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所有人惊诧地目光中,范闲因醉酒而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清歌的桌前,并抄起了她面前的酒就仰头喝下。
范闲神色迷离,语气却坚定地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见清歌嘴角微勾,一副想揍他但强忍着的模样,范闲心中暗笑,继续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范闲再接再厉:“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清歌无奈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接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话一出口,在场皆哗然,不仅仅是因为清歌同范闲那同样脱口而出绝句的才华,还是因为……这说出口的都是情诗啊!
范闲得了回应之后,可就不得了了,他从抄诗的侯公公那里抢来了纸和笔,便又回到了清歌身边,他刚想握着清歌的手落笔,就被她把手给拍落了下来。
清歌微微侧头,咬着牙道:“差不多得了啊,你那一手的烂字,可别一会儿带坏了我,那让我一世英名往哪搁?”
范闲讪笑一声,能屈能伸的把自己的手塞进了清歌的手里,振振有词地道:“那你带着我不就得了?”
清歌摇摇头,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写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范闲激动不已,见清歌落笔之后,便拿起了诗句显摆似的又念了一遍,才慢慢将这张纸折起来放入怀中,又继续念起了其他诗句。
会场之中,不少人看范闲的目光都不对了,不知情者多半是认为范闲风流才子,爱慕貌美的郡主殿下亦是寻常,能得郡主垂青激动一下也很合理。
但更有甚者,诸如庆帝、太子、二皇子三人,却是单纯的震惊之中夹杂着怒火中烧了。
当然,前者和后两位生气的原因还不一样。
范闲仍旧在念着诗,只是已经临近尾声。
他要倒不倒的走到庄墨韩面前,道:“注经释文,我不如你,背诗……你不如我,做文坛大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
说罢,范闲便醉了一般的倒在地上,声音也越来越小:“我醉欲眠卿且去……我去你妈的……”
庄墨韩心中郁结,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清歌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这一口血,至少得短寿十年,一代文坛大家,临了了……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虽然咎由自取,也难免令人唏嘘。
殿中的小太监们手忙脚乱的将庄墨韩扶了起来,匆匆忙忙的去找了太监。
而庆帝神色不辨喜怒,转而起身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待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神色之后,才既惊喜又欣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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