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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贾不正”最终得报应 请大夫初会王克明(1 / 1)


牢头李虎这一说他是李虎,紧跟着就看有一口单刀明晃晃冷森森地就架他脖子上了。“哎?朋友,怎么着”?他觉着脖领子被人抓住了。

刀在他脖子上架着,就听那人说:“上你屋里说话。”

“ 哎, 好…… 好…… 呵…… 我说您这刀离远点, 再往里我怕蹭着肉皮。”

“我有尺寸,走!”

“哎,好嘞!”李虎转身就又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借着灯光,后边这人一松手,李虎一回头,哎哟,我的妈呀!他一瞧面前站一活猴儿!

谁?正是阮英!阮英手中拿着这口亮银柳叶劈风刀正问他:“您就是李虎?是监狱的牢头?”

“啊,对对对……我是监狱的牢头。”

“监狱新来了两个人,您知道吗?”

“我知道,徐达官徐镖头,还有那个周顺。”

“那个不是周顺,那个叫王奎元。”

“哎,对对,王奎元。这两个人怎么的?”

“这俩人是我的朋友,我今天特意到监狱里来探探监,看看我那两个朋友。听说牢头就叫李虎,所以我得先找李虎。今天我得先把您认准了,因为监狱您说了算,您是总头儿。我拜托您,对我这两个朋友,要多多关照!”

“那没说的,没说的……那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绝错待不了!”

“刚才您要上哪儿啊?”

“我……啊……刚才……我我……我要上茅房。”

“您拿这些纸干什么?”

“这……啊,上茅房不用纸吗?”

“怎么拿那么一大沓子?”

“啊……我有痔疮,嘿嘿……且擦呢,呵呵……”

“哦……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跟您把话说明白了。明天晚上我还来,我到这儿再看看我这两个朋友,今天跟您先打个招呼。明天一日三餐这饭,您可得安排得好一点,要错待了我的朋友,看见这口刀了没有?”

说着话,阮英一摆这口刀亮了个式,李虎瞅着话都说不利索了:“啊……是……”

“不能轻饶了你!我就拿你的脑袋……”阮英拿着刀在李虎的腮帮子钢a 了两下子。

“哎……慢着!”

“我就把你脑袋摘下来,懂不懂?”

“是!请问贵姓?”

“姓报!”

“台甫?”

“叫报应!”

“报应?”

“对!”

“您是报应?呵呵呵……好名字。啊……请问报应大爷,您……从哪儿进来的?”

“哈哈哈……这个监狱四面高墙,可以挡住平常人等,能挡得住我吗?我走监狱的高墙就好像迈我们家的门槛一样,随便出入啊!不信?我告辞了!”

说着话,阮英一抱腕转身,一提溜腰就出去了。李虎一愣神的工夫,这人就没了。李虎心想:哎哟,我得上外边看看,是哪个地方出来豁口了,让他进来了。他迈步刚要往外走,就听窗户外边有人说:“瞧着!”“啪”一声响,吓得李虎一回头,屋里的灯就灭了。李虎就手把门一关,坐这儿就没动。他这是吓得,心想,哎,我的妈呀,灯怎么灭的?待了老半天的工夫,听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这才小声招呼:“报应大爷,走了没有?报应大爷?走了我点灯了啊,呵呵呵……”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他才拿过引火之物,把灯点着了。一瞅,蜡烛前边有一支袖箭,原来是刚才一支袖箭从窗户外边打进来,把蜡烛给打灭了。

李虎心想,怎么办呢?“贾不正”给我五十两银子让害徐文彪。深更半夜监狱又冒出来个“报应”。我要是害了徐文彪,他就得给我报应啊,我明白。

幸亏老天保佑啊,我还没下手!我要是把徐文彪弄到凳子上,拿纸正往脸上糊,这个“报应”正好来了,不就正好把我脑袋给切下来了?哎哟……这事可不好办!“贾不正”,我是贪你这钱呢,还是要我这命啊?两头一衡量,还是命重要!得了,这事我不能给你办了。

转过天,“贾不正”主动来找李虎了。李虎正好由打监牢里下班往家走,在道上就碰见“贾不正”了。

“贾不正”一瞅:“哎哟,李头儿,怎么样?”

“呵呵……挺好!”

“昨晚上动手了吗?”

