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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行刺被捉当夜受审 状元胸怀松绑放行(1 / 1)


王明那是专业的刺客,用现在话说是专业杀手,这一镖,出手是很准的,奔着状元颈嗓咽喉的位置打来的。这一镖打上没有呢?没打上。为什么没打上呢?就在他一抖手,镖要出还没出的工夫,由打房上边飞下来一块瓦,正拍他头顶。这个瓦要打在脑袋上,他能不哆嗦吗?一哆嗦,这镖就不准了。

房顶哪下来的瓦?刚才他们从前面往后来的时候,前面客厅坐着一帮人在那儿划拳饮酒,客厅里坐的这帮人是谁呢?就是从铁龙山上来的众位弟兄。

因为周顺当状元了,写了一封书信送到铁龙山,告诉众位哥们弟兄都到东京汴梁来。一个是跟周顺要见见面,再一个对周顺中了状元表示庆贺。铁龙山上的尉迟霄、孔生、徐文彪、时长青、花云平,包括尉迟霄刚结婚的这位太太铁金定,一块都跟着来了。留到铁龙山的就是大寨主铁化雄,在那儿看守山寨。这些人今天刚赶到状元府,跟周顺周景龙弟兄们这一相见,是万分高兴。周顺马上吩咐摆上了酒席,款待众位弟兄。这些弟兄在这儿划拳行令、谈天说地。周顺没有酒量,提前告退,上后院来了。

这两个小子来到这儿之后,在前院一过,在房上往里瞧了瞧,看见一屋子人,他们转身由打房上奔后边来了。在前院他们是从房上走的,偏赶上阮英酒喝到半截的时候上厕所,阮英在厕所出来,往回走的时候,贴着房檐底下走。他忽然发现房顶上有两个黑影,奔着后院一转身过去了。阮英非常警觉,一纵身跟着就上房了。他绕到了后房坡,趴着往下一瞧,正看见那两个人已经到窗户外头了。看王明伸手一掏镖,阮英就知道这是两个刺客,要行刺状元。怎么办?救急的办法,阮英一伸手,由打房上就揭起来一块瓦,瞄准了他的脑袋,就打过去了。这块瓦打得非常准,正打在这儿。瓦往下一扔,和他的镖往这一打,两者之间相差的时间非常的微小。差多少呢?用现在奥运会田径赛最后冲刺的慢镜头来比较吧,也就差零点四五秒,就这个速度。

他的镖刚要出手,瓦就打上了。瓦一打上,他一哆嗦,镖就出去了。这一镖歪着就出去了,一下子打进窗户里边去了,可是奔状元斜处过去了。周景龙在那儿坐着看书呢,听窗户纸一响,一抬头,镖过去了。阮英由打房上一纵身,就跳下来了,扽出单刀,大喊一声:“刺客!哪里走!来人!有刺客!”

随着阮英这一声喊,前前后后有很多的家将都出来了。家将们一声喊喝,前面这些弟兄谁也不喝酒了,就都奔后院来了。这工夫阮英纵身形就来到了王明的跟前,王明伸手把刀就扽出来了。他一看面前来了一个瘦小枯干的人,他没把阮英放在眼里。阮英这一口亮银柳叶劈风刀,刀光闪烁,一刀就劈下来了。王明缩颈藏头,拿刀背一磕他的刀,刀往前一推,阮英抽刀一碰,刀往里一进,俩人就打在一起了。王明一看,来者不善!他的这口刀,刀锋凛冽,我不能小看他,得小心点。

他俩这一动手,王亮呢?他想帮着他哥哥双战阮英。王亮一摆刀刚想要打,从前边来的第一个蹿过来的就是唐铁牛。唐铁牛人没到,声先到了:“臭贼,我来了!”

这一喊“我来了”,王亮一听,又来一个,一回头,没看着人。听见喊声,他琢磨这个人总得一人多高,目光往上边扫的,往上边一扫,没看见,这时唐铁牛已经到跟前了。唐铁牛到这儿,说了一句:“往这儿看!”王亮吓一跳。因为头一句,他听在远处,第二句到这儿了,一低头:“啊!好小子,你看刀!”横着就一刀,他奔着唐铁牛就扫过来了。唐铁牛的棒槌在屁股后边挂着,还没摘下来呢。因为他听前面一喊,寻思上后边看看,没想到这两个人就在他面前呢。唐铁牛一低头,这一刀扫过去了。唐铁牛往起这么一蹦,这小子横着就是一刀,奔唐铁牛的胯骨这儿就砍来了。唐铁牛正好蹦起来了,一看刀过来了,正好棒槌没摘,在屁股后边挂着呢,直接拿屁股往外一撅。

“走!”棒槌正碰他的刀刃上。当时王亮就一愣,哎呀,这小子是金钟罩,我的刀怎么剁不进去呢?他哪知道,剁铁棒槌上了,能剁得进去吗?

唐铁牛一下子落地之后,一纵身出去了,这才把棒槌摘下来。“怎么着?

今天晚上敢上状元府来行刺,小子你长几个脑袋?跑不了了!”唐铁牛往上一纵身,一个双风灌耳奔着他的太阳穴就来了,王亮摆单刀与唐铁牛打在了一起。

这工夫,尉迟霄、孔生、徐文彪等人都到这儿了,弟兄们一齐动手:“上!

抓住他!”

