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做人】关注细节的陶侃
陶侃(259?334年),字士行,江西鄱阳人,是继祖逖、刘琨之后,东晋又一位重要的将领。他出身贫寒的士族,后来靠着自己过人的学识和谨小慎微的性格,被举为孝廉,后因功累迁,官至大司马。陶侃任职期间,尽职尽责,注重细节小事,他的这种处世态度赢得了世人的赞许。
陶侃很小就没了父亲,自幼由母亲抚养成人。他的母亲湛氏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农家妇女。由于陶侃有少数民族血统,相貌迥异于汉人,故此自小就遭受排挤和羞辱。湛氏十分好强,立志要让儿子出人头地。虽然家境贫寒,但湛氏还是通过纺织、给别人洗衣服等方式供自己的儿子读书识字。陶侃也深深明白母亲的艰难,从小勤学不缀,自强不息,养成了良好的道德情操。
那个时候,东晋偏安江南,统治者不思进取,东晋的有识之士渴望北上,收复中原,涌现了很多的英雄人物。陶侃对于这些英雄人物的事迹耳熟能详,希望长大后也能成为这样的英雄,为朝廷效力。但他也明白,做任何的大事必须先从小事做起,不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最终将一名不文。
在母亲湛氏的帮助下,陶侃结交了很多朋友,当中不乏一些社会名士。在这些人的帮助下,陶侃终于摆脱充当贱役的地位,当上了县里的小吏。虽然只是没有品级的小吏,但陶侃对于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有一次,县衙分鱼,陶侃将公家分的鱼托人带回家,但陶母却动也不动,就将原物退回。她写信责备陶侃:“鱼虽是公家分的,但我并不想你用公物来侍奉我,这样反而会增加我的忧虑。”母亲的贤德对陶侃影响很大。
后来,陶侃当官干出了政绩,被举为孝廉。靠这种身分,陶侃可以进入洛阳与上层名流结识,去实现他的大志。然而,京城的繁华却没有给陶侃带来什么锦绣前程。晋惠帝即位后,朝政混乱、纲纪废弛,名门望族霸占要枢,忠贤绝路,出身寒门的陶侃又如何会得到重用呢?几年后,“八王之乱”爆发,这为陶侃施展才干提供了机遇。荆州刺史刘弘率领军队前去镇压,看重陶侃的才华,将其征辟入军。陶侃杰出的军事才能,令其一再升迁,后来做了武昌太守。在任太守时,他曾多次率军跟随当时的征西大将军王敦出征,屡立战功,名气越来越大。王敦担心陶侃功高难制,对其逐渐产生了猜忌之心,将其调到了广州当刺史,明升实降。
当时,广州一带还没有开发,仍然是蛮荒之地,官署也没有多少事情处理。而且广州距离淮南前线有千里之遥,莫说是北伐大事了,就算是中原的消息也很难得到,这对于素有收复河山之壮志的陶侃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一个打击。陶侃盼望着朝廷能够收回成命,将自己重新召回京师。
陶侃怕在广州生活过于安逸,会消磨了意志,每天早上坚持把一百块砖头从屋里搬到屋外,到了晚上,再把砖头搬回屋里。有人看他天天这样做,感到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陶侃严肃地说:“我现在虽然身在南方,但心里总想着将来要收复中原,为朝廷效力。如果闲散惯了,只怕将来难以担当边事的重任啊。所以,我每天借搬运砖块活动活动筋骨,强身健体。”
陶侃在广州待了十年,后来东晋王朝发生了好几次内乱。王敦起兵反抗朝廷,企图夺取政权,结果失败。陶侃这才被东晋王朝从广州调了出来,官拜任征西大将军兼荆州刺史。荆州的百姓听说荆州又要来大官了,议论纷纷,当得知是陶侃时,都高兴地互相庆贺。
陶侃做了大官后,仍然谨小慎微,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亲自过问,认真检查,丝毫也不放松。东晋社会风气较为开放,士人以放荡为贤能,陶侃对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深恶痛绝,严格要求自己,自省其身,不敢有所懈怠。他每次参加饮宴,喝酒都有一定的量,若是超过这个量,任别人怎么劝,也不会再喝。陶侃不但对自己严格,对下属们也很严格。有一次,他的一个属下因为喝酒赌博,耽误了公事,陶侃知道后非常生气,对其严加申斥,还“命取其酒器、蒲博之具,悉投于江”。从那以后,众人再也不敢随意喝酒赌博了。
陶侃经常告诫自己的部下,说:“夏朝的大禹是个大圣人,他珍惜光阴,勤于做事,治水十余年三过家门而不入。而我们这种普通人,跟禹差得很远,更应该珍惜时间。怎么能贪图安逸,荒废生命呢?一个人生于世间,活着,对社会毫无裨益;死了,无声无息,这简直是自暴自弃!”
陶侃注重保护农业生产。有一回,陶侃出外巡视,看见一个路人随手在田间拔了一把没有成熟的稻穗,拿在手里把玩。陶侃命人将这个人带到跟前,厉声问他:“你拔这些稻子作什么用呢?”那人回答说:“没有什么用,顺手拔一点玩玩。”陶侃一听,勃然大怒,命令士兵将他捆绑起来,狠狠地鞭打示众,警告人们要爱护农作物。百姓们听闻这件事,对他更加爱戴了。
荆州地处长江边上,官府经常在这里造船,留下大量的木屑和竹头。按照过去的做法,往往是打扫聚拢,然后点火焚毁。陶侃却命令将它们收敛,贮藏起来。部属们都觉得疑惑不解,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敢问。后来,有一天陶侃召集部属们在官衙议事,天空飘起了雪,官府的大厅前积了厚厚的一层,路面又湿又滑,很不好走。陶侃就让人把贮藏的木屑拿出来铺路,方便大家行走。多年以后,桓温准备伐蜀,打造战舰,却缺少竹钉,大伙正在伤脑筋的时候,有人便想起了陶侃藏在仓库里的竹头,便拿出这些竹头给士兵做造船用的竹钉,解决了一大难题。人们不由得感叹陶侃有先见之明,也更加佩服陶侃考虑问题的细致周到了。俗话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很多时候,人生的意义,往往蕴含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当中。只有注意细节,从身边的小事做起,才能够成就大事,取得大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