈嘉礼浑身僵硬,她呆愣的眨了眨眼,脸上表情是不敢置信,可身下那快硬邦邦的凸起提醒着她。
“王爷,你中了那个……”
“嗯。”
谢劭只是简单的回答,可也因为带了浓重的欲望色彩格外不合时宜。
沈嘉礼不敢说话了,甚至连动都不敢,鹌鹑一样缩着脑袋,只认认真真做一个不会动的挡箭牌。
她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明明全程睁着眼睛,可脑袋一片空白,等男人将她放下,自己去了里间,那股摄人的气势才消失。
明明中药的是谢劭,可沈嘉礼面色潮红,靠在床边大喘气。
“阿蛮?”
沈嘉礼心还未定,就听见男人在里间叫她。
“王爷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隔着屏风,沈嘉礼还背着身,可不时传来的水声却让她脸像煮熟的鸭子。
“之前听春和这么叫你。”
这小名还是沈嘉礼告诉春和,当时在孤儿院,院长妈妈就这么叫她,沈嘉礼便也承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和原主挺有缘分。
“进来一下。”谢劭低低唤道。
沈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