“昨晚上?我琢磨了琢磨,觉得还早点。”

“哦,您可别再拖了,最好别出三天!”

“我说……咱这样行不行?今天晚上,你帮帮我的忙,我请你上监狱,咱俩一块动手,行吗?”这李虎为什么这样啊?李虎心想,今晚上那位“报应”

大概还来,“报应”要还来的话,我跟他商量好了,对这个事怎么办,那位“报应”自然有解决的办法。我让你跟我上那儿,我请你喝顿酒,看看那位“报应”

大爷见了你如何!呵呵呵!

“你那监狱能随便让我进吗?”

“你看看我是狱卒啊,我是狱头啊,我让你进你就进。我有朋友能让往里边请。”

“好!今晚上我去!”

晚上了,“贾不正”还真来了。牢头李虎把“贾不正”就让到自个儿屋子,给他弄了几个菜,摆上酒壶,在这儿就喝。一边喝着,李虎就跟“贾不正”

讲:“我想了,害徐文彪,有好多的招数。不知道使哪招儿!一种招儿呢,是把他的脸用毛头纸一糊,把他活憋死!另一种招儿呢,让他吃黄米饭炖咸鱼,吃完了之后,把他捆起来大头朝下在那儿控,控一宿他也完了。再一个招儿呢,把他绑到床上,这可不能让人看见,弄一大麻袋湿沙子,压到肚子上,一宿就能压死,身上还不见伤!”

“哎,这个招儿行啊,就拿沙子口袋压!”

“我想这玩意有点缺德啊!”

“那还有什么缺德的?这个人太可恶了!你要不敢下手,我帮着你!”

“嗯,就是。”两人正在屋子里喝酒工夫,就听窗子外边那个窗户纸响了一声。李虎好像靠着第六感觉下意识觉得大概那位“报应”大爷来了。李虎心想,我得勾着他说这话:“这个事吧,我总觉得对不住良心。”

“良心卖多少钱一斤?你只要把徐文彪害死,我还给你五十两!”

“这话说准了?”

“说准了!”

“要有人不让害呢?”

“有人不让害,他谁敢哪?监狱不就你说了算吗?”

“是啊,监狱虽然我说了算,还有比我说了算的啊!”

“谁比你说了算?”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大爷叫‘报应’,呵呵……他比我说了还算!”

“‘报应’?‘报应’是干什么的啊?他是你们这儿的守备啊?”

“不不不……不是守备!”

“那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呢?哎呀,他比我爹还厉害呢!我跟您说吧,昨晚上我生心的时候,这位‘报应’就来了,来到我的面前把我说了一顿,吓得我不敢动手了。”

“有这种事吗?”

“真的!”

“别听那个!咱们动手……”

话言未了,外边门一推,阮英进来了。“谁说要动手啊?您是哪位?”

“贾不正”站起身来一看,瘦小枯干的那么一个小猴儿。哎哟,这人长得这个模样!“朋友,你贵姓?”

“我就是那个‘报应’!今天晚上来了,徐文彪是我的朋友,你们说的王奎元也是我的朋友。怎么着?刚才我在窗外听说你们要加害于他,有这个事吗?”

“啊……”“贾不正”说:“那那那……没没没……没这事!”

“没这事?!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贾正……”

“贾正?徐文彪怎么跟你这么大的仇?”

“这么大仇,他是……徐文彪跟我是亲戚……我是他内兄,他是……我的妹夫……”

“哦!闹了半天你们两个还是这样的亲戚?!照这么说,你是贾秀英的哥哥?”

“啊,对对对……”

“好啊,你居然下毒手,生这种狠心,你要把徐文彪害死,对得住你良心吗?”

“不是不是,这个事用得着你管?!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早跟你说了,我就是‘报应’,我就是徐文彪的朋友,今天就找你来的。既然你生心要害徐文彪,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阮英说着话,上去就一刀。“贾不正”往旁边一闪身的工夫,“唰”这一刀把肩膀上的衣裳就给豁开了。“贾不正”往下一低头,阮英这口刀往回一翻手,“噗”

刀快不怕脖子粗,这“贾不正”的脑袋掉地下了。

就这么一下子,牢头李虎原地没动,脸就绿了:“呵呵……报应!报应!

