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梦苦笑，拉住许舒，摇摇头。
“我没事。
将军只是实话实说。”
柳如梦主动与旁边的小沈辰搭话去了。
许舒有些诧异，沈辰的性格变化很大，从前他在生人面前总是一副羞怯的样子。
“沈辰的来历，你问清楚了吗？”
他们在说话，许舒用只有她与傅斯程之间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傅斯程，“并未，他失去了很早的记忆。”
许舒长叹一口气，“也许那些记忆并不好，丢失了记忆对他来说没准是件好事。”
“司家的人被你说动了？”
许舒，“你如何得知？”
她低估了傅斯程的眼线分布，若是在京城，她的举动能叫他所知，她并不意外。
可这是在江南。
他从未踏足过江南。
傅斯程轻笑，“只要在典当行附近放几个眼线就知道了。
江南比不得京城，若是在京城，地上哪块砖移动了，我能猜出来。”
许舒不敢敷衍，以他在前世的臭名昭著，有能力做到。
“届时我会带上银钱回京城，你要保证，上官墨那边不会有所察觉。”
微风掠过，许舒额前的碎发飘到眼睛前。
傅斯程伸手自然地帮她挑开，“嗯。”
许舒浑身一僵，他的手也没碰到她。
何况他们日后就要成为夫妻的人，她此时若是表现如此明显，岂不是显得有些矫情。
许舒，“你为什么帮我。”
傅斯程手停滞在半空，“以前我也救过你。”
许舒心底诽腹。
那是因为她漂亮，他举手之劳救了她。
恩情定要还，只是这次，傅斯程明明可以不帮她。
这样他就可以收司家更多的钱财，好在皇上面前邀功。
也许会更受到皇上的宠爱。
“只是，感觉，这次你无所图报的话，很不值当。”许舒用更委婉的话解释。
“我们已经同盟，日后会成为夫妻。”
傅斯程盯着她的面容，想看到一点变化，即使是一点点感动也行。
但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她不信。
傅斯程，“我有官职，但没有钱，司家的钱留着，有用。”
听到这里，许舒总算相信了。
这才符合傅斯程的动机嘛！
“这笔钱，我会按照日后收成比例还给你。”
“一言为定。”
阿莱晚上回来，与沈辰打听白日的八卦。
特意在傅斯程冲浴回来道。
“有的人啊，上赶着抹黑自己。”
“如果待会你说的事并非与上官墨有关，你自己去灶炉掏两块煤炭抹到自己脸上。”
傅斯程冷冷道。
司家的速度很快，两日之内，账本之外的现钱都折合好了。
一些首饰就算是低价也要折合出去。
首饰太重了，许舒根本带不走。
只是张氏，仍然不愿意相信许舒。
“我不姓司，我要同他们一起回京城，替司家守着这笔钱！”
许商和他娘脸色难看，脾气上来了谁也顾不得脸面。
许商，“这钱谁爱操心谁操心！
若不是看在舅舅和外祖母的面子上，司家生死，对我们没多大影响！”
许商瞥了妹妹一眼，“你就是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哥哥！”许舒皱眉。
司宇一拍桌子，“谁都不准有意见！
舒儿和商儿都是极其善良的孩子，至于我的妹妹司意，就更不用说了，我从不怀疑他们！
张氏，你不信他们可以，但你得信我！”
张氏抿着嘴，心中再有不满，也得乖乖忍住。
老太太叹气，“张氏，你莫要当对方傻，少了一个当家主母，人家能不知道？
这两日闹事的人越来越多，百口莫辩，对方想泼脏水过来，我们躲也躲不掉！”
左说一个右说一个，张氏在小辈面前感到没面子。
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司楚楚拉了拉许商的袖子，“商哥哥，我娘亲关心则乱，你莫要同她生气。”
司宇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许舒所有现钱。
“明日一早，我们便回京。”
许舒平静道。
“拿这钱，万一你们遭受到抢匪，岂不是危险。”司南关心道。
司北，“姑母，你们走小道吧，江南去往京城的小道有很多。”
许舒斩钉截铁，“不，我们就要走大道。”
世道动乱，土匪一天没抢到东西都活不下去，一般走阳关大道的都是不熟路的生人。
她前世当过土匪，就喜欢逮着小道等人，在半山坡上等着，哪边出现了马车声，人就往那边靠。
没想到前世土匪的经验，这辈子还能派上用场。
“舒儿怎么选，我们怎么走。”司意坚定道，“只是，女儿没办法一直陪在娘亲身边。”
“等风头一过，我们就去京城。”
这是司家人与他们的约定。
司楚楚在他们离开的那天哭的很伤心。
即使他们会重新再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不知没有许商在饭桌上逗她笑，她会难过多久。
许舒回到京城后半个月不到，京城人人危言耸听。
傅斯程一己之力弄得江南三大家的钱财全无，他们之中不少家人痛不欲生，大半辈子的家产基业就这么没了。
有些人受不了，选择轻生。
小芊惊出一身冷汗，“小姐，他们都说，将军他害得这几家大家族家破人亡。”
许舒正在算账，抬头道，“嘴长在他们身上，怎么说是他们的事。
我们尽量不惹他，他不会随意迁就我们的。”
又过了几日，傅斯程从江南回来。
小墩犹豫，“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许舒顿了一下，“不看了。”
他一向人前人后大把追捧，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但那人有些喜怒无常，许舒想了想：
“小墩跟着去看一眼，让他瞧见，他会以为我去了。”
小墩听了江南传回来的事后，一个人不敢去，私下拉着小芊一起。
小芊犹犹豫豫，“我，这，张嬷嬷这段时间还会找我。”
小墩嘟嘴，“你不爱我了！”
小芊脸红，“你胡说什么！什么爱不爱的！”
小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干什么你都会陪着我的！如今你为了张嬷嬷，连我都不要了！”
小芊摸了摸额头，“去，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