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乐园分开后晏挺说要参加一个局,金圯说不用告诉她,晏挺一脸快哭了的样子,金圯想到自己中午发癫把人弄哭后就不再多说话。最后晏挺还是不放心她,给俩人送回家才离开。
呦呦在电梯上问:“你是不是也和阿挺离婚了?”
金圯捏着楼下健身房兼职塞给她的宣传单卷起来在她脑袋上敲一下,说:“我跟他就没有结婚。”
呦呦捂着脑袋说:“刚刚有个姐姐问我是不是阿挺的女儿。”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希望我是。”
金圯又敲她的脑袋,严肃的说:“在外面不要乱讲话,爸爸妈妈只有一个,你不要乱想。”
“可是我们班的小朋友说爸爸妈妈离婚后我就会多出一个新的爸爸妈妈。”
“……”
想到自己,金圯叹气没回答,只是觉得自己该和金时雨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呦呦现在年纪小,如果没有好的引导作用估计不太行。
接下来晏挺没来找过她。
展川再次邀请她出去时金圯答应了,简单的短裙短T恤,背一个小包,她气质好,看起来清贵。
在清吧坐了一会儿展川就来了。
金圯会忍不住拿展川比较身边的男生,他没晏挺高,但胜在他本身就带着能让人安定下来的气场,金圯看着他挥挥手。
展川坐过来,笑着问:“带你来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还成,清吧而已。”
金圯在他面前的人设立得稳,在申城的时候她和林千禾就看不上这样不热闹的场子。
“最近心情如何?”
“我还好,除了学校那档子事儿之外我还是很滋润的。”
金圯在他面前讲话总是口无遮拦,一副没打算瞒着他的样子,展川笑一下,金圯又问:“斯芋姐他们呢?”
“……啊?”展川叹气,随手揉了下眼睛说,“我可能没给你讲清楚,我是以我自己的名义约你出来聊聊天的,你如果觉得不太舒服的话要不然我问问斯芋?”
怎么敢麻烦展川,金圯连连摆手拒绝,她说:“我主观判断你们四个总是一起行动的。”
“除了演出排练就不会怎么见面。”
金圯抿一口酒问:“成年人的烦恼吗?”
展川往后仰,笑着回答:“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必要经常打扰对方。”
金圯以为他在提点自己,心里闷闷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包上的金属logo,眼睛盯着面前的酒瓶看。
清吧静谧,有驻唱歌手。
唱的皆是网络流行热歌,金圯忽然问展川:“哥有结婚什么的打算吗?”
展川对自己的年龄很在意,他佯装生气的看金圯,嘴角却是勾着笑的,眼底浮现笑意,说:“哥才二十四,还是个孩子!”
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受用,金圯轻笑一声问:“你爸爸妈妈没有打算让你相亲什么的吗?”
“大学毕业我就直接来吴哥这里工作了,家都没回过,”停顿片刻他说,“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金圯忽然觉得自己很越界,她惊讶一瞬很快道歉。
展川摇头说:“她一直都有癌症,我高考前几天她没撑住就离世了,已经过去很久很久,我现在都快忘记她是什么样子了。”
“川哥……”
“没事儿的,你不要多想,而且我和我爸关系不太好,家早就不是家了。”
金圯说不出话,她惊讶于展川可以坦然的讲出自己的家庭背景,并且还能坦然面对,和展川相比她就像个任性的胆小鬼。
驻唱忽然唱起告五人的《唯一》,金圯惊喜的看过去,展川又徐徐的说:“不过我还真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
转过头,金圯看他,展川平常给人一副很安心的感觉,因为他很少生气也很难认真,照顾到每个人的感受,夹杂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生活。
而此刻的他眸光稳定,认真的说:“应该称为白月光吧,我俩打算考同一所大学来着,但是我妈妈出事了,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为什么结束了?”
“我高考失利,没考上约定的学校,复读了一年,我俩没有联系过,后来我去了那所学校后发现她其实早就出国留学了。”
“那你也可以去追随她的。”
“追不了,”展川笑一下,“我爸又给我找了个后妈,这女的就比我大个七八岁,跟我哥差不多大。我和我哥还有姐姐的学业被这个女的搅得一塌糊涂,本来是打算出国的。”
他还有哥哥姐姐,应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金圯吸一下鼻子,说:“今天好像触及了你太多不好的回忆啊。”
展川也看一眼台上那驻唱,而后问:“还记得暑假送过来的那个蛋糕吗?后来给那三个小朋友吃了的。”
金圯点头。
她记得,点单的姓展,她还以为是展川自己订的来着,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爸爸。
“我爸连我生日都记不住。”
自嘲的笑笑,金圯忽然很有发言欲望,她扣着金标说:“比我好一点,我从小学后只见过我爸一面,而且还大吵一架。”
“为什么?”
为什么只见过一面?
为什么大吵一架?
金圯全都回答了,“因为他和我妈妈离婚后就不打算要我了,我跟他生活到小学结束,而且那时候他又结婚了,孩子也两岁了,好像就比我小五岁吧,我就被丢给我妈妈了。”
“同命相连。”
金圯举杯,说:“敬我们父母糟糕的爱情。”
展川笑着和她碰杯。
他只把金圯当成一个欣赏的小妹妹来看,早先听周扬扬和吴樾聊天时猜测过她的家世背景,只知道她一直跟着姑姑生活,算得上是寄人篱下那一挂的就对她多多照顾了些。
并且他本就是一个不善于隐藏的人,这些家事已经沦为他的谈资,也从来没想着对金圯隐瞒过。
实际上他没忘记拉着她出来的目的,在金圯垂头看手机时问:“你学校的事情好不好处理?”
“我能处理。”
金圯蛮忐忑,不太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出来,对他接下来的问话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空间。
只坐了不到一个小时俩人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