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做人】诚信君子第五伦
天地间那些有智慧的仁人君子,大多都懂得“诚者自成,道自道”的人生与宇宙哲理。在他们眼中,“诚”不仅仅是一种内在的品性,还是天地宇宙运行的大道。而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只有通过努力地追求和体悟这种自然宇宙之道,才能不断地完善自我,成就自己光辉的人生。历史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而东汉的第五伦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五伦在少年时,因秉性正直且爱讲义气,再加上王莽统治的末期,天下大乱,盗贼四起,有很多人都争着依附第五伦。为了保护这些人的安全,第五伦便在家乡的险要之处修筑起了堡垒,当贼寇来袭时,他便亲自带人坚守。
随后,他又以民兵长官的身份去见郡守鲜于褒,受到了鲜于褒的重任,后受鲜于褒的牵连而被降职为乡里啬夫。在任乡里啬夫期间,因其赋税征收合理,且经常帮助老百姓们排忧解难,所以他很得百姓们的拥戴。
不过,第五伦的政绩虽然不错,却一直未能得到升迁。此时,已看清官场黑暗的第五伦便毅然辞官而去,带着家人迁居到了河东郡,接着又改名换姓,自称王伯齐,在太原、上党两地之间行商,以至于很多亲友和熟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他在经商时,凡是他经过的地方,只要他看到地面上有粪便等脏东西时,都会将其打扫干净后再离去,为此有很多人都称他是个有德的君子。
几年后,鲜于褒打听到了第五伦的下落,便找到他并将他推荐给了京兆尹阎兴,而阎兴也是个爱才之人,随即任命他为自己的主簿,并让他监督铸钱的工坊,管理长安的市场。由于当时长安铸钱的官吏为了中饱私囊而暗中耍奸弄巧,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第五伦先是统一了衡器,接着又纠正斗、斛等量器的标准。
经过这一系列的措施之后,市场上再也没有弄虚作假的事情发生了,百姓们都对他的这一举措称赞不已。
建武二十七年(51年),第五伦被举为孝廉,后随淮阳王一同到他的封地,补任医工长。建武二十九年(53年),他随从淮阳王进京述职,并有幸受到了光武帝的召见。当光武帝向他询问政事的时候,第五伦回答得头头是道,令光武帝非常高兴。第二天上午,光武帝又再次召见了第五伦,并和他一直谈到了天黑才罢休。随后,光武帝便提拔他为扶夷县令,可还没等他到任,光武帝又追任他为会稽太守。
到了会稽任上之后,他每个月虽然有两千石的俸禄,但他只留下一个月的口粮,然后将余下的粮食全都低价卖给了贫苦的百姓。此外,当地百姓有不少人都很迷信,经常宰杀耕种的耕牛用以祭神,这非但没能帮助他们挽回贫苦的局面,反而让他们变得更穷苦了,而前几任太守对此也都不闻不问。
第五伦到任以后,便立即向各属县发布文书,并且声明:凡是用巫术以鬼神之名愚昧百姓者,都要治罪;而胡乱杀牛的人,也会得到严厉的处罚。刚开始的时候,仍有不少地方的百姓依旧我行我素,结果在第五伦的大力惩治之下,这种事情才逐渐销声匿迹,百姓们的生活也因此而慢慢地富足了起来。
永平五年(62年),第五伦因受人诬陷而被召入京城。当时郡中的不少百姓听说后都很担心他,纷纷出城跟在他的车后,准备跟他一起入京为他伸冤。结果,一天只走了几里路。
到了晚上,第五伦本以为利用金蝉脱壳之计,可以乘船离去。但是,当地百姓得知后,又都追赶了上来,并将他一直送到廷尉门前。不仅如此,这些百姓又联名上书为他伸冤。这一闹则惊动了汉明帝,经查证,汉明帝才知道自己冤枉了第五伦,便赶紧下诏释放了第五伦。
数年后,他又被任命为蜀郡太守,因其政绩卓著而被汉章帝擢升为司空,位列三公,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了。但他仍旧保持着刚烈耿直的个性,上书论说政事从不违心阿附,对于那些庸碌的官吏更是苛刻异常,为此还得罪了不少的同僚。为此,他的儿子们也曾劝过他为官要适当圆滑一些,可都被他训斥了一顿;其他官员上奏的奏折,他从来都没有私自拆阅过,只是将它们封好后上呈给皇帝。而这也为他赢得了“贞洁清白”的美名,甚至还有不少人将他比作前朝的贡禹进行称颂。
也曾有人问过他有没有私心,对此,第五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哥哥的儿子在生病的时候,我在一夜之中看望了十余次,但是我在回来之后仍能安然入睡;而我的儿子在生病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去看他,但我却整夜难眠。照此看来,您觉得我会没有私心吗?”
当这件事情传开之后,人们对他就更加的敬重了。即便是他在告老还乡时,汉章帝仍给予他每月两千石的俸禄、五十万钱的待遇,由此也可看出汉章帝对其的敬重之意。
第五伦在一生中,尽守节操,一心奉公,论说政事从不违心阿附,对待百姓如同对待亲人一般,多以仁义待人。他这样做既是对别人的“诚”,也是对自己的“诚”。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受到众多百姓和同僚们的拥护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