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相柳遭族人驱逐,避于山海之地,过完了余生,鬼车不满,欲替其申冤,造此墓穴,至此地积雪常年不散,寸草不生。
这山海还是你生前的山海,这世道也依旧是你生前的世道,他愿他在此地长眠,就常年隐居,别再问津那人间的事情了,
鬼车却发难于当年驱逐相柳的族人,他们家宅不宁却不能轻易寻死,他也不要他们世世代代都受此折磨,世间痛有百种,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们此一生,足矣。
再后来,鬼车守着此地寸草不生,实在孤凄,于是植枫树林,为其祈福。一直到现在,白马雪山依旧是最好的观枫地。
类似的事情,在荒古时代,也曾历过,战神席北身死,大将军为其建造宫邸,植枫林十里,提名‘夕阳晚照’可是那个地方,除了枫林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放一只鸟飞进去,必死无疑。
他将宫邸建在上面,他说地下是给死人住的,大将军到死,都不曾认下席北已死的事实,不过阴皇开辟新纪,当年的一切,都会随着这一场旷世的巨大变迁,毁于一旦。
“大当家,你不是鬼墓盗仙的传人吗?”归丞问道。
“没办法,我老师不守规矩啊,”姚昆仑戏谑“不过,下回要么大当家就守一守这规矩?”
“那…倒也不必。”归丞回答。
“放心,我不会选你的,”姚昆仑用拇指托起归丞的下巴,她莞尔一笑“咱们家常爷要是不提,我都该忘了这茬儿了。”
“我总觉得那个人还在找我,”常安脱口而出“找我回去,接受命运的制裁。”
“常爷,你这人还真是无聊。”姚昆仑兴致了无,她霎时心下又生一计“昶哥哥,放心吧,碰上那个人,姐罩着你。”她玩味说。
常安听罢沉默了片刻“姚当家,给我唱个曲子罢。”他轻声说道。
“我的曲儿,岂是你说听便听的?”姚昆仑道。
“《八珍汤》罢,”常安说。
“我还没答应你呢,你让我唱这个?”姚昆仑无力吐槽“我告诉你,《八珍汤》必不可能。”
“你说罢。”常安道。
“那《桃花扇》。”姚昆仑脱口而出。
“行。”常安说。
黄歧在旁边听的发笑“阿仑啊阿仑。”他话间拍了拍常安的肩膀“你小子,以后可是有福气。”
那天晚上,时不时的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婴儿的哭喊声和着姚当家的曲子,并不醒目,他们都没太在意,不过这方圆500米根本就没有婴儿。
翌日的早晨,天气灰蒙蒙的,好像刚刚才经历过漫天的风沙,这样的日子也并不是每年都有,不定经年逢一遍,彼时你若抬头看天,天地恍惚已成一色,你若抬头望日,阳光穿过云层像一抹并不明亮的白炽灯。
“这什么天气啊,真是来的不赶巧。”常安喃喃。
“巧,这怎么能算是不巧了呢,”姚昆仑脱口而出“今日大当家到这儿,阎王殿里都得跟着闹闹动静,不然怎么配的上我的阵仗。”
“你有什么阵仗?”常安说“一个人领着我们仨,你还想摆摆架子?”
“错了,这架子不用我摆,自然把天地惊翻。”她毫不谦逊。
“哎呀,天气不好眼睛不舒服,”常安站起身来,他用手指轻轻揉了揉眼睛“走罢先…找个宽点儿的胡同,里边儿转一遭。”
“胡同还有宽的吗?”归丞脱口而出。
“宽胡同窄巷子,”常安回答“在北边儿这再稀松平常也不过了。”
“是吗,我也没怎么见过。”黄歧说。
“哥,这村子里大都这样的。”常安道。
我们循着路旁的一截儿石子路到处乱逛,大清早的不论天气如何,也都留个人议论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