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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政道】齐威王善于纳谏

齐威王,是战国时期的齐国国君,为齐桓公田午之子。可以说,齐威王是战国时期齐国最为贤明的君主。齐国的中兴,与他善于听取大臣的意见,积极地改正错误,纠正时弊是分不开的。而他作为一国之君,也正因为有了这些可贵的品质,才会在青史上留名,并成为后世君王效法的楷模。

据传,齐威王在即位之初,无意于政事,只是将国家大事全部由卿大夫裁决,自己却沉湎于酒色,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慢慢地,齐国政事开始混乱,给了其他诸侯国以可乘之机,韩、赵、魏、鲁等国伺机发难。齐国疆土日渐减少,齐国的有识之士对于齐国这种“诸侯并伐,国人不治”的局面均忧心忡忡。但齐威王仍像刚继位时一样,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继续享乐,对于家国之事关注甚少。

很多齐国人都明白齐威王绝非庸碌之辈,但究竟怎样才能令他振作起来呢?当时,齐国有一位大臣名叫淳于髡。这个人身材矮小,但很有口才,幽默风趣,每次出使他国,都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他看到齐威王通宵达旦地喝酒、作乐,国内政治紊乱,情势危急,便决定向齐威王进谏。但齐威王身为国君,自己若是强谏,肯定会触怒龙颜,那样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他便以隐语进谏,并对齐威王说道:“我们国家有一只大鸟,三年不飞也不鸣。大王可知道是什么道理吗?”

齐威王是何等聪明之人,听了这话立即就意识到淳于髡是在用大鸟比喻自己,说他待在宫里,荒怠政事,无所作为。不仅如此,他还对自己之前种种的荒唐之事进行了反省,并决心改头换面,做一位振兴齐国的中兴之主。想到这里,齐威王便对淳于髡毅然答道:“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从此以后,齐威王果然振作起来,革除旧弊,奋发图强,使得齐国的政治风气为之一变。齐王嗜好饮酒,常通宵达旦,以至于上朝时精神靡靡,心不在焉。一次,他询问淳于髡能饮几杯酒。淳于髡借机又一次讽谏说:“饮酒可多可少,但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齐威王听了这话,就改掉了通宵喝酒的毛病,以后除了接见外国使节或重大节日外,从不贪杯。

齐威王为了振兴齐国,求贤若渴,四处张榜,招贤纳士。齐国下邳(今江苏邳县)人邹忌很有才能,渴望得到重用。但当他考虑到自己出身寒微,很难见到齐威王的现状时,他想到了一条妙计,即鼓琴自荐。齐威王爱好雅乐,是一名弹琴高手。当他听到有一位名叫邹忌的琴师求见时,连忙接见。

邹忌进宫后,齐威王命人拿给他一把琴,让他弹。邹忌却只是双手按着琴弦,良久不弹。齐威王不解,问道:“先生不是善于弹琴吗?为什么只抚摸琴弦而不弹呢,难道嫌这琴不好?”

邹忌说:“小民是研究琴理的,至于弹琴这是乐工们的事。当然我也会弹琴,但我弹的琴大王也未必愿意听。”

齐威王说:“你既知琴理,能否给我讲讲?”

邹忌说:“琴者,禁也,就是说要禁止淫邪,让人走上正道。古时伏羲造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征着一年三百六十六天。宽六寸,象征东南西北上下六合。前宽后窄,象征尊卑。上圆下方,好比天圆地方。五根弦,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行。大弦为君,小弦为臣。琴音有缓急,这意味着清浊:浊音,宽而不驰,这好比是为君之道;清音,廉而不乱,这好比是为臣之道。五根弦,依次分为宫、商、角、徵、羽五音。后来周文王和周武王各加了一根弦,文王加的弦谓少宫,武王加的弦谓少商,这好比君对臣的恩惠,君臣相得,政令和谐,这就是治国之道了。”

齐威王说:“先生既知琴理,对琴音也一定有研究,还不快给寡人弹奏一曲!”

邹忌说:“小民以琴为本职,所以一定要知道琴理。大王以治理国家为本职,岂不是要通晓治国之道?现在大王懂国家大事,却没有大的举措,这和我懂琴不弹琴有什么两样?我懂琴而不弹琴会让您不高兴,大王是一国之君,如果国家治理不好,恐怕全国老百姓也都会不满意的。”

齐威王听了这话,茅塞顿开,便和邹忌探讨治国之道。邹忌劝他重用有才能的人,增加生产,节省财物,训练兵马,好建立霸业。齐威王见邹忌有经纶天下之能,对其大为欣赏,后来还拜邹忌为相。

齐威王得到邹忌的辅佐,国力蒸蒸日上。齐威王虽是一代明君,但有些时候仍然会出现偏听偏信的毛病。很多大臣为了明哲保身,即便发现齐威王有了错也不敢讲,而齐威王则因深受蒙蔽而不自知。

有一天,邹忌上朝拜见齐威王,说:“臣本来不如城北的徐公那么俊美,但臣的妻子偏爱臣,臣的小妾惧怕臣,臣的客人有求于臣,所以他们都说臣比徐公美。如今齐国土地幅员辽阔,方圆千里,有一百二十座城池。宫中的妃嫔和近臣,没有不偏爱大王的;朝中的大臣没有不畏惧大王的;全国的老百姓没有不希望得到大王的恩惠的。由此可以推测,大王您受蒙蔽很深啊!”

齐威王听后恍然大悟,马上颁布命令道:“从今往后,无论是谁,凡是能够当面指责我的过错的大臣、官吏、百姓,可得上等奖赏;上书劝谏我的,可得中等奖赏;在公共场所批评议论我的过失、传到我耳朵里的,可得下等奖赏。”这道命令一经颁发,立即引起了巨大反响,满朝文武纷纷以各种方式向齐威王进言。刚开始的时候,齐王宫门庭若市,进谏的大臣、百姓接踵而来。几个月以后,还偶尔有人来进谏;一年以后,就是想进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齐威王贤明纳谏,采取了许多有效措施。齐国各个方面也得到很好的治理,整个国家渐渐兴旺起来。燕国、赵国、韩国、魏国听到这种情况,都到齐国来朝见。齐国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齐威王作为战国明君之一,虽然在即位之初,荒怠政事,无所作为,但后来从淳于髡的妙喻中,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了自己的错误,力求振作,奋发图强。他善于倾听臣下的意见,对于进谏的臣民进行赏赐,这些举措终于成就了他一代中兴雄主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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