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川要送她回去,金圯撒谎说她还约了朋友,于是展川先离开了。
直到看着展川的车离开后她才放松下来,从口袋里翻出烟,抽了一根塞嘴里发现忘记带打火机了,正打算放回去时一个点着火的打火机就被人拿着递到眼前,金圯咬着滤嘴看过去,是栗旌。
好久不见,她身上凌厉的气质收了很多。
金圯低头借了她的火,含糊不清的道谢。
栗旌也点了根烟,而后在她旁边站着,说:“桥桥在里面。”
金圯没讲话。
“说来也巧哈,我俩总能看见你和那男人在一起。”
在学校那段时间她孤立无援,现在还记着栗旌不帮她这一点,金圯幽幽的说:“我倒希望离你们远一点。”
“你说话真是不让人喜欢,”栗旌笑笑往后看一眼,玻璃窗内是晏挺的身影,她回头说,“但是在学校我不是不帮你,我是有事,那段时间不在学校。要不然区区一个秦轶蕾也敢欺负到我弟妹头上了?”
弟妹。
金圯咬着烟淡笑,将烟夹在手中后她说:“我和晏挺没任何关系了,你没必要帮我。”
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金圯烟抽了大半准备离开时晏挺出来了。
栗旌耸耸肩回去,临走时提醒一句:“欢迎你的局,别让人扫兴了。”
金圯还是留下来了。
她看着晏挺抽完最后一口烟,表情淡淡的,夜风中她清丽脱俗,晏挺看她眼睛,说:“挺巧的。”
“你就出来跟我说这些?”
他喝了酒,又被金圯和展川刺激到,他语气也冲了不少,“我想和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晏挺叹气,说:“我送你回家,”
“别,屈尊降贵的,我自己还不至于回不了家了。”
“你别和我划分的这么明显成吗?”
风燥,蚊虫叮咬,金圯是招蚊子的体质,她用力拂被叮咬的胳膊,额头汗流下来的时候她闭了闭眼说:“我再强调一次,晏挺,我和你出去完全是因为呦呦,我也感谢你对她的陪伴和鼓励。你来我家我也不会反对,我家人都喜欢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可以重归于好。”
“好,我懂了。”
他个高,站在夜幕中摇摇欲坠的,眼睛里落寞,金圯还是心软了,她说:“我去金时雨店里,刚才导航过了,也就五分钟的距离,我走着去。”
“让栗旌送你回去,我喊她。”
金圯扯他胳膊,他惊喜回头,金圯说:“不用这样,我自己就成,和栗旌一起我怕和她吵起来。”
他固执的不离开,金圯败下阵来,她说:“要不然你陪我一起走?”
……
说是五分钟路程,实际上更长一些,金圯身上有烟味儿,嘴巴苦的发麻,她在口袋里翻糖,走的摇摇晃晃,晏挺下意识扶她一把,金圯瞥眼看他。
晏挺悻悻的收回手。
金圯问他:“你平常抽完烟不想被人发现都怎么做?”
“没人管我抽烟。”
“得。”金圯耸肩,也放弃了。
转眼他笑了笑说:“其实我没什么烟瘾,烦心事很少。”
“我知道。”
金圯见微知著,和晏挺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知道他的习惯,若非是金圯给他,要不然他自己也不主动去做这件事。
就,很有原则。
“金桥,要不然你也把烟戒了吧。”
他这样喊她,金圯多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人太温柔了而有些难以抗拒,故作轻松的说:“我这还算可以,有的东西一旦有瘾就很难戒掉了。”
“没事儿,慢慢来就行。”
拐进金时雨店外的长廊,金圯靠着墙那边笑一声问:“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管我抽烟喝酒,怎么分手了又管起来了?”
“你嘴巴真是够毒的。”
“一般一般。”
“说真的,如果我留下来,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你留的下来吗?你父母那边你怎么说?”金圯觉得他是耍脾气,“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马上就要高考上大学了,你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吗?”
五月时晏挺问过她,金圯那时候装傻充愣,现在她倒是考虑清楚了,自己还是要离开的。
晏挺立马说:“你去哪我都跟着。”
“哥你喝多了。”
金圯推他肩膀,这人似乎固执的等待她下一句话,金圯看一眼在黑暗中盈盈发亮的灯牌,旋即看着他说:“难道要我再把你送回去吗?别整这一套了,快点回去得了,要不然你姐一会儿该找你了。”
比他印象中话多了。
晏挺欣慰她这样喋喋不休的,笑着说:“金圯,你太容易心软了。”
“是啊。”
期间有人从店里出来也有人往里进,金圯和晏挺隐再黑暗中也算不上扎眼,金圯和他讲话时眼尖的发现了外面停着的一辆豪车。
迈巴赫。
晏挺还在讲话,金圯没理,走了出去看车牌,果然是申城的车。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彭学文的模样。
金圯缓神,看着晏挺说:“你先回去吧。”
“行,有事给我发信息。”
晏挺离开后金圯才缓缓的往YOYO里进,夏日夜晚风凉,外面坐了很多人打卡拍照,金圯没什么表情的进了内部。
店员认识她,都给她打招呼,金圯笑着问金时雨的行踪,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给她指了后院的方向后八卦的讲:“有个很帅看起来是很有钱的大叔来找老板了。”
“来了多久?”
“上午就来了,她俩还一起吃了饭。”
金圯:“……”
没什么耐心的走到后院,看到金时雨和彭学文并肩站在一起,金时雨穿了一条黑色紧身连衣裙,衬得身材好极了,彭学文则是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
背影看起来很登对。
金时雨撩一把大波浪,看向彭学文。
金圯咳嗽一声。
金时雨和彭学文同时回头看,眼尖的金圯发现了她们手上的对戒。
“姑姑,”看向彭学文她犹豫片刻,“姑父?”
金时雨拉她胳膊,笑意盎然,看起来是真的开心,她说:“小饼快来,学文给你带了礼物。”
学文……
叫的这么亲密。
金圯头皮发麻,原先知道是彭学文婚内出轨时她讨厌死这人了,所以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金时雨不是拎不清的人,既然他俩重归于好,那么金圯也不想猜里面的纠缠瓜葛。
金时雨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