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黑心棉工厂围墙外,天都黑了,沈珍妮说:“想让这个厂关门,咱可没法用以前对付马名大的那种办法了,我们必须隐藏好自己,一点也不能让他们发现, 人家可是手眼通天呀。”
我对路雪说:“让你来可不是白来的,是让你来给我出主意的,你有什么主意吗?”
她说:“你悄悄的翻墙进去,然后一把火把车间给他点了,赵文就没法再生产劣质棉棒祸害人了。”
雨泽说:“ 不行,那样会把在里面的干活人都烧死的,烧死人事就大了。”
沈珍妮说:“所以,必须想办法把里面的人都引出来。”
我问:“打算用什么办法把那些人都引出来?”
她眯起了眼睛,说:“一般工厂都有远离车间的车棚,咱进去之后就在车棚里搞点大动静,那些干活的人肯定都担心自己的自行车,就都会一窝蜂的出来了。随后咱从在车间没人的地方点把火,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出去了,所以就算有几个人留在车间还没出去,也能很轻易就逃出车间,不会产生踩踏拥挤什么的,这样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雨泽说:“我主人万一被厂里的监控照见怎么办?”
沈珍妮说:“我自有主意。”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和我的拳头一样大。
她说:“这东西是宛若前几天没事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里面都是硝铵化肥,我就用这玩意儿把他们的电线炸断,什么监控不监控的,没了电就是睁眼瞎。”
随着沈珍妮划燃火柴,点燃了包着硝铵化肥的报纸,那圆滚滚的物体逐渐被火苗包裹。她用尽全力将其向半空中的电线掷去,在脱手的瞬间,她迅速趴倒在地,并大喊:“趴下!”我们几人也赶紧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那物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闪着光的弧线,就在接近电线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绽放开来,犹如一朵绚烂却致命的死亡之花。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黑心棉工厂的上空,炽热的气浪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席卷。
周围的空气被瞬间加热,形成了一波波肉眼可见的热浪,仿佛能将一切都融化。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横扫而过,地面上的尘土和碎石被高高扬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附近的树木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剧烈摇晃,树上的枯叶如雨点般簌簌落下。工厂的围墙在冲击下颤抖着,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缝。
外界通往工厂的零线火线,有二十几米都在这场爆炸中都被炸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用绳子把沈珍妮绑在了我的背后,随后快速翻墙进入了厂内。
来到自行车棚,沈珍妮掏出了更多报纸包着的硝铵炸弹,像小孩过年扔鞭炮一样一颗一颗冲着车棚里的自行车扔了出去。
随着沈珍妮不断扔出的硝铵炸弹,自行车棚瞬间化作了一片地狱般的火海。
一辆辆自行车在爆炸的冲击下,车架扭曲变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车轮被炸飞,在空中翻滚着砸向四周,有的甚至嵌入了附近的墙壁。
自行车的座椅被炸得支离破碎,海绵和皮革的碎屑四处飞溅,宛如黑色夜空中的诡异雪花。车把断裂脱落,仿佛是被生生折断的翅膀,无力地躺在地上。
车架上的油漆在高温下剥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露出里面被烧焦的金属骨架。有些自行车的链条被炸断,断裂的链条如蛇一般在地上扭动,伴随着火花和浓烟。
整个车棚里,到处都是被炸得残破不堪的自行车零件,有的还在燃烧,火苗跳动,映照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景象。地面上被炸出了一个个大坑,坑中填满了自行车的残骸和还在冒烟的硝铵化肥碎屑。原本整齐排列的自行车,此刻已成为一堆堆扭曲的废铁,混乱地堆积在一起,见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和破坏。
一声声巨大的声响和冲天的火光惊动了整个工厂,车间里的工人们纷纷叫嚷着往车棚的方向跑来。
如果那些自行车的主人现在在我面前,我会给他们鞠个躬,告诉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救他们的命,几百块的自行车换无价的生命,很值。
趁着无数人蜂拥着赶到这里祭拜自己的自行车,我和沈珍妮迅速向车间摸去。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和劣质棉花的霉味,借着车棚火光的映照,我们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黑心棉原料和因为停电已经停止运转的简陋机器。
沈珍妮掏出火柴,点燃了地上堆积的那些破棉败絮,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车间内迅速浓烟滚滚,呛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借着火光,我看到有几个人正捂着口鼻向车间外跑去,我把沈珍妮送到车间外的花坛里,让她藏好,随后又冒着烈火和浓烟进入车间仔细察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车间。
那个夜晚,整个厂子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车间和自行车棚都成了一片废墟,至此,这个用劣质棉花生产医用棉棒的害人工厂终于不复存在。
第二天早上,我们回家的时候经过门海市第一医院,看到无数医护人员和患者正开开心心在医院门口扭着秧歌,他们特意在大门正上方挂了一块大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黑心棉工厂遭不明人士袭击,整个厂子化成了一片废墟,却无人伤亡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