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只能站在门边，保持沉默。
“不仅死了，还背负上一个小偷的罪名，你说……这是杀死侯力行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赵大元抬起头，对着秦墨发问。
秦墨沉默半晌之后缓缓说道：“但至少可以杀死侯力行那个贱人，心头先出上一口恶气。”
赵大元沉默，然后颓废地搓了搓脸，沮丧道：“可我……甚至都没有正面杀死侯力行的能力。”
“基因药液也不行吗？清道夫的薪水这么高，你应该可以买上E级的基因药液。”
赵大元摇了摇头，惨笑道：“李朋，你不懂，这个世界恶心就是恶心在，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是注定的了，大家族当中有天生者，也有那些天赋异禀的荒野猎人，而我，什么都不是，基因药液在我身上的成功率，太低了。”
说完，他拉开了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支已经空掉的试管瓶。
那是用完的基因药液。
秦墨沉默了。
“有的人，基因根本就没有突破的可能。”赵大元继续说道，“除非去荒野上猎杀荒人，才有这么一线可能，但我……太弱了。”
秦墨不知道说啥，反正他至今没碰到这方面困扰。
再说了，他的谱系域碎片也基本都是杀出来的，也都很凝练。
看着暗自伤神的赵大元，秦墨心中一动，然后探出脑袋在走道上看了两眼，确认没人之后，拿出一样东西放在赵大元的桌上。
赵大元疑惑地抬头看去，顿时瞳孔猛缩，失声道：“李朋，你这是？！”
秦墨立马竖起手指说道：“嘘，别声张，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据说品质挺高，赵队长，你可以再试试。”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里。
赵大元看着秦墨的背影，眼神复杂，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支装载着绿色药液的试管。
……
秦墨走在治安大厅里的走道上。
刚刚给赵大元的基因药液是一支E级极品基因药液，是当初不知道杀什么玩意爆出来的。
他现在已经全面三阶能力了，这个只能开出二阶能力的基因药液对他已经没有帮助。
而且虽然他不知道谱系域碎片的原理是什么，但冥冥之中他觉得依靠谱系域碎片合成的能力会比基因药液的能力好上太多。
在治安部门里面晃悠了两圈，除了发现人员走动比起之前更加频繁了，秦墨并没有发现针对自己的一些的线索或者风声。
这不由得让他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有些舍不得旧城区那个刷经验的地方。
变异生物数量虽然多，并且还会夹杂一两个荒人在里面。
但好歹还是属于秦墨能自己单独一个人解决的场景。
只要不作死，看到一大堆变异生物涌出来之后不跑反冲的话，他自信不会有太大问题。
如果之前偷袭他的那个胡子男发现秦墨的身份，那他自然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出旧城区，这样的话，对他自身的成长也会受到限制。
过了大概半小时。
赵大元找到正坐在治安大厅椅子上跟前台吵着架的秦墨。
前台大妈一眼就认出秦墨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家伙，于是毫不留情的开口讥讽。
秦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当机立断就反击了回去。
结果一下子把前台大妈给说破防了，要不是她死死地抓住旁边同事的胳膊，说不定就真的冲出来跟秦墨撕吧了。
旁边的同事皱着一张脸，苦兮兮的。
她心里大骂，麻蛋，想冲出去就冲啊，掐着她胳膊干什么。
前台大妈也不傻，秦墨虽然只是个清道夫，但她一天天坐在这里看过的人也不下上千个。
秦墨身上这一点点淡淡的血腥气息让她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但让她咽下这口气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过过嘴瘾。
赵大元无语地看着争吵的两人，然后咳嗽一声：“李朋，别吵了，赵大……赵女士也是在治安部门待好几年的老人了，你给点面子。”
秦墨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已经被气红了脸的前台大妈，笑道：“好啊，那我给赵队长一个面子，不像某些人，脸上皱纹都快垮到肚子上去了，还自称自己为小姑娘，啧，真是不要脸，让我想给面子都没这个机会。”
“你？！你说什么！！啊啊啊啊！我要撕了你的嘴！！”
前台大妈嘶吼着，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而旁边的小姑娘，眼睛里泪水直打转。
赵大元将秦墨拉到一旁，然后无奈笑了笑：“跟赵大妈没什么好吵的，她就是嘴臭了点，脾气差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
“呵呵，我知道啊，这不是没啥事做，跟她开开玩笑的嘛。”
秦墨是最近真的没啥事做，冯学那边的子弹还没打造好。
他也已经在酒吧里厮混了四天，那些酒鬼的话题翻来覆去就是荒人，联邦，女人，和男人。
就没一点有营养的。
而且适当的跟别人玩笑打闹一下，也能帮助他消散身周的那一股看不见的杀气。
起码秦墨现在觉得自己算是正常许多了，属于顶着“李朋”这张脸扔在大街上都认不出来特殊之处的。
赵大元摇了摇头，也没有去纠结这些小事，而是十分郑重地看着秦墨说道：“谢谢你……我，二阶了。”
对于这一点，秦墨早就猜到了。
系统爆出来的基因药液在成功率上，似乎高的离谱。
于是他笑着点头恭喜道：“恭喜赵队长。”
赵大元有些无奈道：“原本之前拉你加入清道夫我就在想我是不是有些太急了……现在，我有些看不懂了……”
他摇了摇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会给你钱的，你这支基因药液，品质高的离谱，我觉得比我托人从联邦那边买回来的基因药液效果都要好。”
看着赵大元那一副你不收钱我就跟你闹的表情，秦墨无奈道：“随你吧，赵队长你看着给就行。”
对于秦墨这副不把钱当钱看的态度，赵大元也有些无奈。
转而，他似乎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手上戴着的老旧机械手表，然后迟疑一会儿说道：“李朋，你等会有事吗？”
“怎么了？”
赵大元语气有些沉重道：“昨天，有一位同僚从旧城区回来之后，因为伤口极具恶化而去世了，他……并不是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所以我在申领到他的抚恤金之后，还需要把这笔钱带给他的家人，顺便……最后看他一眼。”
“昨天，我把他带回他的家中，他家里只有他的妻子，和一个女儿。”
是这样啊……
秦墨想了想，自己下午好像也没什么事做，于是点头道：“好。”
随后，赵大元先是去了一趟财务室，带回来一个厚厚的纸袋，然后对着秦墨点头道：“走吧，坐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