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时候总是把后果想象的过于严重,最后却难为了自己。就像小时候我们考试不及格,站在门外不敢敲门,其实门的另一面是热气腾腾饿饭菜和爸爸妈妈一句温暖的“问关系,你努力了就好”回过头一看,那些曾经让自己寝室难安的事,大多败给了想象。对于当时年少的我来说这样的感受来自杨佳佳和张娟娟那些细碎却真实的过往,未来的事情是我们无法左右的,或许在另一个维度有一个嗯贵的生物在掌控着一切的发展与灭亡。
五天后的清晨,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秀白皙的脸上点点淤青,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淤青的位置,已经好了很多,已经由最初深深的青绿色逐渐变成了现在微微泛黄,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的愈合重生。有时我们不得不佩服人体强大的自动修复能力,纵观冗长静谧的一生里那么一点点小小小伤口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和不值得一提。
中午我离开学校的时候,黄佑已经站在阳光下了,我轻轻的走过来,黄佑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我突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关切的向前走了一步说:“脸上怎么呢?受伤了吗?”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上泛黄的擦伤说:“没事的没事的,已经好了,过几天这个黄色就消失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可是脸啊,你不怕破相吗!”他有些责备的看着我,眼睛里尽是关切。我整理了一下书包说:“嗯嗯我已经好了啊,上周学校组织我们游山,不小心摔了~!”黄佑停顿了几秒说:“如果韩姨知道了,指不定真么心疼呢!”我笑着说:“哎呀好啦,我真的没事,你别跟韩姨说啊,我爸妈都不知道~省得他们着急啊~!”黄佑看了看我说:“那你到家了,韩姨也会看见的啊~!”我说:“我现在又不去你家~”“可是韩姨让我来接你啊,这周我爸也回来,要你来一起参加家宴呢!”“哦~,我爸妈这几天可能就出差了,不过礼拜天还行,我脸上的这个应该可以恢复的~!”我喘了口气说:“哦对了杨佳佳和张娟娟就不能去了呗~”我笑嘻嘻的说着。黄佑看了看无无可耐的笑了笑说:“哎~你能不能别总给人家当灯泡了~给人家俩点个人空间好嘛哈哈,再说我们几个想在一起玩什么时候都可以呀对不~!”我撇了撇嘴说:“谁给人家当灯泡了~你才是灯泡一百瓦的~!”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打开汽车的后备箱冲我挥了下手,我走过来一看是一些很厚的学习资料,那一刻我真想就地消失。他哈哈大笑着说:“怎么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我苦笑着说:“大哥,你饶了我吧,感谢大侠饶命之恩!”她笑着说:“你先别急啊,你还没看是什么书,就求饶吗~!过来看看啊!”
我凑近一看是全套连环画报,还有莫奈、梵高和达芬奇的彩页原版图书。我惊奇的捂住嘴巴惊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我拍了拍手叫道:“天呐,给我的吗?!”黄佑看着我抬了抬眉毛点点头:“走吧,上车啊,我送你回去~”说着他打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我妈打开门一看黄佑抱着一大摞书和我出现在门口,黄佑笑着开口:“阿姨好,我是黄佑,帮金喜搬点书~”我妈笑呵呵的打量着他恍然大悟的说:“你好你好,看起来很眼熟~来请进吧快点~”我说:“妈,这我同学,上次咱们不是在书店遇上过吗!~”我妈笑着说:“对啊,是书单,我说看着眼熟呢~在家吃饭吧~?”黄佑笑着看了看我说:“哦阿姨改天吧,我今天得先回学校了,谢谢阿姨!”我送走了黄佑,妈妈问我:“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书店遇见的那位同学,我觉得你们不是同一所学校啊~!”我 说:“嗯人家是非凡的,比我大两届呢~!上次我不是跟您讲了吗哎呦,就是同学,学校运动会认识的~!嗯嗯嗯,现在是学习第一当务之急,我记着呢苏苏姐~!”我妈姓苏,人长的很漂亮,身材高挑,大眼睛双眼皮,鼻梁高挺,大长腿,皮肤白皙的冒光。只要不发脾气的时候绝对的倾国倾城。我和元宝都叫她苏苏姐。苏姐笑着看了看我说:“哈哈记得就好!省得我重复了!好啦准备开饭啦!”
