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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年华的蹉跎(1 / 1)


周四和周六晚场的演出我和娟娟是固定的。杨佳佳和张娟娟开始他们两年的异地生活,直白的说杨佳佳是偷摸背着杨阿姨和张娟娟开始了他们人生长河里关于爱的篇章……

上周报纸上刊登了将会有狮子座流星雨的消息,整个寝室都是焦急的等着这场神秘的雨,我们笃定的认为牵在手中的红丝线在流星划过的瞬间结成一个死扣,许愿和相爱的人将终身相守。

事实上每当周末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和黄佑常常躺在草坪上,仰望着上面无尽的星空。那是一片湛蓝的神秘,犹如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那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的群星,像是散落在夜空的钻石。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组成了各种奇妙的图案。有时候,我会看到一条闪亮的银河,横跨整个天空,那是由无数星星组成的壮观景象,把一整块藏蓝色的天幕撕开了一道口子。流星雨我是看过的,不过寝室的同学告诉我这样的许愿方式后我也被她们传染了,我把准备好的红丝线早早缠在手上随时等候着流星雨群的到来。

明月高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也照亮了黄佑那双深邃的双眸。他深情的看我摸着我手里的红线笑着说:“这就是你们那些同学的主意嘛?哈哈!”我有些生气的说:“你取笑我们吗,切,反正我们相信的!”他摸了摸我披在肩膀的头发温柔的说:“我也相信啊,我相信你!”我仰起头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紧张的盯着夜空看着手里的小熊闹钟等着时间一点点接近,果然它来的如此准时,我惊叹着气象局专家的勘测。那时的专家是实实在在的专家。我惊叫着:“快看流星雨来了,我要许愿了!”我松开了他的手向草坪前方跑去,小熊闹钟被我丢在草坪上。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一大片星群成群结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美丽的轨迹。在流星划过的一瞬间我意念满满的将手中的红线拉紧结成一个无法打开的扣结。就像我手中的红线拉紧后我和黄佑此生都不会分离了。行星则在夜空中缓慢地移动,它们的光芒比星星更加明亮,也更加稳定。流星是夜空中最神秘的天体之一,它们突然出现,划过夜空,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如此美丽而神秘,同时我心里也感叹着宇宙的无限广阔和人类的渺小。

黄佑总说我是一个多愁善感,又细腻柔软的人,他说初见我的楚楚动人使得他想一生一世的对我,而这份特别的气息是他所钟爱的没有之一。我是多么幸运的在这一世能与他这样的相逢并占据了他除去至亲后全部的爱。我想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我想起来萧薇薇说的话,鼻尖一阵阵酸楚,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了呢?她过的好吗?健康吗?还那么恨我吗?我在想那时候我们真的懂得什么是爱与恨吗?每每想到萧薇薇我的心头总会一紧。

我仰望着天上的星星似乎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和升华,我相信,在这广袤的宇宙中,一定存在着许多未知的奥秘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就像我们的未来也等着我们去探索发现。

回到学校已是礼拜一的早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朱丰田已早早出现在走廊的门口,他歪曲着身体站在窗户内侧,静静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手中拿着一支烟,不时的对窗外吞吐着,凝视着烟雾在微风中逐渐消散。从他整洁的服装和挺直的背脊上看,并不像一般单身男人那样疏忽小节。他雪白的体恤松垮自如的垂在腰臀接壤的地方,肥大的牛仔裤带着几个特别设计过的破洞搭在白色老爹鞋上,中等身材但略显瘦削,皮肤是黝黑的,眉毛清晰却不浓密,眼睛深邃忧郁,有个稍稍嫌大的鼻子和嘴。总是习惯性的眉头紧锁。他是全系师生中一个公认的“怪人”。但却是林娜冰眼里的星辰大海。

