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明明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他都已经将他们全部杀死，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
而且她还是个修士，以她的年纪那时候她根本就还没有出世！
这是啸月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沉着脸道：“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除了这个可能，他也想不到别的。
虞如星神色不变，她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啸月知道他所生活的只是一本书里，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不定会直接大受打击，修为暴跌，从此一蹶不振。
不过可能性挺低的，他能混到如今的位置就足以说明他没有那般脆弱。
“不必。”
虞如星这一问让啸月意识到不对，他冷笑着道：“反正只要你一死，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了。”
“哦，那随你。”
虞如星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却又让啸月狐疑起来。
她到底说不说？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将她再留在魔窟也没了作用，啸月也只能将她带出来，尽管那可能会让他总在生气边缘。
夔顺身受重伤还在养伤，再加上灵琳有了异心，啸月也是心生烦躁，对于明日的祭魂仪式有些担心。
他似乎料定虞如星没办法再逃走，和灵琳讨论此事时也没顾忌着她。
灵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虞如星，然后飞快地低下头道：
“君上，我认为祭魂仪式可以稍微推后几日，让夔顺养好伤，如此一来君上才能再多一个助力。”
她不知道那时啸月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但她不能看着虞如星就这么死了，那她真的拿不回摄魂铃了。
啸月却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他冷眼看着她道：
“你认为我还会信你的话？”
灵琳心头狂跳，她强装着镇定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
啸月直接一甩手将她摔在地上，他冷笑着道：“你故意支开我不就是为了救她？不过也好，现在本君也不需要你了。”
他说着，便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灵琳一脸的惊恐之色，脸色也因为缺氧而泛起青紫色，她不停地捶打着他的手，可却没有丝毫作用。
她眸底浮现出浓浓的不甘，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死了也无妨，可她的族人……
就在这时，啸月突然松开了手，脸色漆黑地回头看着虞如星。
“咳咳，我什么都没做。”
虞如星将自己手里的椅子往身后一藏，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啸月胸口不停起伏，漆黑的眸底仿佛酝酿着风暴。
他怒道：“你什么都没做你藏什么藏？！”
虞如星挑了挑眉道：“你该庆幸我封印了我的灵力，不然现在砸你头上的就不是椅子了。”
她连否认都懒得否认了，直接将手里的椅子扔到了一旁。
啸月固然怒火中烧，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他只能在心里道：没事，再忍她一日，很快她就要死了。
“你杀了她有什么用？她本就弱小，杀了她也只是让灵月族彻底消失而已，你难道不知道像他们这样濒临灭绝的族群更需要保护吗？有没有学过稀有物种保护法？”
“？？？”
啸月恨不得掐死她，却又被迫听她的胡言乱语。
“我为何不能杀她？她背叛了我难道我还要让她活着么？”
“为什么不能？能不能向我学习一下，她想要杀我我还要救她呢。”
虞如星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将地上的灵琳扶了起来。
灵琳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她确实没想到虞如星这种时候还会救她。
“你放了她，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那件事。”虞如星试图和啸月讨价还价。
啸月冷笑道：“我说过我想知道吗？”
“那行，这件事除我以外没人知道，那你就等着我将它带进棺材里吧，以后你可都只能在谎言中过完一辈子咯。”
虞如星轻啧一声。
“……”
他紧皱起眉，心里确实也对这些事有些在意。
也罢，日后三界都将是他的，他先将灵琳放了，日后想要杀她不也是一个念头的事？
思及此，他冷哼一声道：“本君允许你说。”
虞如星翻了个白眼道：“别说得好像是你施舍我一样，赶紧将她放了，我再告诉你。”
灵琳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当然想要离开，可她不明白虞如星为什么帮她。
啸月忍下怒火，直接对灵琳道：“你走吧。”
灵琳有些迟疑，她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往外走，但心里却很是忐忑，很怕啸月会突然拦下她，不过他并没有，她一直安全地离开了城主府。
见灵琳离开后，虞如星才意味深长地看着啸月道：
“你认为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啸月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
“那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并不是虞寒霜，我真名叫做虞如星，来自世界之外的世界。”
虞如星耸耸肩道：“我之所以知道你的事，那是因为在我的那个世界，这里只是一本而已，用你们这里的话说，那就是话本。”
她说完就见啸月神色一言难尽，似乎对她的话极其不信。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啸月只以为她在诓自己。
“你就算要编，也应该编一个像样的借口。”他黑着脸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虞如星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她缓缓道：“你十岁时被人打断了腿那你总记得吧？”
啸月下意识缩了下腿，他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丝龟裂，却听她又接着道：
“你接近柏凝霜，却又故意装作对她不冷不热的吊着她。”
“还有，你……”
“闭嘴，别说了！”
虞如星还要继续说下去，啸月却已经忍无可忍呵住了她。
她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不是你不信我吗？那我也只能多说些事让你相信了。”
啸月：“……”
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尽量平静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只是话本中的人物？这个世界都不过是虚无？”
“这话我倒是不认同。”
虞如星抱起手臂道：“不过在那话本里，你连反派boss都不算，顶多就是个小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