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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得解药兄弟二人获救 逢劲敌阮英单打独斗(1 / 1)


唐铁牛把绿袍僧了然戏耍了一顿。绿袍僧了然万万没有想到唐矬子会想出来这么一个招。这一伙农民举着锄头来打和尚流氓,绿袍僧了然没法解释了,现在是有苦道不出,有话说不出,只有一条路——快跑吧。了然撒腿一跑,唐铁牛倒有能耐了,倒追起了然了。他在后边提溜着棒槌连吵带嚷:“和尚,你调戏人家女子,不是东西。”

唐铁牛越喊,了然心里越恨,心想:唐矬子,等有朝一日咱俩再见面,我要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难解我心头之恨。但是现在没办法,后边一帮人呢,他们一吵吵一嚷,旁边有过路的还跟着起哄,弄不好一块儿都跟上来了。只见和尚撒腿如飞,穿着自个儿的大裤衩子跑回庙去了。等到和尚走远了,唐铁牛一回身:“众位,谢谢,我走了啊……”就走了。那些扛着锄头的纳闷啊:“怎么回事?怎么这位走了,那位也走了?他从那边过来,怎么往那边走?”弄不明白。“行了行了,咱们还种地去得了。”大家都散开了。

再说唐铁牛撒腿如飞,跑出老远一段路,追上阮英了。阮英在这儿等着他呢,心想,三哥怎么了?猛抬头一看:“三哥,来了?”

“来了。哎呀,总算把这和尚送回去了。”

阮英说:“您怎么送回去的?”唐铁牛就把戏耍了然和尚的事如此这般细说了一番。阮英一听:“嘿!三哥,服您了。”

“服了吧,三哥到必要的时候,还是有点儿智慧的。哈哈!”

两人说笑完毕,唐铁牛跟阮英把小葫芦从和尚僧衣上解下来,摸了摸,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有些散碎银两都不要了。小葫芦打开一看,里边有药面。也不知道这药是不是那种解毒药,唐铁牛和阮英心想,是与不是咱把它带回去交给王大夫看完了再说。于是哥儿俩加快脚步回到东京汴梁。来到状元府,这时候王大夫正在府里等着呢。一看二位回来了,王大夫就问:“二位,此去如何?”

唐铁牛说:“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药拿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您先看看。”

王大夫拿过来,把葫芦盖打开,倒出点儿药面,拿手捻了捻,放到嘴里尝了尝,立刻说:“没错,就是这种解毒药。哎呀,这种解毒药您是怎么得来的?”

唐铁牛说:“那还能怎么得来的,一说,他就给了呗。”

“不能吧,了然和尚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一般人想得他这点儿解毒药,那得费很大的力气。”

“今天我们没费很大力气,就跟他一块儿洗了个澡,就得来了。”

“啊?”王大夫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心想:不管怎么着,治病要紧!马上吩咐人打过来一碗水,舀出一点儿药,放到水里化开之后,用一个棉花蘸着药水,就往伤口上抹。这会儿尉迟霄和孔生弟兄两个人,比昨天伤势更重了,现在已经人事不省了。那发黑的地方,逐渐在扩大。王大夫就用药棉花,在黑的地方,来回地擦,擦完之后,蘸点儿药水接着还擦。给尉迟霄擦完了,就给孔生擦——他们的伤一个在后背,一个在腿上。给他们每个人都擦了四五遍,最后又拿出一点儿药,吩咐用开水化开,撬开牙齿灌到肚子里,让他们喝了。哥儿两个都喝完之后,从呼吸上一看,逐渐匀称了。到了晚上,这哥儿两个就把眼睛睁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就能说话了。王大夫就继续拿着药棉花蘸着药擦伤口。

唐铁牛说:“王大夫,现在看来是不是我大哥、二哥的伤势问题不大了?”