那天课后娜冰没有等我一同回寝室,她和自己同乡的学生在学校附近的饭店聚会,待他们结束聚会已是夜里十点半了,而寝室在十点钟已经全然闭门了,楼下传达室的宿管阿姨就像包青天一样铁面无私,他们没收了学生的电饭锅藏在桌下常常为自己做上一顿美味的热汤面,是这样才彰显他们的岗位优越性。洗漱完毕后我看了看娜冰空着的床铺想着她一向是一个守时的人,此时宿舍已经关闭了,这实在不像她的作风。我冲到响起的电话旁听奥林娜冰微醺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的气息,我想她大概喝酒了,她告诉我今天聚会结束太晚了,宿管的阿姨坚决不给开门了,让我不必等她了,她说今晚会和其他同学去网吧通宵过夜。我忧心忡忡的放下电话,张巧巧不屑的说她知道林娜冰心里的小盘算,说完继续盯着每天都要观摩上无数次的小镜子。我问张巧巧她是什么小九九呢,她笑了,说那样的怪异行为是个聪明人都明白,她就是故意的夜不归宿。我俩相视笑了。她劝慰我不用担心娜冰说不定人家一会会和六号宿舍楼的同学回去住,因为那个六号楼的宿管阿姨是很好说话的,仅仅一根火炬冰棍儿就可以贿赂。张巧巧出身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国家干部,她自然是不会理解林娜冰的一系列的行为和神操作的。自然她也不会夜不归宿,她虽傲娇但是十足的乖乖女孩,父母眼里的一号大公主。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我和张巧巧互相依靠着坐在阳台玻璃窗后面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像是一头受到袭击的狮子发出怒吼的咆哮。这雨一直下了整夜直到第二天我们被急促的闹铃惊醒后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是在诉说着一场悲情的往事,久久不肯停息。

我们抵达教室的时候,我没看到林娜冰的身影,我向二班的青青打问她的消息,青青神秘的将我拽出教室凑在我耳边说:“你别找她了,回去上课吧!估计过不了多久会有一个天大的消息爆出!”说完她自顾自的转身回教室冲我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时间安安稳稳的一分一秒过去了,我正和旁边的陈雅丽商量着工艺课的准备材料如何采买,看到学生会主席刀美然在门口粘贴着什么。门口的同学凑过去看热闹,我望着人群中同学们惊讶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陈雅丽拉着我说:“走走走,看看去什么热闹~!”我们俩扒开人群钻进最前面一张类似大字报的东西跃入眼帘,我惊恐的张大了嘴巴,两个熟悉的名字冲击着我,林娜冰和朱丰田。陈雅丽下意识的拽了拽我的袖子说:“之前说你还不听,让你离她远一点怎么样,出事了吧!她看起来就是那种人!”她生气的抱怨着我,我转过头和她回到座位,小声说:“你别抱怨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喘了口气接着说:“娜冰看起来很简单的啊,而且学习上她也很努力的,怎么可能呢!”雅丽不屑的看我说:“你看谁都挺好的,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我沉默不语。

回到宿舍已是晚饭后了,我们五个人围坐在中间的长桌上,大家似乎心情都很沉重,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洗过手擦着护手霜靠在床架上说:“你们说~接下来会怎么办啊~这朱丰田真的被学校停职了吗!娜冰呢~·她会怎么样!”大家互相看看,张巧巧率真的说:“大字报都粘贴出来了,还能怎么样啊,肯定被停职了啊!”大家七言八语的窃窃私语。随着门响声林娜冰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了 进来,我们站起来她似乎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几缕被雨打湿的头发贴在饱满的额头,这一幕刺痛了我,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萧薇薇同样的酸楚。我顾不上理清楚究竟是谁的对与错,只想上前抱抱这个有气无力的林娜冰。张巧巧一把拉住了我,我似乎被定格在床架边一动不动,她插在我口袋里的手用力捏了捏我的胳膊。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和她走的很亲近生怕她的事故会连累到我,我看了看林巧巧没再说话。