呵呵……他活该报应!呵呵呵……我就说……‘报应’大爷,我就知道您今天得报应他。你你……杀得好!杀得好……”

阮英把刀上的血迹往鞋底上一蹭:“怎么样?领着我去看看我那俩朋友。”

“哎,好好……我马上领您就去,走走走……”李虎往外就走,这两条腿喇叭着走的,为什么?全尿了,就刚才那一下子吓得。李虎领着阮英就来到徐文彪这间牢房。

打开锁头,把牢门推开之后,往里一瞧,阮英一看,坏了!怎么的呢?

徐文彪病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发高烧。李虎进来一摸:“哎呀,今天白天这三顿饭我都给他亲自送的啊。中午的时候他就说头昏、难受,就不动弹,没想到晚上病成这样了。您看,这……这是什么病啊?”

阮英来到跟前:“四哥,四哥!您怎么样?”徐文彪人事不省,嘴里直说胡话:“哎……‘贾不正’、贾氏,我跟你没完……”

徐文彪为什么病了?窝囊的!徐文彪自从进监狱之后,自己心里老琢磨:我怎么进的监狱啊?全怨我自己!要不是娶了贾秀英这样的媳妇,我能进监狱吗?我进监狱,还把周顺连累进监狱来了!我全家——两个老太太还不知怎么样呢?都坏在贾秀英和“贾不正”这两个人的身上!不怪人家弟兄们在八宝楼上窝囊我、讽刺我,我徐文彪算个什么英雄豪杰!又生气又窝火,有话还说不出来!这一下子急性发作,夹气伤寒,病在垂危!

牢头李虎也傻眼了:“哎哟,我说‘报应’大爷,这个……这可不好办了,他这有病了!”

阮英说:“你们监狱有没有大夫?”

“我们监狱倒是有个大夫,可都二把刀啊。像这位病成这样,那那那……那恐怕他看不了啊!”

“那监狱犯人如果有了病,看不了怎么办?”

“一般看不了,那就等着死啊!完了我们就告一个监病,就得了。”

“这不行!这是我四哥!必须把他救活!”

“对对对……对!马上把他救活!可是怎么救啊?”

“你想办法!”

“我……我想不出来办法啊,好大夫人家不往这里来!”

“我问你,济宁州城,哪个大夫最好?”

“哪个大夫最好?治他的病得是最一流的大夫!啊,南门里。南门里有个大生堂,大生堂药铺的掌柜的,叫叫叫……叫什么克明的,王克明,对对,叫王克明。王克明王掌柜的,那是手到病除,人送外号‘一把抓’。不管什么病,一号脉,投上一服药立见功效。不过人家王大夫从来不到监狱看病人!”

“那不要紧,我去请他!我把他请进监狱,行不行?”

“是,行是行啊,这玩意恐怕看一回也不一定能好。万一要是看一回两回好不了,人家大夫就不愿意进来了,他这不也完了吗?”

“这你就甭管了!”阮英当时到那个房间又看了看周顺,马上由打监狱就出来了。

第二天正当晌午,阮英就到大生堂来了。他一进大生堂的药铺,一看在柜台里坐着一个老头儿,五十六七岁的年纪,留着黑胡,长得非常排场!阮英进来满脸堆笑冲着老头儿一抱腕:“请问,哪位是王克明王大夫?”老头儿捋着胡子瞧了瞧阮英,开始一惊,觉得这个人相貌特殊:“我就是王克明。”

“哎哟,王大夫!我今天特意到这儿请您来了!请您给我朋友看看病!”

“哦,好啊,你朋友得的什么病啊?”

“我也不知道,现在昏迷不醒,病在垂危,无论如何,请您帮这个忙!”

“好好好……住在什么地方啊?”

“哎……嘿嘿,大夫,这个不太好说,我朋友住在监狱里!”

“啊?”老头儿一听这句话,把胡子一捋,脸就沉下来了:“你跟我开玩笑呢?我王克明乃是济州城内坐堂先生。这些年来,我从来不上监狱看病。监狱里都是犯了王法,遭了罪的犯人,他们都罪有应得!我给他们看什么病啊?”

“别价,他们虽然是犯了王法,遭了罪,但他们也是人哪!您是大夫,不是得起死回生嘛。”

“不行!监狱我不去!”

阮英一听,说:“好吧,咱回头见!”阮英心想,你不去?我想法让你去!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

a 钢gàng,动词,把刀放在布、皮、石头等上面磨,使它快些。详见《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第7 版,第43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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