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烟已经独自在这片深渊之海里沉沦了太久,突然被苏不凡给她拉上来,这让她还有些不适应,说实话,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这个案子可是很难啊,之前已经有律师打输了,这苏律师还能这有自信?
而且在对面的可是那些恶人啊,虽然说苏律师看着挺健壮的,但也架不住对面人多吧。
还有那检察官,没准也.....
总之,安玉烟想起来这个事就觉得千难万难,这善良的人遇见事情,总是会怕过分麻烦别人,给别人带来伤害。
就算自己已经是满身伤痕了,他们也没办法完全做到自私自利,所以直到苏不凡说出这句话之前,安玉烟都还是在瞻前顾后。
可这苏不凡说的话,实在是太过掷地有声,这让安玉烟就算再多愁,也是不得不先相信苏不凡所讲的了。
“苏律师,这事情你打算要怎么处理呢?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拍摄者吧,只有他手里掌握着完整的视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这个视频删了,但现在那是唯一能证明我儿子清白的东西了。”安玉烟如实讲道。
虽然那个视频里,不止有整个事件的完整经过,还有他因为任武的强迫,所呈现出来的丑态,要是这些都完全展现出来的话,对她个人的声名,无疑是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但现在的话,安玉烟显然已经是在乎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全须全尾的从监狱里面出来。
为了能做到这件事,就算让她坠入旧有,让她去受那炼狱之火的炙烤,她都完全心甘情愿,没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也跟在炼狱中差不了多少。
“先不着急,这人我会想办法找到他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见一下你儿子,再跟他聊一下整个事件的细节部分,以及之后上庭的事情,这才是重要的点。”
整个案件的情况其实并不复杂,但出于一个律师的严谨,就算他从内心来说是很想相信安玉烟的话的,可是他必须对这个事件做一个更全面的了解,才能最终到法庭上去。
对于每一次庭审,苏不凡都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的,现在他大有一种,将要上战场的既视感,而每一个要上战场的士兵,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确认自己有没有带枪。
对事件的了解越全面,那把枪的存在,才会越坚实,而不是上了战场之后,才发现那是把假枪,或者是一把毫无攻击能力的滋水枪。
去跟所有当事人见一面,能见到要去见,不能见的,想尽办法也要去见到,相比于找到铁一般的证据,这一点还要更重要一点。
“好,只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见到我儿子啊,如果苏律师你有办法的,要走什么流程,我一定配合,我也很想见到他,真的,我这些天里都是度日如年,能见到他的话,那就太好了。”
当苏不凡说完这句话后,安玉烟却是立即激动起来。
她肯定会比任何人都想要先见到自己的儿子,原来她是太过于沉浸于自己的悲伤情绪了,而没有去积极的寻找方法。
现在这苏不凡刚好提到了这件事,这就让她的那颗心又被牵绊了过去,思念某个人,想要见面的心情,这种东西在人类的情绪词典里,是属于完全难以抗拒的那一类词语。
要是能再次见到儿子就好了,就算再多看他一眼也行啊。
我真的好想他啊,也不知道他在看守所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刁难他。
看电视里面写的,看守所里有那种牢头大哥之类的,我儿子去了,会不会被欺负的很惨。
一想到要去见儿子了,安玉烟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复杂,悲伤和喜悦的情绪这一刻在她的心中交织,混合成一种复杂未明的情绪。
苏不凡也是看到安玉烟的激动模样,想了想之后讲道,“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办探视的手续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那边的看守所,跟你儿子见面。”
“好。”安玉烟也是连忙点头。
这苏不凡在秦城这边还算是有点人脉,可这人脉到了北州那边,却是完全不管用了,也幸好现在龙国的政府建设已经是到位的。
这看守所的程序也没走多久,苏不凡便申请到了探视的权限,而安玉烟自然也被他带着一起前往北州市。
安玉烟也是在这一天刻意打扮了一下,为了让儿子不太过担心,她把自己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虽然看着还是枯干没有光泽,可相比于之前,还是好了许多。
而她也还给自己打了口红,脸上打了一些粉,这掩盖了她苍白的面容,让她看起来多少有些生气了。
可不能让这孩子再多余的担心我了,我一定要让他看到,他的母亲没事,现在过的好。
这样他才能放心一点,这孩子从小就心重,哎呀,也是苦了这孩子。
他看到我,不知道会不会怪我啊,怪我这个母亲无能。
看着窗边,不断如浮光掠影般闪烁而过的道路,安玉烟心头已经是愁绪万千,在去往看守所之前,她还是万分激动的。
可是真的走上了这条路以后,她反而显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脸上的表情也是愁容满面。
安玉烟这一路上都寡言少语,苏不凡倒也没有刻意的去搭话,他还是很理解这个母亲现在的心情的,所以选择了尊重。
在这去往北州市的一路,倒是过的很快,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一晃眼就过去了,到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天了。
可安玉烟站在大门前,心头却是难以抑制的火热,当看守所内的工作人员出来引导两人时,他才从这激动的情绪中脱离。
进入到专门的会面室,看着玻璃后面空空荡荡的椅子,安玉烟心头又从激动变成了焦急,,度秒如年。
这还要等多久,等多久才能看到山儿。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等上多久,只是过了几分钟,刘山便从门的另一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