我们今天的真诚和善良,会成为明天的快乐,我们今天的快乐,来自于昨天善良的汇集。成长就是感到伤害和自己自动释怀的过程,以及我们一定要准备好冒险,因为我们不冒险,险就会来冒我们。在生活里我们要学会隔离,隔离负能量的进入,就像我们不吃就不健康的食物,不交往总是愤怒的朋友。衡量一个真正的平哥,是看他在知道没有人会发觉的时候做什么,要想得到世界最好东西,就先把最好的自己交给这个世界。
随着一声清脆的下课铃声敲响,刘老师已经满脸严肃的出现在了教室门外,物理课下课了,老高走出教室,换了刘老师走进来,她把手里的书放在讲台上,站在前面说:“你们该下课下课啊,下节自习我在教室,解散~!”大家哄闹着离开了教室。我和刘老师不经意间的对视,让我有种直觉可能她要找我谈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吃了两个汪汪仙贝,喝了几口水。我打开语文书的笔记认真的记录着,果然没过一会刘老师走过来轻轻的点了我衣服一下说:“金喜,你来一下。”说完她转身看向张羽毛说:“你也来一下!”我慢吞吞的站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大平,他推了推我小声说:“没事,去吧,问你啥就不承认!”我撇了撇嘴跟在刘老师身后走出教室,她示意我们来到楼下。
我们走进教务楼一层刘老师的办公室,她温和的笑着说:“坐下呀~我给你倒杯水!”她一边拿起暖壶和水杯,我赶忙走过来说:“谢谢刘老师,您别倒了,我不口渴~”张羽毛则满脸忐忑的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动不动。我站在老师旁边接过暖壶,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在我旁边坐下,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只信封,在我眼前一晃,她笑着说:“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说的你~!”我不解的接过信封看了一下,信封的外皮是写的“校领导收”。嗯没错这是一封举报信,还是匿名的。信中详细描述了我是如何在旱冰场与其他的女孩或男孩发生的肢体冲突,又是如何惨无人道的欺负其他外校同学,以及我是如何羞辱殴打同班同学张羽毛的光辉事迹的······如此等等。
我冷笑了一下,看向刘老师,刚好迎上她温暖的目光。她鼓励的看着我说:“嗯这里面说的属实嘛?跟我还要保密呀?”她笑着看着我。我笑着说:“刘老师,没有保密呀~”“那就是了嘛?”她见我不说话,便转身问向旁边的张羽毛:“张羽毛!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张羽毛双手发抖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看了看,把信放在桌子上颤声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写的······”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文字嗡嗡一样让人讨厌。
我看了张羽毛一眼,用力抄起桌子上的那封信举在空中说:“张羽毛!是爷们儿就敢作敢当1是你写的是不是!”说着我便站起来凑在张羽毛身旁,他紧张极了我能感受的到。我接着说:“上次揍你没长记性是吗!你忘了为什么挨打了吧哈哈!”张羽毛眼皮始终没敢抬起来一直盯着地面。我拿着信在脸前晃悠着说:“你看看你写的这几笔粑粑爬的软塌塌的字,你不承认我都知道是你写的!”我转身民向刘老师清晰的说:“刘老师,这里面呢的事情都对,都属实,别的先不说,就打张羽毛这件事,这里面写的不够完整,不够狠,陈述的不够到位~”我笑着站在办公桌前面。我接着说:“刘老师,我敢承认。”我倔强的点点头。刘老师笑着看着我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扶了我肩膀一下:“好了,坐下来~”刘老师问张羽毛:“我两个问题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张羽毛吃力的抬起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刘老师犀利的说:“第一个,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第二个,金喜有没有打你!?如实和我说!”张羽毛当时吓的丢了魂魄,这一点呢我不得不佩服我强大的心理素质。我盯着他看,张羽毛吞吞吐吐的哼唧了半天说:“信不是我写的,金喜也没有打过我~”我当时忍不住这哈哈大笑起来。刘老师一脸疑惑的看着张羽毛说:“你不跟我说实话是吧?”刘老师转头看了看我说:“金喜,你先回教室!”我站起来从张羽毛旁边经过大声的对他说:“你怎么不敢承认呢,你说啊,我还会继续打你的哈哈~草包!“他防备的向前靠了靠身体为了躲开我的手指头。
我转身出门后想着上周游山那天,这个张羽毛神经兮兮的给我递水献殷勤,这可是距离上次的冲突已经快两的时间我们都没怎么正经说过话了,当时老姜把我和张羽毛分别分配了其他的同学做同桌。所以我一直很疑惑,我心里想着,一种是当时他以为我要摔死了,所以才跟我示好;第二种就是他已经邮寄了匿名揭发信,当时看到我快摔死了心里有些惭愧!我一边朝教室走一边心里嘀咕着。
大平和张婧婧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了?”我嫌弃的瞥了他们一眼:“真够八卦的!还不就是张羽毛那个傻缺!写了封匿名信揭发我,天呐笑死我了,以为文革呢哈哈哈哈~”我肆无忌惮的笑着,这一串轻蔑嘲讽的笑声至今我都清晰的记得。从小我太爷爷和我的父母教会我是,做人要善良,要勇敢,要有担当,要和善待人不要随意欺负别人,我从心里最最看不起的就是没有担当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家都是人。
既然都不敢承认又何必写呢,何必揭发呢!人性的懦弱和贪婪阴暗,我看到了,在微弱的烛火中力求最大的占有,但它最终失败了!
我们应该像关注自己的身体一样,像关注自己的命运一样去关注写作的语言,或是绘画与读书的语言。至少我的想法如此罢了,我并不希望花时间和精力在那些看似严重实则玩闹的小人身上,我想张羽毛大概就是这样的典范,如果我是他,我会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正义和人权,尽管他不配讲这些。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因果使然。有时候我想为什么不能有一种语言,它是简单的,简单中又蕴含着质的硬朗和美的韵律,是我们要表达的语言。就仿佛人类的体型一样,我以为人类之于语言的感觉,应该像是流水之于石头的感觉,随着岁月的缓缓流逝,而越来越光滑,精炼,硬朗和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