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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做人】班婕妤侍君不逾礼法

班婕妤,本名班恬,是汉成帝刘骜的妃子,“婕妤”是汉代后宫妃嫔的称号,西汉著名的女辞赋家。她出身功勋之家,其父班况在汉武帝时抗击匈奴,驰骋疆场,立下汗马功劳。班恬自幼聪明伶俐,长大后更是秀美端庄,文学出众。后入宫,被汉成帝封为“婕妤”。

汉成帝对于班婕妤极为宠爱,天天同她腻在一起。班婕妤是有名的才女,文学造诣很深,尤其精通历史,常能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妙手成文,以自己的才情纾解汉成帝心中的烦闷。汉成帝在心情释怀的同时,又长见识,悟到了很多从政及做人做事的道理。班婕妤又精通音律,每当汉成帝觉得烦闷的时候,她都会为皇帝弹奏一曲。在美妙的丝竹声中,汉成帝的烦心事也会随着乐音而烟消云散。对汉成帝来说,班婕妤不但是自己的妃子,更是善解人意的知己。

在汉成帝的专宠下,班婕妤没过多久就怀了孕,然而孩子并未长成,就夭折了。班固在《汉书·外戚传》里写她姑祖母班婕妤“有男,数月失之”,据此可大致推测,可能是不慎流产了。虽然没有保住龙子,但汉成帝对她仍宠幸有加,无人可比,两人耳鬓厮磨,形影不离。

班婕妤虽然得到汉成帝的专宠,却从不干预政事,更没有做出任何有逾礼法的事情。汉朝时,皇帝外出巡游宫苑时,经常乘坐一种豪华的车子,称为“辇”。这种“辇”以绫罗为帷幕,锦褥为坐垫,两个人在前面拖着走,能彰显威严。至于皇后妃嫔所乘坐的凤辇则只有一人牵挽。汉成帝为了能够时刻与班婕妤在一起,也为了表示对班婕妤的宠爱,特地命人制作了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当汉成帝将这消息告诉班婕妤时,班婕妤感谢了皇帝的隆恩,同时表示拒绝。她说:“臣妾看古代留下的图画,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竟然落到国亡毁身的境地,我如果和陛下您同车出进,那就跟他们很相似了,这怎么能不惹来非议呢?”

汉成帝虽然有些扫兴,但认为她言之有理,也就打消了与班婕妤同车出游的念头。这件事情传出后,宫廷内外的人都称赞班婕妤贤德。要知道,自西汉高祖以来,后宫擅权专政之事屡有发生,先有吕后乱政,后有窦太后权倾天下,而班婕妤却不恃宠而骄,恪守本分,着实令人惊叹。

当时,汉成帝的母亲,闲居在长信宫的皇太后王政君听到班婕妤恪守礼法,拒绝与皇帝同车出游后,非常欣赏,对左右亲近的人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此处,王太后把班婕妤与春秋时代楚庄公的夫人樊姬相提并论,可以说是给了她这个儿媳妇至高无上的嘉勉与鼓励。

王太后把班婕妤比作樊姬,使班婕妤的地位在后宫更加突出。班婕妤从此更加谨言慎行,端庄大方。因为她德才兼备,不与人争,所以能够在后宫与许皇后和平共处。汉成帝也在她的影响下,也隐然有明君之风。

然而,自从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入宫后,汉成帝就整日和赵氏姐妹厮混在一起,声色犬马,风花雪月,而班婕妤则被冷落一旁。从繁华到落寞,班婕妤没有埋怨,没有使用一些伎俩去争宠,她只是淡然地在后宫里听着风吹雨打,吟诗作画。赵氏姐妹在汉宫里飞扬跋扈,令许皇后十分痛恨,她竟然想出了一条恶毒的计策,在宫里设置神坛,早晚诵经,祈求皇帝多福多寿,也诅咒赵氏姐妹灾祸临头。后来,这件事情暴露,赵氏姐妹故意诬称,许皇后不仅咒自己,还诅咒皇上。

汉成帝听后,不由分说,将许皇后废掉,令其居住昭台宫。赵氏姐妹还想借机打击班婕妤,诬陷班婕妤也参与了此事。汉成帝色令智昏,听信这对姐妹轮番谗言,对班婕妤产生种种误解。然而班婕妤却从容不迫地回答说:“我知道人的寿命长短是命中注定的,人的贫贱富贵也是上天注定的,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做善事尚且不一定能得福报,作恶的还有什么希望?若是鬼神有知,岂肯听信没信念的祈祷?万一神明无知,诅咒有何益处!我非但不敢做这样的事,并且不屑做!”汉成帝觉得她说的有理,又念及昔日恩爱之情,下诏不予追究,且厚加赏赐。

经过此事后,班婕妤深知,后宫已经是赵氏姐妹的天下。为了躲开后宫争宠的旋涡,班婕妤决定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因而写了一篇奏章,自请前往长信宫侍奉王太后。汉成帝同意了。王太后德高望重,班婕妤前去侍奉太后,就把自己置于太后的羽翼之下,也从而躲开了赵氏姐妹的谗害。

不久,赵飞燕被册封为皇后,赵合德也成了昭仪,班婕妤并没有计较自己仍然是“婕妤”的名分,她心如止水,每天除了陪侍王太后烧香礼佛之外,就弹琴吟诗,留下了许多名传后世的著名诗篇。亦正是她这种安分守己、随遇而安的态度,令她安享晚年,而赵氏姐妹境遇就悲惨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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