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诗雯家出来后,姚昆仑赌气不理他,他却也不说话。
“什么情况啊?”黄歧轻声问道。
常安坐在村子里的一棵树下,他摇了摇头,依旧默不作声。
“我觉得,大当家说的有道理,咱们要揽她的差事,总不能白揽,”归丞脱口而出“李诗雯什么都不懂,她去了那种地方,有去无回是必然的,那钱没了还可以再挣,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在大城市早该领教过了,人心薄凉…”
“我知道但是,”常安说“别这么消极啊,咱们偶尔还是可以信上一信,人间自有真情在。”
“所以你正跟人家聊着聊着就松口了?”姚昆仑不满“谁知道你是装烂好人还是心怀不轨啊?”她接腔说。
“当年,我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常安说。
“给那男的面子吗?这么多年了,常爷,她岁数也不小了罢?还没结婚呢,说不准人俩早就分了你在这儿,你还挺长情!”姚昆仑不满。
“他死了,”常安轻声说道“死了很多年了。”
“那你…”姚昆仑顿了一顿,她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常安脱口而出“走罢,办正事儿。”
姚昆仑则长叹了一口气“哎,所以人缘儿好,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负担。”她感慨道。
“常安,你跟你那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姚昆仑默默摇了摇头,继而她快走几步跟上常安的步伐,她打听说“给我讲讲,人家那是何许人等,能让一个姑娘家如此死心塌地的。”
“他是个学长。”常安回答。
“你们那个,一般不都是叫师哥的吗?”姚昆仑问。
“嗯。”常安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呢,你得给我讲事儿啊。”姚昆仑直言不讳。
“他是个警察,在一次任务里殉职了,”常安回答“你让我给你讲什么?”
“讲别的呗,”姚昆仑说“讲讲发生在你们学校里的事。”
“我讲过的,你忘了?”常安反问。
“那你说的这个人是哪个?”姚昆仑说。
“裘戮。”常安脱口而出。
“怎么样?”姚昆仑道。
“什么怎么样?”常安不解。
“见到以前的人,想起来从前的事,这种感觉怎么样,”姚昆仑问“怀念吗?”
“不怀念。”常安道。
姚昆仑扬手,来回摆弄了两下自己的食指“我不信。”她说。
“那就怀念罢,”常安却无所用心似的“其实怀念或者不怀念都是一样的,昨日之日不可追,从前一逝不回,所以我不怀念从前,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也从来不会为曾经的人感到遗憾,为某件事情感到后悔,我都无所谓的。”
“常爷,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姚昆仑一本正经的说“一个人你越在意什么,你就会越把什么说的轻描淡写,而你越缺什么,你就越会避免接触什么,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是因为你不满意于自己如今的生活而产生的求救心理。”
“这种话题有点儿落后了罢,姚当家,”常安脱口而出“十来年前我们就曾讨论过这个话题,如果你可以回到过去,那么你最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