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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徐文彪病危就诊 王克明妙手回春(1 / 1)


唐铁牛正在这儿自言自语地叨咕阮英呢,监狱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大铁门,就听铁门声一响,由打外边走来进俩人。头前走的就是牢头李虎,随后跟着的就是阮英。

阮英其实来了,定更天之后,二更天之前,就到这儿的,先到牢头李虎那儿,跟李虎打个招呼,说:“今天又有两个人进来了?”

李虎说:“是,有一个大夫,还有一个矬墩子。”

阮英说:“我得看看这二位。”现在阮英在监狱说了算,他跟二牢头差不多。李虎全都听阮英的,阮英在李虎面前一刀把“贾不正”脑袋砍下来了,就把李虎胆都吓破了。李虎老合计:我不能得罪这位。这位心急手狠,说不定哪天一翻脸,给我来一刀,我脑袋也得搬家,我得维持着。

李虎领着阮英就进来了。一走进监狱的大走廊,狱卒一瞧,头儿过来了,赶忙过来:“哎哟,李节级。”怎么叫李节级啊?宋朝有这么一个官的名字叫节级,狱卒的官员也有节级,所以称呼他为李节级。“怎么今天晚上您来了?”

“啊,我来查看查看监房。”

“哦,后面那位……”

“这是我的朋友。”

“哦,呵呵……您什么朋友?”

“啊,这是我‘报应’大叔。”

“嗯?”狱卒一听,这是什么词啊?怎么朋友还是大叔啊,长辈?“哦……好,你好……”

李虎领着阮英进来之后,直接奔唐铁牛的牢房。李虎知道,新来的这二位就押到了九号,到九号门口这儿阮英在外边一站,往里一瞧,唐铁牛正在里边闹心呢,逛荡来逛荡去。“猴儿啊,你来了?嘿嘿,我寻思你不来了呢,你这一来我就放心了。”

他这一说“猴儿”,旁边狱卒一听:哦,他刚才说想猴儿,大概是想这位,这位长得可真像猴儿,就是没毛,要有毛,他就是活猴儿了。哦,是这么回事。

李虎说:“把这个牢门打开。”

“哦。”狱卒把监牢的牢门给打开了,阮英跟李虎就进来了。阮英先瞧了瞧唐铁牛:“怎么样三哥?”

“嗯……还算正常,没什么别的毛病。”

“好。”阮英看了看旁边的王克明。

王克明现在闭目养神,唐铁牛刚开始闹的时候,老头儿心里有点别扭。

他闹腾这么半天了,老头儿也适应了,心想:我这叫乱中取静啊。阮英来到老头儿跟前深深一揖:“王大夫您好。”

王克明一睁眼:“啊?”这个人我在哪儿见过?他忽然想起来了,对啊,他上我那儿去请过我啊。“哦……这位壮士,您来了?”

“王大夫,我来看您了。您忘了?我上药铺里请过您,我让您进牢房给我的朋友看看病,您说什么也不来。我那阵好话说了千千万,您坐到那里无动于衷。被逼无奈,万不得已,我怎么也得想办法让您进来啊,这不是您就来了吗?”

王克明到现在是天亮了下雪——也明了,也白了。我说这个矬墩子咬定我熬了四十七锅人头膏呢,闹了半天都是这个猴儿给出的主意,是受他唆使。

“哦,我说猴掌柜的,您真行啊,您就用这个办法把我弄到监狱里了。”

“您看看,我不用这个办法,我用什么办法呢,用别的办法,您进不来啊。

您受委屈了,您多担待,您多海涵。没有别的,费这么大劲让您进来,就为了一个目的,给旁边监房我的朋友看看病,呵呵……劳您大驾,把手铐子给您打开,待会儿您到那边给我朋友瞧瞧。我朋友病在垂危,剩一丝之气,眼看就完了。”

“你为了给你朋友看病,不惜把我弄到监狱里,给我脑袋扣上人命官司,现在你想让我给你朋友看病啊,我不看。我知道,我熬了四十七锅人头膏,这四十七锅啊,十七锅我就够了,我就活不了了,何况四十七锅!我已经活不了了,我还管别人干什么?您另请高明。”

一看王大夫急了,阮英乐了:“呵……王大夫,您别着急,别看我把您请来了。能请大夫,我还能送大夫。您进监牢就是为了给我朋友看病,要把病看好了,我保证还把您再送出去。哪有请大夫,不送大夫的呢?”

