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树经过这一遭总算明白了。
就算自己脑子不好使,也不能让别人来管账!
否则对方翻脸的时候,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许舒笑了笑:“好啊!以后许家的账就由爹爹来管。”
小芊递上来几个账本子。
“这几个账本,包含了,盈月商行的盈亏,以及每月丫鬟奴仆们的支出,还有府上修缮,主子月银等等。”
许长树眼中惊喜,想不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账本。
他急急忙忙翻开剩余。
“怎么现银只有三百两!”
许长树几乎是怒吼道。
彩礼钱原本缺漏了八百两,经过老太太和他的努力之下,勉强填了三百两,还有五百两漏空。
两个多月还是还不上彩礼,他已经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铺子生意账上往来全都在这,父亲若是不信,可拿回去细细查看。”许舒不卑不亢道。
许长树脸色沉了沉:“舒儿,爹不是不信,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他还得保持好爹爹好丈夫的形象,怎么会胡乱怀疑女儿和夫人?
“为何每月府上花销要两三百两银子?”
许长树的手捻动着账本,脸色越来越黑。
司氏想解释,许舒抢先一步:
“若只算每个人发放的月银来看,一百两就足够了。
但裴姨娘时不时支点银子,给弟弟妹妹们买衣服买酒什么的。
还有老太太也要做新衣裳,每月平均下来,二三百两银子还是少的。
许多都是账本太难看,我娘贴补上去的。”
许长树面色赤红,心知说不过牙尖嘴利的许舒,哄着司氏道:
“出来这么久,是时候回家了。
家中生意还需要你打理……”
“日后就让爹爹打理了,您方才也说,家中本就是男人当家。
我娘忙了大半辈子,是时候享清福了。”
许长树听到自己说过的话,脸上火辣辣的。
“好好,若我生意上有不会的,还得问夫人呢!”
许长树露出一个尴尬,不露齿的笑容。
许舒翻了个白眼。
难看。
许商刚给许舒带回来豆腐皮包子,刚到门口。
顿感天都塌了。
“娘!为何每月给我的银子只有五两!
给许治他们就能这么多!衣裳也是一季两身!”
许商气呼呼说着,包子塞到妹妹手中,脸色变柔和了许多:
“刚买的,还热乎着,你吃吃看。”
随后又变成黑脸:
“给我个解释!娘!
你偏心!你给他们的银钱多就算了,给我和妹妹的钱太少了!”
许长树呵斥道:“你怎么和娘亲说话呢?你娘哪有偏心?
你弟弟妹妹做的事都是为了许家好,而你整日斗蛐蛐,你母亲当然不给你钱!”
治不了许舒,还治不了你这逆子?
可谁想到许商竟然无视他,越过他的位置,跑到司氏跟前:
“娘亲真过分!”
司氏尴尬无奈。
上马车时,许长树刚想抬脚上去。
许商一个屁股顶开他,“娘,妹妹!你们先上!”
许长树没好气,又只能忍着。
母女上马车之后,许长树又抬脚,许商直接推他下车,自己爬了上去:
“爹,位置满了!你骑马吧!”
说完放下帘子,看都不看许长树脸色。
司氏皱眉道:
“你们如此对抗他,若他不给你们发月银可咋办。”
“有司家给的店铺,不要他那点苍蝇肉也无妨。”
许舒高兴地揣着手。
司氏叹了口气,想到儿女的怨言:
“许家对弟弟妹妹寄予厚望,因而他们的要求娘都满足……
若他们能给许家争光添彩,那也不枉他们用这么多银两了。
你们要多多向弟弟妹妹学习,尤其是商儿,性格毛躁,不爱读书。
治儿满腹经纶,出口成章,性格也稳重,你做哥哥的还不如做弟弟的……”
这听着听着,怎么又开始教育起我们来了。
许舒皱起眉头,不知从何开始打断。
“够了!”
许商本就够伤心的了,自己和弟弟妹妹的银两天差地别,还没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头又开始批他。
“整日说别人家的孩子这好那好,我和舒儿的好,娘亲是一点都看不见!
再说了,裴姨娘整日夸她三个孩子,而娘亲整日批我们。
再一般的娃也能被夸得自信满满,再好的苗子在批评声中也会变得平庸!”
许商别过脸,不再看司氏了。
司氏心中震撼。
她,又说错话了。
儿子这番话,气势汹汹的,可竟有几分道理……
许舒道:“娘,您仔细想想,真的是我和哥哥生来不如他们吗?
我听祖父说过,三岁时,我哥就会背诗。
而我二弟,三岁才开始会说话!”
司氏点点头。
不得不承认,女儿说的是事实。
“可这说明不了什么,有些人早开口,有些人晚开口。”
这也是裴氏和老太太说的话。
时间久了,她也这么认为了。
毕竟商儿对学习越来越不上心,她不能再嘴硬了。
“可许治会说话,裴姨娘就猛夸他,吐字清晰,日后念起诗书来定好听!”
许舒拉住母亲的手:
“这其中的差别,娘亲不会不知。
有时候我们太过谦虚反而让我和哥哥没有成就感,祖父夸的时候,你就顺势应下。
一个劲的否认的话,娘亲否认的并非自己,否认的是我和哥哥。”
司氏耷拉着脑袋,陷入沉思。
回到许府。
许舒老太太都懒得拜见了,缩在房间内算账去。
时不时得闲猜想一下许长树如何应付彩礼之事,还缺了银子二百两。
他从哪里抠搜出来?
若他真想抠,偌大的许家典当一些值钱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就看他肯不肯了。
裴姨娘很快就关满三个月,若三个月还不放出来,就与罪犯一样,关进与囚犯生活的大牢了。
也许许长树会牺牲裴姨娘?
许舒莞尔一笑。
“小姐,过几日就是邢风风成亲。”小芊收拾着箱笼里的衣裳,说道。
日子原来这么快了。
“我们退亲,叫邢风风得意了,当时她躺在向公子怀中,可绿茶了。
他们如愿以偿,咱们小姐名声……”
小墩哼了一声,愤愤不平。
“错了,邢风风的日子并不好过。”许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