王大夫说:“现在有这个药,他们两个的命就保住了。”

“那好嘞。”

阮英说:“我大哥、二哥这不是没事了吗?咱们弟兄该商量商量了,盖世雄在擂台上把咱们弟兄两个打完了,就这么白打了吗?今天咱们弟兄上擂台去看看。今天我要上擂。”

唐铁牛一听,急了:“我说猴儿,你可别上擂,那个家伙要给你来一巴掌打晕过去,咱可没药了。”

阮英说:“不要紧,这葫芦里的药还有不少,我看带着我的份儿呢。我要是输了,咱这儿还有药。话又说回来了,我不见得能输。我为什么上擂?我一定要看看这盖世雄,他用什么把我们弟兄给打伤的。我敢断定,他绝不是铁砂掌那么简单,这手上怎么能练出毒来呢?再者说,一上这个药,从他们那个背部的伤口看,有那么几个小眼儿,说明他手上有东西。”

阮英一说这话,尉迟霄在那儿躺着,接过话茬儿说了:“哎,阮英啊,他的手上的确有件东西,和我动手过招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一错步,我突然一回身,发现他那个手好像由打袖子里弄出个什么玩意儿来,就挂到手掌上了。

翻过来给我这一巴掌,我就觉得像有针扎进来一样,特别疼。当时肩头就麻了,接着我就晕了,就这么快。”

阮英听了,对唐铁牛说:“你看是不是?如果他手上真要是有东西,这可是皇家比武夺状元擂台不允许的,他用邪门歪道。这不是真本领。我要把他的阴谋给当众戳穿!”

唐铁牛说:“那你要是戳穿不了,怎么办?”

阮英说:“我自有办法戳穿,我自己亲自去打擂,跟他一照面,就能弄明白。”

“好嘞,猴儿啊,你既然亲自去,那我们大伙也陪着你去。”

于是,这天一大早时长青、花云平等众位弟兄,包括“水耗子”金贵儿,也都跟着来到了大相国寺,到状元擂台的看棚里。周景龙也来了,在状元的看棚里端然稳坐,众位弟兄在两旁边站立。这时候阮英第一个事是要先到擂台那里去标名挂号,因为规距就是先挂号后登擂台。阮英正要走的工夫,时长青跟花云平过来了,就跟阮英说:“阮贤弟,这样吧,今天你先别上擂,我们哥儿两个先上。我们在这儿跟他比武较量的时候,你还在擂台底下注目观瞧。看清楚他的门道之后,你再上擂不迟。”

阮英说:“用不着,昨个儿就在擂台底下看了,到现在也没看明白。要没有大哥说那句话,我到现在还想不清楚。一会儿上了擂台,我注意他那个手也就是了,用不着你们,你们就在擂台底下给我盯着。万一要是哪一招、哪一式我露了空儿,被他一掌打上,我马上就往台下跳,你们抬起我就往家跑,好不好?”

时长青说:“那好吧。”大家就走到擂台下边去了。

阮英来到丞相李纲坐的标名挂号棚里标名。丞相李纲一问,阮英自己报上名字:“姓阮名英,我是非武举出身。因为这次武科考可以非武举出身,我是江湖客,特意为国尽忠报效,到这儿来夺武状元的。”

丞相李纲给他标名挂号,履行了手续。然后阮英就来到擂台的下面。当他来到擂台下面的时候,擂台上的盖世雄正跟一个人在这儿交手。这个人跟盖世雄插拳绕步打在一起,没有十几个照面,就看盖世雄一捋他的手脖子,底下一个扫堂腿,那人就横起来了。横起来之后,还没等落到台板上,盖世雄紧接着拿膝盖一顶他的后屁股,就这么一顶,就把那人由台上给顶下去了,一下掉到人群里了。被摔的这小子爬起来还直乐。阮英一看心里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都是蔡京花钱买通,上台打擂占时间的,到上面是准败,为的是让武状元好落在盖世雄的手里。

阮英心想:这回看我的!一纵身,一提溜腰就蹦到擂台上,在台板上一站。

盖世雄定睛一瞧,当时就愣了,心想:怎么这位也打擂来啊?盖世雄身高过丈,膀阔三庭,站在那儿跟一面墙一样。他一看阮英,骨瘦如柴,干干巴巴在面前一站,跟一个小猴儿一样。这一高一矮成了鲜明的比对。盖世雄上下一打量阮英,脸上露出来轻蔑的一笑:“朋友,你也要打擂吗?”

阮英说:“对!我要打擂。”

“叫什么名字?”

“阮英!你不就是盖世雄吗?今天我要跟你比武夺状元!”

“哈哈哈……夺武状元?朋友,就你这身板,这把骨头,这把肉,你也敢上台来打擂?家里人知道吗?”

阮英说:“怎么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的父母知道吗?你家有哥儿几个?”

“干什么?”