“你说把我送出去,你怎么把我送出去?”

“我说到哪儿办到哪儿。我上药铺请您的时候,您说不来;我说我肯定让您来,您就来了吧?现在我说您要是看好了病,我肯定让您走,肯定想办法让您出去。言而有信。”

“真的吗?”

“真的。”

唐铁牛在旁边说了:“大夫,你放心吧,猴儿有能耐,他说让你进来就进来,说让你出去就出去。”

“嗯……”他不看唐铁牛,气还小点。“好吧。”王大夫心想:有一线之路我也得争取啊!“那么我就去看看,把刑具给我去了。”

“李牢头,把他的刑具打开。”

牢头李虎过来把他的手铐子给打开了。打开之后,王克明蹚着脚镣子跟着李虎、阮英就来到了徐文彪的牢房,一看徐文彪倒在床上,完全处于昏迷状态,脸蜡黄,蒙上一张纸就可以哭了。王大夫在徐文彪跟前这么一坐,把他的腿一蜷,把他的手放到膝盖上。徐文彪现在没戴着手铐子,病这样了,都用不着戴了,让他走都走不了了。王大夫用这三个手指头往他的寸关尺上一摁,倒吸了一口凉气,摇了摇头。

唐铁牛跟着也过来了,阮英也在旁边站着瞧着。唐铁牛一看他这一吸气,就知道大事不好,唐铁牛心直口快地说:“完了,没救了吧?”

“嗯,病挺重啊。他这是心火太盛,加气伤寒。浑身上下,六神不调,五脏不合,他的病,晚一天就没救了。”

唐铁牛说:“所以今儿您来正好,早就该进来。”

嘿,王大夫心想,他在这儿给我接上了。“这样吧,我给他开个药方子。

不过,你们去哪儿抓药?”

阮英说:“听您的,您说哪儿的药好,我就上哪儿去抓。”

“拿来纸笔。”

牢头李虎马上吩咐人把纸笔拿来了。铺好之后,王大夫提起笔就写了一个药方子。写完了之后,他把这个药方子拿着对阮英说:“这样吧,我说这位猴掌柜的,你就拿药方子到我大生堂去抓药,现在我老伴儿在家呢,我儿子、儿媳妇都在家,把药方子一给,他们一看笔体就认得是我写的。为了稳妥起见,我再给你写一封信,在信里把我进监狱的情况写明白,我告诉他们,只要把这个药抓出来,有可能我能出监,他们会认真给你抓的。恐怕监房也不知道这服药怎么熬,我在信上也写上,让他们按方子熬药,熬好之后,你连药壶一块再给我提溜回来。你能进得来吗?”

阮英说:“您放心,别说连药壶,连药铺我都能给您搬进来。”

“行,那没必要。”

王大夫马上就又写了一封信,写完了之后连同药方子一起交给了阮英。

阮英拿过来看了看:“好,我谢谢王大夫。您等着!现在是什么时候?”

李虎说:“现在是二更天过,不到三更天。”

阮英说:“没有别的,我就得现在上您家去了,打扰你们家里人休息了,深更半夜我得去砸门。”

王大夫说:“砸门可是砸门,您轻点声,见到他们的时候,您客气点,您这副尊容我家里人要一看见,我怕把他们吓病了。”

阮英说:“您放心,我竭尽全力向他们表示一点温柔。”

哎呀,王大夫心想:这位的温柔不一定什么模样呢。

阮英拿着药方子由打监房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一跺脚,就上房了。李虎虽然多次看阮英进来,始终不知道阮英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走的哪个道,来的哪个道,他都不知道。今儿他想跟着出来看看阮英怎么走,刚一出来,一看上房了,一转眼的工夫阮英就没了。阮英不让他知道怎么来的,要知道我常走哪个道,要埋伏下官兵捉拿我呢?阮英时时处处都得加着小心。阮英就来到了大生堂,正好三更天,“梆梆”一敲门。

王大夫这一家人,正为他被抓进监狱提心吊胆呢,深更半夜听见一敲门,一家人一下子都起来了,以为衙门要把他们全家都抓起来呢。他儿子先出来了,在门里轻声问:“谁?”

