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那人语气冷漠：“若非你看不见，我可不会饶你一命，你若想好好活着，便当做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
元栾被打飞后摔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连再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待到白日，慕家大宅便又回到之前的模样，血迹也统统消失不见。
但元栾并未真如他所说将这件事当做从未发生过，他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应当就是之前来过的那修士。
他听说青州外有一处仙门，他眼睛看不见，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仙门。
可当他去求助时，那些人一听说这事便开始推脱起来，根本不愿意出手。
虞如星听到这儿，在脑海里想了想青州有什么仙门，最终想到的就只有一个鸣剑门。
那就是个小宗门，据说宗主如今也才出窍期，不愿意出手倒也正常，毕竟修士大多也是自私的。
不过这对于元栾来说无异于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
后来他只能回到青州城，但却只能隐姓埋名，偷偷查这件事，不过他一个瞎子又能找到什么。
倒是慕家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陆陆续续来过好几波的修士查这件事，但这些人无一例外，最后全死了。
所以后来还有人到慕家时，元栾便只能偷偷将他们吓走。
至于他为什么会修炼，也是因为想起那人说他根骨不错的话，他便想如果他也能够修炼是不是就能报仇了？
可他一无师门教导，二无功法在身，便只能胡乱修炼一通，导致体内灵力驳杂，再加上他心里本就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再加上修炼出错，久而久之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虽然他中途有察觉到，但他却不想放弃修炼，如果他放弃的话，那他更不可能找到那人了。
说完了经过，元栾也冷静了许多，他咬了咬牙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他的，少爷还在他手里。”
他不能让夫人和老爷在九泉之下还不能安息。
虞如星听完看向了慕云寒，却见他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
啧，虽然从元栾的话中还不能确定那人就是樊天，可哪怕是虞如星都觉得那人的行事作风和樊天极为相似，慕云寒作为他的徒弟，自然是比她更了解他。
“你有什么想法？”她戳了戳慕云寒问道。
慕云寒这才抬眸看向她，他皱起眉道：“为什么问我？”
“为什么不问你？你不是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吗？”虞如星挑眉。
她似笑非笑地道：“你说……元栾口中的那个少爷如今在何处？”
“算算年岁和你差不多大，你又姓慕，说不定就是你，可如果是你的话，那剑尊……”
沈自在说着说着，也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的，总不能慕家的人都是剑尊杀的吧？
这……这怎么可能？！
他正震惊于自己的猜测中，就听慕云寒说道：
“你如何得知我姓慕？又为何知道我师尊是剑尊？”
沈自在：“……”哦豁，说漏嘴了。
虞如星瞪了他一眼，真是个猪队友。
慕云寒原本就有所怀疑，这会儿就更加笃定了。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虞如星道：“寒霜，就算你不想暴露身份，也不用这般戏耍于我。”
他顿了一下：“你来青州，也是为了我吗？”
虞如星见暴露了，干脆也不装了，她懒洋洋地道：“你可别自作多情，恰好路过，便顺便来查查罢了。”
她总不能直接说是来找你师尊的罪证的。
慕云寒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元栾突然开口道：“你姓慕？你是不是叫慕宁远？”
慕云寒面不改色地道：“不是。”
虞如星扯了扯唇角发出一声轻呵。
慕云寒心知她在想什么，有些无奈地抿起唇。
而元栾则露出失望之色，可惜他眼盲是天生的，未曾见过夫人与老爷的模样，不然如今寻找起少爷来也不至于这般费力。
他站起身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
虞如星随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本功法扔给他，她说道：“我好不容易救回来你的命，你可别又胡乱修炼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慕云寒皱起眉：“寒霜，那是灵虚宗的功法，不能外传的。”
虞如星掀起眼皮看向他：“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
慕云寒看向沈自在，后者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我与师姐的感情可比与你好多了，你才更让人不放心好吧？”
元栾也从他们三人的对话中明白虞如星给他这本功法是违反门规的。
他紧紧盯着手中的玉简，却有些不舍得还给她，这是他报仇的唯一希望了。
虞如星却看向他道：“你放心，我这一走便没有再回去的打算，更遑论因此受罚。”
她轻嗤一声，心想：她傻了她才回去。
元栾这才放下心来，他拱手道：“多谢，以后我自会报答你的恩情。”
慕云寒冷笑：“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报答？”
他的语气中莫名多了几分怨气。
元栾并未与他计较，只是说道：“你说的是，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记着这份恩情的。”
待元栾走后，沈自在才忍不住凑到虞如星面前小声道：“师姐，你说那个慕少爷会不会就是慕云寒啊？”
“你以为我听不见么？”慕云寒冷着脸。
沈自在切了一声，他说道：“你听见又怎么了？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慕云寒沉下脸，考虑到虞如星就在一旁，便没有再与他争。
虞如星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有数了。”
话是这么说，她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慕云寒沉默。
他回去以后，便将门中记载着玄月之体的古籍都找出来看了一遍。
而有一本书上面记载所说的玄月之体诞生之时的天象，和元栾所说的一模一样。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确实就是那个慕家少爷，寒霜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