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做人】捍卫真理的殉道者:布鲁诺
乔尔丹诺·布鲁诺(1548?1600年),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思想家、科学家、哲学家和文学家。他敢于同宗教作斗争,勇敢地捍卫和发展了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并把它传遍欧洲,被世人赞誉为“捍卫真理的殉道者”。布鲁诺不惧死亡、捍卫真理的精神鼓舞着后人。
布鲁诺出生在意大利那不勒斯附近的诺拉镇的一个没落的小贵族家庭。在他十来岁的时候,父母将他送到了那不勒斯的一所私立人文主义学校就读,一待就是6年。毕业后,父母为了给孩子谋一个好的前程,又把他送进了多米尼克僧团的修道院学习。第二年,转为正式僧侣。布鲁诺在这所修道学校学习非常刻苦。10年以后,他获得了神学博士学位,还得到了神甫的教职。
这在当时是无上的荣光,但布鲁诺对于自己神甫的身份并不满意。他在攻读古典哲学的同时,深受当时强大的人文主义思潮影响,也了很多禁书,尤其是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在接触了这本名作后,布鲁诺深深地对自然科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逐渐对宗教神学发生了怀疑。他写了一些批判宗教神学的文章,宣扬自然科学,对宗教僧侣表现出厌恶的态度。
布鲁诺的这些举动触怒了教廷。宗教裁判所指控他为“异端”,将他革除教籍。但布鲁诺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毫不动摇。为了逃避审判,年轻的布鲁诺不得不逃出修道院,流浪在罗马、威尼斯等地。由于当时意大利为教廷控制,布鲁诺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他只能逃到国外,长期漂流在瑞士、法国、英国等国家。布鲁诺每到一处,就宣扬科学,给当地传统思想带来冲击。
1578年,他到达瑞士,由于在日内瓦激烈反对加尔文教派,结果遭到了当地政府的逮捕和监禁。两年后,布鲁诺获释,到法国南部重镇土鲁斯的一所大学任教。在一次学校的辩论会上,他因为发表了新奇大胆的言论,抨击传统看法,引起了该校一部分教授和学生的反对,他被迫离开了土鲁斯。后来,他来到了巴黎,在巴黎大学宣传唯物主义和新的天文学观点,遭到法国天主教和加尔文教的围攻。布鲁诺感觉自己在法国也没有容身之地,于是就逃往伦敦。
布鲁诺到了伦敦后,很快被英国著名学府牛津大学聘用,成为一名教师。在牛津大学任教期间,他坚持真理,坚持科学,给当地保守的学风注入新的活力。一次,牛津大学举行辩论会,布鲁诺为了捍卫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发表演说批判了被教会奉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托勒密地心说,同经院哲学家们展开了激烈的论战。这件事后,布鲁诺被禁止讲课。他无奈之下只得重新返回巴黎。第二年春天,巴黎最古老的著名学府索尔蓬纳大学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辩论会,布鲁诺参加了这场辩论会,并登台演说,再次阐述了自己的宇宙观,并对当时法国教会奉为绝对权威的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学说作了批评,结果再次被驱逐出法国。布鲁诺离开法国,去了德国、捷克讲学。但遭遇基本上大同小异,他屡遭挫折,屡受排挤,却仍然坚持传播、宣扬科学真理。
布鲁诺流浪各国的这段时期,也是布鲁诺思想完全成熟、才情蓬勃汹涌的时期。他发表了《灰堆上的华宴》《论原因、本原与太一》《论无限、宇宙与众世界》《驱逐趾高气扬的野兽》《飞马和野驴的秘密》《论英雄热情》等多部作品,大力宣扬科学,抨击教廷的愚昧、落后。
布鲁诺所学的专业虽然不是天文学也不是数学,但是他通过自学,以超人的预见大大丰富和发展了哥白尼学说。他认为宇宙是无限的,太阳系由无数的恒星组成,而在太阳系之外还有天体。人们肉眼所看见的只是无限宇宙中极为渺小的一部分,而地球也不过是无限宇宙中一粒小小的尘埃而已。他甚至大胆探测,在宇宙中某个星球上也可能存在生命……
布鲁诺的这些观念,给当时信奉亚里士多德和开普勒宇宙观念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很多同时代的人为之感到茫然、惊愕,长久以来,他们一直把“地心说”奉为真理,布鲁诺的思想在他们看来,简直是“骇人听闻”。
罗马教廷玩弄手段,收买了布鲁诺的朋友,将布鲁诺诱骗回国。布鲁诺回国不久就被逮捕,囚禁在宗教判所的监狱里。由于布鲁诺是欧洲很有名的学者,教廷也不敢随意定罪,只能想方设法迫使他屈服、悔悟,但他们没有想到,布鲁诺是如此坚强,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都没能使布鲁诺屈服。一些神甫见布鲁诺,劝告他,如果能够重新回归宗教,苦心钻研教条,就会赦免他的“罪过”。布鲁诺坦然说:“我的思想难以跟《圣经》调和。”
罗马教廷用尽了各种酷刑,都没有办法令布鲁诺屈服。他说:“高加索的冰川,也不会冷却我心头的火焰,即使像塞尔维特那样被烧死也不反悔。”他还说:“为真理而斗争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8年过去了,教会绝望了,他们露出了刽子手的凶残面目,建议当局将布鲁诺活活烧死。布鲁诺似乎早已料到,当他听完宣判后,面不改色地对这伙凶残的刽子手轻蔑地说:“你们宣读判决时的恐惧心理,比我走向火堆还要大得多。”1600年2月17日凌晨,罗马广场上站满了观众。布鲁诺被绑在广场中央的火刑柱上,丝毫不惧,他对周围的人庄严宣告:“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即将来临,真理终将战胜邪恶!”他轻蔑地看着刽子手,高呼:“火,不能征服我,未来的世界会了解我,会知道我的价值。”刽子手恐惧了,连忙点燃烈火,布鲁诺在烈火中英勇就义。
布鲁诺为科学献身,死得其所,多年以后,当他的理论被接受时,人们无比地怀念这位捍卫真理的殉道者。孔子说:“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多少仁人志士为了某个信念或许会不顾生死,却很少能够领悟中庸之境界。中庸讲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处世智慧。布鲁诺坚持真理,对抗强大的罗马教廷,知其不可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