“我,开门。”

他儿子一听,这不像官面上来人,官面上来人那得是横茬的。“您是哪位?”

“我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我是给王大夫往家里送信的,请您开门。”

“哦。好好好。”马上掌上了灯光,他儿子把门这么一开。阮英为了表示自个儿的温柔,龇着牙进来的。

“呵……我说……您……您是谁?”

“呵呵,别害怕,我告诉你,我是人,呵呵……我把这封信先给您看。”

阮英伸手先把王大夫那封信拿出来了,往前一递。他儿子接过来一瞧,是他爹的亲笔字。从上往下拿眼睛一溜,内容看清楚了。“哦……是这么回事,您快里边请……”

“嘿嘿嘿,别害怕啊,我这模样长得有点对不起人,心还是不错的。”进来之后,阮英就坐到这儿了。他儿子马上把他娘叫起来了。老太太出来一问怎么回事,阮英就把王大夫在监狱的事情跟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没别的,要抓这服药,劳您驾,把药给熬好了,我还得带回去。”

于是全家人非常认真地把药就给抓齐了。抓齐之后,放到砂锅里,就在炉子上熬。一会儿的工夫,药熬好了,汤宽汤窄恰到好处,熬完把砂锅盖盖上,说:“这玩意你怎么提溜着走啊?”

阮英说:“你拿个绳把盖一块给我系个十字花,我就提溜着药锅就进监狱了。”

“您提溜这玩意能进去吗?”

“我能进去。”

“走门?”

“我不走门,我翻墙。”

“哎哟,那不洒了吗?”

“这您甭管了,多少洒点不要紧吧?”

“那倒是。您可千万别都洒了。”

阮英说:“绝不能。”

阮英把药方子带到自己的身上,提溜着药壶,由打大生堂出来翻身回到监房的时候,还不到四更天,就这么快。到了监房,药温乎着,还热呢,正好可口该喝。在王大夫亲自看护下,给徐文彪把药就灌下去了。灌下去之后,徐文彪闭上眼睛,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在那儿踏实住了。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徐文彪把眼睛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开,会看人了。阮英在旁边一瞧,这王大夫真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名不虚传。

阮英马上过来就感谢王大夫:“王大夫,我四哥眼睛睁开了。”

“他眼睛睁开,那就好办。把药再煎第二遍,第二遍就在监狱里煎就行了。

煎完再给他喝了。然后按这个药方子你再去抓一服药,再给他熬着喝了,我想他就能好了。那我这事怎么办?”

“您这事啊,这样吧,您等我四哥大见好了,再说您这事。”

王大夫心想: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瞅他的意思他四哥不彻底好,我就成监狱里的人质了。唉……行啊,我就认倒霉吧。

二遍药煎完给徐文彪喝了之后,徐文彪就能说话了。由打自己床上就坐起来了。

徐文彪一坐起来,阮英就过来了,来看他。“四哥,您觉得怎么样?”

“唉……贤弟,多亏你救我这条命啊,我现在是没死脱一层皮啊。”

“四哥,那个话就别提了。”

“我对不住众位弟兄,我把你们大家都给牵连进来了。唉……就是因为贾秀英,还有‘贾不正’,他们兄妹二人使你我弟兄受此牵连。”

“别提那个了,您现在稳住了气,踏踏实实地好好休息将养身体,想办法咱得出监牢。”

“我现在感到四肢无力,怎么出监牢?阮贤弟,我求你件事行不行?”

“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你替我杀一个人。”

“啊?替您杀谁?”

“你把‘贾不正’先给我杀了。”

“嘿嘿,四哥,甭用你嘱托,我都杀完了。呵呵,要不把他杀了,大夫怎么请进来啊?”

“你再给我杀一个人。”

“杀谁?”

“把贾秀英给我杀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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