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季的一天，早晨明媚而凉爽，窗外的布谷鸟一直在叫。
杜妈坐在卧室的床边打电话，似乎被对面挂断一脸恼怒之色，转头就听见布谷鸟在叫，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大力地关上了窗户，哐当一声鸟也被吓飞了。
杜妈坐回床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再次将电话打了过去。
“佟老师啊，再给我们家鹤飞一个机会吧，他只是太调皮了！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
“是这样的鹤飞妈妈，不如您还是试试把鹤飞送到特殊学校吧......对方家长已经把这件事曝光到网上，对我们学校影响也很大，请您理解。”
“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鹤飞也跟我们解释了，他跟那个小女孩只是在玩过家家、开玩笑而已，你们怎么能——”
“杜鋆鹤飞带着十几个小男孩欺负人家小姑娘是开玩笑么！在班里打伤三个同学也是看玩笑么！......女老师也是开玩笑么！”
“我们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上一个电话已经劝过你了，你们家孩子品行恶劣停课一定是避免不了的——也请你们及时和对方家长那边协调！！”
电话被挂了。
杜妈尖叫一声，把手机顺着房门扔到了客厅——杜鋆鹤飞在外面也尖叫一声，把杜妈的手机顺窗户扔出去了。
杜娜戚蹲在自己“房间”的床边写作业，对着一切都习以为常：
杜鋆鹤飞一个月前在学校惹了大祸，之前在学校大大小小不知道犯了多少事，因为杜娜戚是她的姐姐所以在学校就更不受待见了，好在她也要小升初很快就会摆脱这些。
杜妈从床头柜里掏出了另一部手机，拿纸巾擦着眼泪给杜爸打去了电话。
“歪？”
“老公！鹤飞的事情要怎么办啊，老师的态度也太差了！我们要怎么办？！”
“又开始了……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什么？”
“十二年前，那时候医生不是告诉过我们孩子或许不太正常、是超雄体么！我当时都让你流掉你不听！！”
“咱妈都因为那个畜生进多少次医院了？！我给那畜生兜过多少次底了？！”
“生儿子有那么重要么！你们还给孩子起那种‘要男’的名字干什么？！”
“我......我可是给你们老杜家生儿子了啊！再怎么说鹤飞也是你的种——”
杜爸直接把电话挂了，杜妈坐在床上掩面哭泣，杜奶在楼下打麻将，杜鋆鹤飞偷听杜妈打电话气的在砸杜娜戚的房门，杜娜戚熟练地用床堵住了房门继续写作业。
杜鋆鹤飞见砸不开就跑到厨房拿了开水壶，哄骗杜妈开门把开水泼了杜妈一身，120的声音再次在这一片回荡。
三年后，杜娜戚依旧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她在查期末考试的成绩：年级第一。
杜娜戚的嘴角弯了弯，无视了杜鋆鹤飞房间里凄厉的狗叫声。
家里的大门突然开了，杜爸大跨步过来一脚踹开了杜鋆鹤飞的房间门！冲到他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畜生！！你今天去一小干了什么？！我问你你去一小干什么了！！”
杜爸的目光一转——直接惊叫了出来！！
“妈！报警！——快报警啊！！”
杜娜戚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杜鋆鹤飞的床铺上沾满了血迹！被褥下是一个九岁女孩的尸体！！
——刚刚杜娜戚听到的原来不是狗的惨叫声么！！
杜娜戚趴在门缝上，浑身都在发抖，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能报警！报警我大孙子的前途可都是毁了啊！！”
杜爸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杜奶一把抢过杜爸的手机！直接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内衣里！！
“绝对不能报警！没事别担心！妈帮你给你儿子找找人！！”
捂着脸的杜鋆鹤飞也急了！直接冲着杜爸动手了！！——一刀捅进杜爸的肚子里熟练地扯出了肠子！！
杜瑶楠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这个“家”里的人越是得不了好她越是兴奋——接着脸上挂着扭曲的笑举起手机疯狂地拍照；
杜瑶楠她早都知道杜鋆鹤飞要干什么，杜鋆鹤飞早几天就在网上扬言要挨个去四个小学搞事，不过网上没有人信，只有杜瑶楠相信他真的干的出来。
她早上去了一小亲眼看到了、她看到了杜鋆鹤飞都干了些什么——他把那些最大只有十岁的十几个女孩子锁进了教室；
她举着被杜妈用美工刀捅地狰狞的手臂还在拍照：各个角度的、放大的、杜爸和杜鋆鹤飞狰狞的脸、杜爸的肠子和杜鋆鹤飞血腥的手、床铺上恐怖的尸体——杜瑶楠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槐之暮看到这里，眼前再次闪过一片白光，又是一阵持续五秒的失重感。
眼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