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灵,雪织不回,她说她交新朋友了。”初儿坐在陈思灵旁边,看陈思灵写字。
“嗯?谁啊?”陈思灵停笔。
“沈家的人。”初儿靠在陈思灵肩上。
“那便无事。”
过了一会儿,初儿犹豫开口:“雪织,喜欢你?”
“什么?”陈思灵错愕,捧着初儿的脸,认真询问:“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她在吃醋,故意不回来。”
“啊?是叶盒郁和你说什么了?”
“我问叶姐姐下午它为什么出去,叶姐姐说它去找爱情去了。”
“所以?它出去找爱情,关我什么事?”
“可我总觉得...”
“你再总觉得,真把你卖了。”陈思灵揉了揉太阳穴。
初儿见这样惹他心烦,便不再说话。
她替陈思灵按揉太阳穴,心思早不知跑哪去了。雪织是好雪,我才是坏灵吧。我把师父占为己有,是不是很自私。
我不应这么自私,改日和师父好好商量。初儿仿佛想开了,舒心地笑了笑,可那笑容转瞬即逝,可...师父就是我的啊。
纠结,太过纠结。
“喂!我带你去玩啊!”沈布兴冲冲地往肩上挎了包袱。
“去哪?”雪织也充满了好奇。
“山林,把你喂给狼吃。”沈布故意阴恻恻地笑了笑。
“我...拍死你。”雪织表示已经说累了。
沈布开心笑笑:“新朋友,带你认识我的老朋友。”
他们一直往山林深处走去。
山林深处里,有一个石洞穴,这洞穴很深,而且里面可是真有一头狼。
“小深,我来了,有没有想我?”沈布还没进去,就扯着嗓子喊,他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中。
沈布笑咪咪地走了进去,然而立马黑了脸。
只因他看到,黑狼慵懒地趴着,一脸饱腹的模样,它的周围全是血迹,血迹上还散落几块破碎红透的衣衫。
“你杀了人?”沈布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深爱的宠物。
“你怎么会...”沈布呆在原地。
黑狼一脸凶光地向沈布靠近。
“喂,你在干嘛?你不逃吗?它要吃你了。”雪织冷漠道。
沈布没有说话,还呆呆站着。
雪织破口大骂:“你是真有病啊!”
在黑狼跃身之前,雪织设下蛊惑之术。
只见那黑狼立马温顺的与狗一般,舔沈布的裤腿。
沈布被黑狼蹭得回过神来,他蹲下,蹭了蹭它的头:“吃了人便吃了人,只要你永远忠于我,我便不在意其它。”
雪织在心里冷笑:“忠诚?好大的笑话,我若不施术,你早被吞那狼肚子里去了。”
在要离开时,雪织对沈布说:“你先在洞外等我,我陪你的老朋友玩玩。”雪织刻意加重老字。
沈布点点头,靠在洞穴外,闭目养神。
雪织冷漠地跳在那头狼的头上,解了那蛊惑之术,通过意识询问:“你为什么吃人?”
“...我是狼。”黑狼无了个大语。
“具体原因,需要我问得再清楚点吗?”
“刚刚那个男人,将我圈养了几年,设下结界,我根本就逃不出去。”
“他试图将我驯服成一只狗,拜托,我可不是那听人话的狗。”
“虽然他日日打猎给我肉吃,但我想自己出去捕猎。”
“昨日结界破了,我痛痛快快地跑了出去,碰到两个人...”
“自由的感觉,真痛快啊!”狼长嚎一声。
“我倒觉得你更不对。”雪织刚说完就把它冰冻了起来。
冰连同狼一起慢慢都化成了水。
雪织蹦蹦跳跳地出来,心里极度兴奋,我杀了一头狼。
它跳到沈布肩上,见他眼睛还闭着,便嚷嚷:“走了,你老朋友没我好玩。”
沈布张开眼睛,轻轻道:“是,你更好玩。”
沈布扭头望着它,为它擦去它身上的一滴血珠:“以后,要杀生的话,我替你杀。”
“别弄脏了你雪白的身体。”
它们的对话他通过结界听得一清二楚,他轻轻叹气,也许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雪白的身体...雪织若有所思。
自那日之后。
雪织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想法,杀人。
“我想杀一个人。”
“谁?走啊,悄悄地。”沈布愈发纵容它。
一个普通的百姓,只因为他不小心踩到了雪织。
就这么莫名奇妙丢掉了性命。
实在可嘘!
“沈布,我想杀那个人。”
“沈布,这个!”
“沈布~”
“在呢,姑奶奶,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雪织生气了!”
“好好好...”
沈布无奈扶额,一天一个,迟早有人调查此事,我身为沈家二公子,必定也会协助调查。
昨日听闻白欲说,它乃是陈家大公子陈思灵的二徒弟。若是让他知晓他的徒弟被我带得如此贪玩,雪织与我都没好果子吃。
怎么让它回去?
“雪织,你想你师父吗?”
“想又如何,他身边已有初儿相陪,有我无我,都无太大关系。”
“哎?我听闻你师姐貌美得很,你怎么还没化形?”
“...别和我提她。”
“行吧。”
白晓从海里钓上来一条绿色的鱼,赠给了沈布。
“这鱼颇奇特。”沈布兴致勃勃地观察这条鱼。
“是的,这鱼肉也挺鲜美,今晚你便可以尝尝。”
“早了点,过几天让它进我肚子里。”沈布摸了摸肚子笑道。
白晓也笑了起来,她温柔地看着他。
她悄悄地靠近他,又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柔声道:“我与你的婚事考虑的如何?”
