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里的时候，清歌依旧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一边教授杨康如何快速打基础，一边闭目打坐，时不时的还竖起耳朵听着。
完颜洪烈作为这座王府的主人，自然是对于完颜康做了什么了如指掌，特别是如今他还尚且年幼，做不到将大范围打扫枯井这么大的动作隐蔽起来。
而完颜洪烈本欲进井查看的，结果发现自己险些掉了脑袋，却依旧没能见到人之后，便悻悻地退回去了。
而后，他回去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却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高兴，因为他认为儿子能与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接触，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这个小插曲是杨康所不知道的，无论是清歌还是完颜洪烈，都不曾告知过他。
于是枯井中的生活一日复一日的过去，每一夜杨康都会来。
这日，依旧是他作怪一样的、故意闹出了一阵极大的脚步声，像是想吓吓她。
可清歌就算不抬头也能知道是谁：“小王爷，白日来此，有何贵干？”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要紧事，却来耽误了她练功的话，她可是六亲不认的。
杨康薄唇微勾，轻笑一声，抬起那双骨节分明地手，像对待情人一样的将橘子剥好。
男孩子长的快，杨康也到了长个子的年纪，正如树木抽芽般疯长了许多，竟隐隐有些比清歌还要高的意味了。
他的声音也不再似少年时那般清亮，而是带了些成年男子的低沉暗哑：“师父，您练功辛苦了，吃个橘子吧。”
或许是仗着清歌目盲，他的目光每每放肆许多，逡巡在她脸上时，总有些阴暗晦涩的欲望在翻涌。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清歌身为女子，本应该和他母亲是同等地位。
可不一样的。
若说尊敬，他心中也有，更是在日日相对之中，将清歌当做了极重要的人。
然而无论是第一次遇见，还是多年之后的今日，师父依旧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这份美丽……比起母亲多了一分欲望。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不知是真有其香，还是他的幻想更多些，但无论如何，他为此沉迷万分。
清歌的十指纤弱，让人想象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能够徒手抵挡万军。
而这双手放在杨康的手心之上拿橘子时，那一点一点落入手掌心的感觉，让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旖念再次翻涌，如惊涛骇浪般扑打着他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坚持。
然而手一触即分，叫人无端地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可一想到师父看不见，他就又壮起了胆子，脚下也又靠近了几步。
他克制着呼吸，偷偷地摄取那份附属物她的气息，仿佛这样便能够和师父融为一体，血乳交融。
而那身影也在微光的照耀下，像是要将清歌笼罩在他身躯之下一般。
清歌似乎毫无所觉地将橘子吃下，语气依旧冷淡地道：“还不错。”
杨康也习惯了她的态度，若是师父贸然改变太多，他怕是率先要怀疑面前之人是不是被带了人皮面具的人假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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