或许人性本就是丑陋不堪的东西,我们无法走近去细看,因为或许有太多的令人心碎失望的东西吧。当我们站在正义的审判台上傲视着一切我们瞧不起的种种语言、行为、对与错,我们又是什么呢?是谁给了我们这样的权利呢?是谁赋予了我们如此卑劣却如此自信的怪异行为呢?杨卓站起来将林娜冰搀扶着上了床铺,她似乎没有了一丝丝生气,我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丝生的勇气,我和张巧巧对视了一下走到阳台冲了一杯红糖姜水,张巧巧翻了我一眼没说话,把水递给了我。我轻轻的呼唤着林娜冰,她微弱的睁开眼睛面脸已是泪水。我将红糖姜水递在她的嘴边轻轻的说:“喝一点吧,趁热张巧巧刚给你冲的啊,喝过了就暖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似乎哭的更厉害了突然她坐起来说用尽全力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丝愤怒的吼叫:“你们是不是觉得跟我同寝室很丢人,我觉得我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这样的嘶吼在全体的哑然中逐渐消失在黑色的夜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寒假悄悄的来了又悄悄的去了,对于大学二年级的我们来说这样的寒暑假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因为大学里的时光相对自由,你学习与否努力与否全然依靠的是自己而非教授与科目。春天来的很早,那时还有很多花还没有开放只是发出了绿的枝芽。我和青青靠在嘉善后的长椅里搬着那本厚厚的艺术概论,我似乎没有看下去的耐心,翻开书的每一行都是林娜冰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我问青青:“你梦到过娜冰吗?”她不以为然的盯着手里的书说:“没有啊!怎么了!你梦到了?”我点点头抓了抓头发说:“嗯我梦到她了,我总是看见她那张很白的脸~”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搂住我的肩膀说:“时间久了就好了,没事的~!她会过的开心的放心吧~”。

上学年结束时那个漫长的雨夜后,青青来宿舍找我搭黄佑的车一起回家,路上我们都很沉默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了黄佑林娜冰的事,情绪有些低落和惶恐。青青告诉我们她们宿舍的周安安那一晚和林娜冰在一起吃饭,她们也是同乡,后来雨越下越大,到了网吧后,一转眼就看不到娜冰了,她们就继续打游戏没有在意。后来她扛不住通宵的困意和另一个同学翻墙进入旧艺术楼的职工宿舍,看到有个人影在琴房外闪来闪去。借着月光看到那是朱丰田的宿舍,她们蹑手蹑脚的准备从墙根贴着跑回宿舍楼去,就被一阵乱哄哄声嘶力竭的哄闹声绊住了脚。她远远的看到了惨白灯光下林娜冰那张由于惊吓而变形的面孔。被惊扰的还有几个系里的领导,当然还有那个我们从未听说过存在的从乡下来探亲的朱丰田的结发妻子。她是在朱丰田第三次高考失利后,乡下的父母为他定下了妻子。她爱着朱丰田在老家为朱丰田照顾着一家老小的起居与贫瘠的生活,还有一个长得像极了朱丰田的五岁的儿子。她不满朱丰田对他的种种淡漠和无视甚至不屑,脸上满满的气愤与无法言说的扭曲替代了她原本年轻秀丽的面孔。那时的她仅有二十六岁。朱丰田安排在学校招待处住下。系领导赶来的时候已是夜里两点半了。我想那个时间我正在酣睡中日本人打过来估计我都不会醒的那种酣睡。

青青推了推我说:“其实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对吗!或许那是他们的劫数呢也未可知!”青青总是很理性的面对每一件事情,我常说她脑子少搭了一根关于感性的轴承,她总是不以为然的笑着。但事实上她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那年的初夏已是满眼的郁郁葱葱了,林娜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她回到生命起源的地方了,那是一个很小的山村,里面总计也就三十多户人家,我不敢相信在这个声色犬马的时代里还会有这样的村子存在。那里生活了一群质朴的人,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依靠自己双手耕耘的人。或许“无常”本是常态吧!我对娜冰的记忆就截止到此刻了,听后来的同学讲她在那里嫁人生子过着和祖辈们相似的生活,似乎那年黑色的高考与她毫无关联,人的命运是这样跌宕起伏,她在憧憬了最美的生活后却被生活重重的打回了原型。朱丰田被学校开除了公职,他也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林娜冰,那时那刻的他对接发的妻子又是怎样的心情呢?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试图自杀的同时他说他很爱娜冰,多年后我想他们一定是相爱的。他被挽救了回来清醒的时刻他微弱的叫着娜冰的名字。

他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或许窗外的鸟儿和雀儿都听烦了我的唠叨,那就让此刻我身旁的橘色灯光与沸腾的陈皮茶继续听我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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