沈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白姐...我从未想过婚配。”
白晓哼了一声:“怎么这样婆婆妈妈。”
“我哪里婆妈了。”
“那你答应我啊!”
“答应就答应,我可爽朗得很。”
“这就对了嘛。”白晓刮了刮他的鼻子后,开心地抱住他。
“夫君,明日见!”白晓向沈布告别。
沈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挥了挥手。
“夫君~”雪织学着白晓甜甜地喊道。
沈布连忙慌乱摆摆手:“这可不能乱喊。”
“你和她的关系是不是与我师父师姐的关系一样?”
“师徒?”
“关乎爱情。”雪织跳了跳。
“应是如此。”沈布拍了拍脸。
“也就是说,你喜欢她?就像师父喜欢初儿一样?”
“这个问题其实与你上一条刚问的并无差别。”
“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喜欢雪织吗?”
“喜欢啊。”
“喜欢我?那你为何抱她,答应与她成亲?”
“这...莫名其妙,根本就不一样。”
“我对你只有喜爱,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况且你也没有人的身体啊。”沈布耐心解释。
然而,貌似惹恼了雪织,只听她恶狠狠地说:“从今以后,你只能喜欢我,明日你与她说明,解除婚约,不然我杀了她。”
雪织知道,初儿在沈布身上施了听话之术。
哼,凭这一点上,她颇使我满意。
沈布下意识地点头:“是,我只喜欢你。”
“我明天回陈家,询问师父我的身体制作如何了。”
沈布点点头,此刻他的心里,悲伤地直流泪,也不知是何缘故。
翌日。
白晓就急匆匆地来到沈家,一把扑在沈布的怀里。
“相公!今日可有想我?”
沈布轻轻拽开她:“抱歉,昨日我实在唐突了。”
“什么?你后悔了。”白晓顿时冷漠地望着他,我所喜欢的那个沈布,决不可能如此轻言。
“抱歉,我心中并没有你的影子。”沈布感觉像丢失了什么东西,等他看到雪织经过往外走时,他的心里算是填满了。
“早点回来找我,雪织。”终于他忍不住说出口。
白晓紧皱眉头:“不愧是千雪域出来的坏雪。”
抢我男人,也罢,不管如何,若真能被抢走,只能说明他心中实在无我,我也不必太过奢求这莫须有的东西。
“也好,沈家二公子的救命恩情我早已还尽,那么在此别过。”白晓向他点头示意。
“慢走。”
“师父!我回来了!”雪织蹦蹦跳跳地回到陈家。
奇怪,怎么没人。雪织纳闷极了。
按理来说,进入里院,便能听到师父与初儿的打闹嬉笑声。
师父屋里,没人。
它慢吞吞地走进初儿屋里,只见她端坐着,在抄着什么。
初儿扭头:“哎?雪织你回来了?”
“没想到你玩了这么久,已经大半月了。”
“师父呢?”谁要听你讲废话。
“思灵与叶姐姐协助调查去了,这几日来,日日都有一人离奇死去。”
雪织咯噔了一下,忙问:“你怎么不去?”
“思灵不让我去。”
“你怎么不喊他师父?”
“我...我打算与他解除师徒关系。”初儿咬了咬牙。
“随你的便,若你解除了,师父可就是我的了。”雪织冷笑,虚伪。
初儿苦恼地低下头,思灵是我的。
为何要如此纠结,我既心里有思灵,思灵心里也有我,为何要因为雪织而改变自己最真切的想法。
初儿晃了晃脑袋,对!应该坚持自己心中所想。
“你抄什么?”雪织冷漠地开口。
“静心咒,思灵说我的心里浮躁得很,而且要抄到他回来为止。”
活该。雪织心里窃喜。
然而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对了,雪织,思灵说你若回来了,就去把他桌上铺放的口诀背了。”
“...”
“雪织不想背!”
“初儿也不想抄!”初儿冲她笑笑。
雪织心想,你的笑容可真刺眼。
雪织趴在陈思灵的桌上,无精打采地想,沈布应该是与白晓没有任何关系了。
趴了一会儿,雪织就在陈思灵屋里瞎逛起来。
床上,书柜上,盆栽上...
最后钻进了床底,它仰头望着床的木板,只见斜角上泛着金光。
“这是什么?”
雪织往上蹦,试图将它碰出来。
然而只是无用功。
它丧气地回到桌上,企图通过背口诀能够唤起信心。
“隔空取物口诀!”
...
雪织大致看了几遍,就了熟于心。
接下来就是实践了!
难得不是背,而是如何运用。
雪织在心里默念,接着起势。
失败!失败!失败...
一个下午雪织都在实践,终于!
那发金光的,原来是一本手抄笔记。
是陈思灵的字迹。
雪织大致浏览了下,这里面有许多陈思灵万灵菇种植成功,却很少有制作身体的失败的经验。
雪织看见这句话:
制作身体失败乃为雪织独一例,实在蹊跷。
但我想,它只能依附于初儿,也就是说,它只需得到初儿的身体。
雪织突然大笑起来:“师父,她的身体,你怕是舍不得给我吧。”
“毕竟你喜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