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的爆发,学校通知延迟开学。
通知了好几次,一次一次推迟开学的时间。很多人在家心都玩野了,不想开学,积攒的作业不知多少。
同时,这一次的疫情突然来临,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越是困难中,越有人挺身而出,医护人员奔赴一线,他们将别人的生命放在个人之前。
这一切,总是历史性的上演。无论何时,国家需要,义无反顾。
一批在红旗下成长的少年,在前人的引领下,一场学医浪潮就此而起。
一事
疫情不停课,学校开展了线上教学。
第一天,老周7点在钉钉群里打视频电话,要求所有人露脸。
电话响起的时候,林喆还在床上,应激性从床上爬起,随便套上外套,坐在书桌前。
对着镜子,看了好几遍,头发整齐,衣服整齐,确定可以之后,才打开摄像头。
结果,过了好久,她才发现就几个同学开了摄像头,全是生面孔。
默默关上摄像头,真的尴尬。
然后她又偷偷看着露脸的同学的样子。
最后,谁也没记住,开学时候一个人也不认识。
二事
有些课是跟着宣城教育局拍摄的课程观看,但是有的老师也会选择自己直接在钉钉群直播。
化学课
化学老师的声音电脑上到一半突然没有声音,然后同学纷纷在下面刷屏。
江文钦:老师,你发出声音了吗?
万州:我也没听见
刷屏的+1。
章见贤:稍等,我来联系老师。
林喆看着屏幕上不断涌现刷屏,她本来昏昏欲睡,然后房间突然的安静,一下就清醒了。
江文钦,这个名字她总能在各个课堂上看到他的名字,回答问题好积极。
不愧是重点班,尖子生太多。
最后化学老师中途离开,留下一句消息——家里电脑长时间不用,出了点问题,他现在去买个新的。
真有钱。
她的预感真的准,然后晚上化学老师带着新电脑在数学课后无缝衔接。
三事
电脑出问题的不止化学老师,物理老师不知道是家里网的问题还是电脑的问题,直播中一直断断续续,最后直接卡住。
下面继续刷屏。
江文钦这个名字不断出现。
不知怎的,林喆突然想到网上热梗——救救孩子。
手指不由自主落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救救孩子吧,啥也听不到。
然后,激起一片666.
看着下面的666,她竟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林喆鼓着脸,用手撑着下巴,好看的眉头紧皱,随口一句:“都怪江文钦先发的,不然下面也不会有人跟风。”
“等开学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四事
物理老师直播事件之后,物理老师选择用手机直播拍手写解答题目。
这苦的那些想学习的人,真的看不清楚。
班上一些同学在班群里吐槽说物理老师没钱,看人家化学老师的速度。
不过大家都是开玩笑,调侃一下老师。
五事
自从过年那天,林喆便下定决心只和余远做普通朋友。
一切都回归正常。
她对他的事情就没有过问的权利,管他为什么不去重点班,他的情感历史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个局外人,别把自己放在他人心中。
也许别人一点也不在乎。
林喆在这段时间将余远之前的一切全都否定,甚至自我否定。
他们聊天每次都是简单的几句。
“在吗”、“你在干什么?”、“你要看看这题吗?”
一直都是余远主动,林喆逃避。
余远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林喆回避的性格,那件事过后,他也一直在想她那句话的含义。
他知道林喆好像知道了徐一荣的事,但他不确定的是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是因为徐一荣,还是因为他没有去重点班。如果是前者,那她对他是在意的,那他又该怎么做,如果不是他又该怎么去说明这件事。
一切突然脱离他的判断,从他拿回申请表时,他知道林喆会生气。
一切都摆在眼前,他烦躁的抓住头发,肘关节落在桌边,很久很久,压出一道深深的压痕。20年的春天好似来的格外缓慢,好似在途中遥远,还遇上山路塌方,被阻断在远方。
已3月,窗前的玉兰才冒出点点尖尖,生长于寒冷中,总是艰难,一切都很糟糕。
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六事
疫情的袭击,导致工人停工,学生停学,很多商铺关业,各家尽量不与外界接触。
在高中生的眼里,最难直面就是停学的困境。
对于高三生来说,他们面对成人的一大关卡,来的悄无声息,让全国的高考生措手不及,面对困难,他们只能一如既往,网课持续进行,越是困难,越能体现人心的坚韧,从古至今,亘古不变,苦难中会开出最美的花。
林喆在网上认识一个学习搭子,他们互相不知道姓名,不知性别,不知道对方来自哪里。
林喆只能从他的图像猜到他可能是个男生,他是个高三生,学习很好,总在学习群里给人解答题目,他们就从一道题认识。
林喆给他备注——学霸大神。
学霸大神总说自己平平无奇,这都是一个高三生应该做到。
那个时候的林喆真的傻傻相信了,觉得自己高三真的也可以做到这样随问随答,区区小题,不是易如反掌。
那时,余远真的在林喆的世界中消失。
七事
吴梁月时不时拉着林喆一起看韩国电视剧,特别是1988,看了好几遍,始终看不厌。
林清每次不是在楼上打游戏,就是躺在沙发上看番。
网课每天不间断的上着。
只不过老师是在认真的上课,学生在这边干的不知道什么事。
比如化学课每次都在早上第一节7点半左右开始,林喆好几次都是打开钉钉,人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
突然醒来发现下课。
她擦擦嘴角的口水,拉拉被子,继续睡觉。
八事
20年4月8日,一封来自武汉的家书传到全国。一个好消息响彻中华大地——武汉解封。
这是这座城市记住了这个历史时间,这个城市记录了全国各地来此支援的一线人员,能度过长长的76天,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守望相助,是社会各界的关心。
有人将自己的生命洒在武汉,这个樱花遍地的城市。然后,又一批人选择继续他们的道路,开启新一代青年的学医路。
学霸大神也是在一天凌晨给林喆发了条留言:首先,谢谢这段时间的陪同学习,我明天就要回到学校,可能不能在给你解答问题。
其次,上次你问我以后想学习什么专业,我当时没有想好。在这段时间,我在网上看到无数的医务工作者前往武汉,又有无数的人把生命留在武汉。
我想,我大概有一条路要走了。
小同学,继续努力。
最后,谢谢你。
这段话是林喆那天中午才看到,那时,他的头像已经灰了。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头像这半年将不会亮了,她略微思索片刻,敲下只言片语。
那祝你前途一帆风顺,一路坦荡,前途光明。
那就未来再见。
九事
武汉解封以后,全国各地有序安排学生返校,最先是高三,然后是高二,最后高一。
分批次的错峰返校。
结果大家的作业还是没有完成,这主要是因为网上教学的劣势,它更适用于自觉性比较高的学生。
而自觉性低的同学往往留了一笔烂账等着还。
开学前一天晚上——
林喆,林清还有梁月三个人在房间里都补了补了不少作业。
林喆在一堆的作业里找出一本英语作业,揉了揉眉头说:“我就差这一本了。”
“天杀的英语,老子要杀了它。”
梁月:“该死的数学,放过我吧。”
林清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张张语文卷子,他在思考:这卷子是非做不可吗?不做老师能打死我吗?
好像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