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崇拜本就是由贪婪与怨气汇集而成，经过他们这么一闹，郡城百姓对女神的崇拜早已被恐惧所取代，而今怨气消散，一切也该轰然倒塌了。
崔小芸的身体随之化作虚影，显得有些虚弱。
那雪狼顾不得与翼虎缠斗，直直向她奔来，可下一刻却在穿过崔小芸的虚影时，发出一声哀鸣。
它呲牙低吼着看向莫染一行，似乎在指控她们对崔小芸做下的“恶行”。
“阿吉，别这样。”
崔小芸出声唤住它。
“就算没有她们，我也不过是师父培养的傀儡罢了，倒不如解脱了好。”
这几年她已经越发感觉不到本性，她
嗷呜！
雪狼回到崔小芸身边，颓然的趴在地上，前爪捂着眼睛似在哭泣。
“它是？”
如此通人性的行为，让莫染想到一个可能。
“哦，忘了介绍。”
“舍弟崔吉。”
“阿吉，与常雪打个招呼吧！”
“这……”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秦嵩故事里的郡守家的小公子竟是一头雪狼？
“可恶！”
移魂的禁术她曾在一本古籍里见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人的魂魄移入野兽体内！
“是我求着师父做的，再过一年阿吉就可以修炼成人形了，只要再一年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崔小芸知道她在气恼什么，急忙解释道。
“常雪，你帮帮我，帮我照顾阿吉好不好？”
“可即便他有了人形也是妖族，不可能回到从前，你还不如让他轮回，忘记这一世的痛苦……”
“我不管！”
崔小芸突然歇斯底里的打断她。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让崔家短后，不然谁还能记得我们一门无辜惨死，谁去杀了仇道人为我崔氏一门报仇？”
“我恨啊！却不得不一口一个师父来麻痹自己，只为了不让他看出恨意。”
“你知道吗？”
她冷冷一笑。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师父的阴谋。”
“瘟疫是，屠杀是，女神庙也是，为的不过是借我这纯阴之体聚集怨魂，又假托女神愿力让百姓的崇拜助我成神，好为他所用。”
“好大的一盘棋不过是为了越级炼就神丹为他自己增长功力罢了！”
增长功力？
所以明明这一世修为平平的仇道人，却在原著端木青打上丹霞宗时，竟已是太上长老，一步成神的修为？
明明是一笔带过的剧情，却延展出如此复杂精彩的前传，这方世界好像越发不像她笔下那般简单了！
莫染微微出神，一个可怕的念头刚刚冒头，却被崔小芸打断。
“你知道为什么要献祭童男童女吗？”
“只因这几年我终于修成魔神，可体内魔气太杂，只能将修为注入这童男女身上净化，再以烈火焚烧去其渣滓，才能送与他炼丹。”
“既然你想报仇，为何还要帮他？”炎九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不懂便问道。
“帮？”
崔小芸摇头苦笑：“难道我还能说不吗？他很完美的拿捏了我的软肋不是吗？”
众人看向已成了雪狼的崔吉，皆是了然。
好生恶毒的师父！
两相比较，他家师父不知好了多少倍，至少她当初也只是废了他的修为而已。
如今想来，那时她若不废他修为，他估计也无法活着离开暮云宗。
南厌看向莫染，慢慢有些释然了。
或许师父当年是想救他的？
就像当年她从乱葬岗将他救出一样。
只是为何他对那段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算那日她将那弟子服送与他时，他也只是觉得那云后新月熟悉而已。
莫非他的记忆被人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