徐文彪伸手抄起来一支枪,把枪手中一颤——那是花枪徐,枪法最出众,直接够奔王明。一个阮英就够王明忙活的了,徐文彪从身后这一上来,“啪啪啪”几枪,拿枪一兜王明的腿里子。王明仰巴叉摔地上了。还想起来吗?徐文彪把枪尖往他的颈嗓咽喉一点:“别动!绑!”王明躺那儿不能动了。旁边有人过来抹肩头,拢二臂,把王明捆了一个五花剪子股。

王明一被捆上,王亮就失神了。王亮一不留神,唐铁牛往里一进身,来了一个撞羊头。唐铁牛的招数净跟别人不一样,是根据自个儿的高矮来的。

别人要想撞羊头,撞不上地方,他撞羊头正是地方。唐铁牛的脑袋一低,正顶王亮的胃口上。这一下子就给王亮撞个腚墩儿,王亮一下子坐下了。尉迟霄过来一拢王亮的肩膀子:“嘿!拿绳!”过来捆上了。哥两个都捆上之后,把兵器卸掉,刀抽出来了。

这工夫周景龙由打屋里才出来,问道:“这是什么人呢?什么人夤夜到此行凶作恶?”

阮英说:“别提了,五哥,这两个人来路不明,肯定受人指使啊。连夜升堂吧,问案!”

周景龙一听:“到前边!”

客厅里边残席已经撤下,状元就在客厅坐到那儿了,吩咐手下众位弟兄:“把这两个人给我带上来。”

唐铁牛在后边连推带搡:“走,走!站着……小子你不看看这都是什么人,你跑这儿撇砖撂瓦、撒土扬灰?看准了神仙再烧香!该着你今天晚上要完,死催的你活不到天亮,站好了吧,跪下!”

王明、王亮立而不跪,别看被捉住了,不服!哥两个心里合计了,临走的时候国舅嘱咐得好啊,这事办成了,我们哥俩就发财了;办不成,命搭上,也不能把国舅给说出来。这叫不成功,则成仁,所以他们不说话。

唐铁牛照他腿弯这儿,“咣”一脚:“跪下!”“扑通”王明跪下了。尉迟霄在旁边过来了,“嘡”一脚:“站着能行吗!”哥俩都跪那儿了。

周顺说:“不要勉强他们。我问你们两个人,姓字,名谁?”

王明、王亮低头不语,一言不发。

“我再问你们,夤夜到此,受何人差遣?”

两人不言语。

“派你们来的人给了你们两个多少钱?”

还是不言语。

“我和你二人可有宿怨积仇吗?”

俩人还不说话。

周顺笑了:“你们这两个刺客,敢来行刺,难道还不敢把自己的名字露出来吗?你们两个人没有名字吗?”

王明、王亮就不说话。

唐铁牛在旁边过来了:“老五啊,你别问他们了,这俩小子没名。知道为什么没名吗?他妈跟他爹是偷情……他们出来的,这俩是一对双儿,两个私生子。让他们姓谁的姓都不好办,所以呢,他叫无名,他叫无二,就是这么回事。”

王明一听,往旁边瞧了瞧,心想:这个矬小子怎么这么可恨啊?这不是骂我俩吗?王明皱着眉头:“你不要出口不逊!”

“怎么着啦?你俩不是私生子啊?要不是私生子,怎么也得有个名啊?姓什么,叫什么?就是死了的话,给你立个牌位,写什么?”

“好,我姓王,我叫王明。那是我兄弟,叫王亮。”

“哦,一个明一个亮,名起得不错。你俩……受谁差遣来的?”

“告诉你们吧,不能跟你们说。今天既然是行刺不成,被你们捉住了,要杀有头,吃肉张口,身上有肉。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再过二十多年,又是一条豪杰,来个痛快。”

“小子,嘴挺硬啊。你放心,要杀也不能那么痛痛快快地就给你个一刀脖齐。今晚要杀你,我得零零碎碎地杀你,拿修脚刀一刀一刀往下旋,一直把你旋死为止。”

周景龙说:“三哥,你不用说话,我问他们。你们跟我有仇吗?”

“跟你没仇,跟你没冤,但是我们是为主人效力。”

“哦。你们的主人是谁?”

“不能跟你讲,就是用过你的十座大刑,就把我们碎尸万段,我们也不能说出主人是谁。”

“哦?看来你们很忠于你们的主人。我想,今夜来行刺,既然跟我没有冤仇。一,是主人给了你们很多钱;二,就是主人待你们果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们无以为报,愿以性命相换。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们来到这里,已经被捉获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就没有什么可讲的吗?你们家里再没有人了吗?没有父母,没有妻子,没有子女,没有亲属吗?你二人今日被捉之后,我要把你们送到监房三法司审问,那必死无疑。就是在我的状元府内,刚才殴斗之际,要被我手下人等把你们斩杀,你们也是死有应得。我看你们年纪轻轻二十多岁,竟然以杀人为职业,这么做对吗?”

“你就给我们来个快性吧,别的话不用说了,说什么话也没有用,我们就速求一死!”

“好吧,众位弟兄,你们说怎么办呢?”

尉迟霄在旁边一听:“这还怎么办?砸死得了。不用送去审问,送那儿审问还费事,就说今天晚上行刺状元,斗殴之际被我们杀了,刨个坑,把他们埋了,就得了。”

唐铁牛说:“不,如果让这俩小子死的话,交给我,今天晚上从现在开始我把他们折腾到天亮,最后再让他们死。”

王明、王亮心想:可别把我们给这个矬小子,给他可就麻烦了。

周景龙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来吧,把他们的绑绳松开。”

阮英一听:“什么?绑绳松开?状元,你怎么的了?”

“绑绳松开。既然他们跟我无冤无仇,就放他们逃命去吧。”

阮英眼珠子一转悠:“哦。”

唐铁牛说:“那不对啊!状元!”

阮英说:“听状元的!”阮英过来拿刀一挑,把绳子挑开了:“走吧!”

这哥两个迈步往外就走,出了房门不大会儿的工夫,他们一转身又回来了,一下子跪在这了:“状元,我俩有罪啊!”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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