“如果你要是单传的话,干脆就下去吧。万一我要是一掌把你打死,你们家不就断根了吗?你的爹妈会难过的,哈哈哈……”

阮英说:“这你甭操心。没有打虎力,不敢上山岗;没有擒龙手,不敢下东洋;没有上下嘴唇,也不敢吹你这哨。”

嗯?盖世雄一听,这小猴儿说话嘴够损的。

阮英说:“别看你在这儿立擂,这几天连连取胜,今天你未必能胜得了。

我问你,家里娶妻没有?”

“没有啊。”

“那我就放心了。”

“啊?放心是什么意思?”

“没有娶妻,没有生子,我要是打死你之后,留不下寡妇,剩不下孤儿啊。”

嘿嘿!盖世雄一听,这口气好狂妄,就说:“朋友,既然如此的话,如果我一手失招,打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要后悔。”

阮英说:“既来之则安之,家里棺材都准备好了,就怕你打不死我。要是打不死我,这棺材可就给你准备了。”

“好!请!”说着话,盖世雄亮了一个架势。

阮英一看:“哈哈哈……先别狐假虎威的,招打!”阮英往前一提溜腰,左手一晃,“啪”一个恶虎掏心,这一拳打过来了。盖世雄拿手一挡他的腕子,两个人插拳绕步就打在了一起。

擂台上两个人一交手,台下这些看热闹的眼都瞪圆了。为什么?这些天来,真正像阮英这样跟盖世雄比武较量的高手还很少见。今天由于这二位武艺都比较高强,动起手来,台下看热闹的人都一下来了兴致。热衷于看这个热闹的,都是在武林中练过两下子的。有敢上擂的,也有不敢上擂的,不敢上擂的愿意看这热闹的,心里都知道点儿门道。一瞧这两个人比试在一起,这个是一力降十会,那个是以巧破千斤。大伙一瞧这小活猴儿可了不得,看着那么瘦,干巴巴的,打起仗来心狠手疾啊。真是身如旋风腿似钻,拳如流星眼似电,前蹿后躲,左闪右蹦,把盖世雄给围在当中了。再看盖世雄呢?

举手投足都有门路,拳招不乱,步法不散,跟阮英打在一起运用自如。

阮英跟盖世雄动手打着,心里也合计,他跟盖世雄比有点儿败势。为什么?毕竟阮英太瘦,太弱。阮英为什么这么瘦?因为他从小就经常有病。正因为经常有病,所以父母才把他送到赵华阳那里去练功。倒把这身好功夫练成了——先天不足,就成了这模样了。这阮英虽然有好功夫,一般人来讲,对付阮英,那是不好对付。可那盖世雄武艺超群,功底很厚。阮英跟盖世雄打着打着,脑门上可就见汗了。

盖世雄由于二三十个回合打不下阮英,心里着急,有点儿紧张,心想:我立擂这么多天,可从来没碰见这样的硬手啊?打这么多回合,我还把他打不下去,瞧他那干瘦的样儿,就这一把骨头、这一把肉?按说我三拳两脚,就把他踢飞了,怎么干踢,也飞不了呢?老碰不着他,嗖嗖地跟小旋风一样。

盖世雄想:行啦,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下狠手吧。原来盖世雄真有一种暗器。这种暗器是什么?是他自己特制的一种毒药手撑子,像一个镯子似的,这边有一个面,上有几根露尖的短钉子,溜尖溜尖,拿毒药喂过。另外一边带一个活环。他一戴这东西,就撸到上臂这个位置。使暗器的功夫他都练成了,动手打的时候,要不使劲不抖搂胳膊,这玩意儿不下来。只要是使劲一抖搂胳膊,这玩意就下来了。下来之后,不往回窜。因为这暗器上边带一个环,这环跟大拇哥的粗细正好。他拿大拇哥往里一穿,这么一挂,这玩意儿就在手腕这儿待住了。所以他跟人家交手之时,瞅人不备,这一巴掌只要拍上,等于把毒钉子就打进去了。钉子是剧毒喂的,拍上去,一会儿这人就趴下。

只见盖世雄一抖袖子,这玩意儿就出来了,套到手指头上了。

阮英正打着,而且一上擂台就特别注意他这两只手,加着小心呢。因为那几个弟兄都是因为中了他的掌,才下的台!阮英一看,哎哟,他手里多了一件东西!阮英忽然间打着打着跳出圈外,大喊一声:“停!”

“怎么着?”盖世雄一转身把手背过来了:“不打了吗?你认输了?”

阮英说:“谁认输了?哪能跟你认输啊,咱们两个要打,讲究真正的拳脚,可不能比暗器。我问你,你敢不敢跟我脱了光膀子打?”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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