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充斥着朦胧的嘈杂声和娇换天清晰的吧嗒嘴的声音——槐之暮给娇换天来了个大嘴巴子。
“之后我坚持了七年这样的要价，中间两年的困难时期虽然出摊少，但依旧是这样的五毛钱雷打不动。”
“后来有一个孩子的家长把我录了下来，发在了网上，莫名其妙就火了起来。”
槐之暮心里一紧——这可不兴火啊，网络上可是不管干什么都会被傻逼骂。
“他们都说我卖的东西不卫生......”
槐之暮知道，这句“卖的东西不卫生”估计是那些人嘴里最好听的话了。
老人心态也是好，老头乐着又给两人做棉花糖。
“我老伴早几年得癌走了，女儿又被人害了，老李头的儿童公园早几年都干不下去回老家了，杳无音信......我就靠着卖棉花糖、摆摊生活，还算吃得起饭。”
“......”
“后来这事出了以后，我算是吃不起饭了。”
“对于我来说，这里才算是现实世界吧，每天都能吃饱饭。”
槐之暮没说话，娇换天用沾满棉花糖碎屑的手扯住了她。
“没事的姐们，你真实变态的时候我也不是啥也没干呀，那些网上说话跟嘴里有*一样的那些傻逼都被我真实啦！”
“暮暮姐贴贴！我厉不厉害！！”
槐之暮推开她：“？？离我远一点！”
老人乐呵呵地夸着娇换天和槐之暮都很厉害，开心地又一个劲给两人做棉花糖。
“老登别做棉花糖了！我和我们暮暮姐要看纪录片了！！”
眼前瞬间黑了下来，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老人面带笑容的脸，紧接着再次出现了那种恐怖的失重感。
......
冬季的晴天，早晨明媚而寒冷，杜娜戚蹲在家里厕所的地上喂猫。
“鹤飞！今天给你请好假啦你不用去学校啦！”
十岁的杜鋆鹤飞欢呼一声，从房间里飞奔到厕所从里面抱出了一只小白猫——蹲在厕所的杜娜戚盯着杜鋆鹤飞离开的方向，紧紧护着一只小橘猫。
“杜瑶楠！你在家乖乖的帮奶奶照顾好弟弟！！”
杜爸不经常回家，杜妈早上也去上班了，杜奶在客厅给杜鋆鹤飞喂早饭。
杜娜戚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杜鋆鹤飞卧室的独卫改的。
杜奶一开始是想让杜娜戚凑活在厨房地上睡的，是杜妈给她“争取”到了一间杜鋆鹤飞房间里的独卫，杜鋆鹤飞为此还在家闹过一回，后来因为方便欺负杜娜戚也就同意了。
杜娜戚还记得杜妈当时对她说的话：“瑶楠啊，妈妈终于帮你争取了一些东西了，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了一个房间，你弟弟也是可怜，气坏了......”
杜妈叹了一口气，杜娜戚盯着杜妈手臂上触目惊心的、被杜鋆鹤飞打出来的伤口没说话。
杜娜戚抱着自己的小橘猫躲进了房间，缩在了小床底下——因为杜奶在这时候也去超市给杜鋆鹤飞买零食了，现在空荡的房子里只有她跟杜鋆鹤飞。
她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是压抑狭小的环境。
她再次听到了小白猫的惨叫，她把自己怀里的小橘猫护的更紧了，伸出手揉了揉小橘猫的头。
小橘猫也乖乖地让她摸，还主动地蹭她的手。
“小菊乖，小菊不要怕，有我在呢......”
小菊小声地“咪”了一声，蹭着杜娜戚打呼噜，抬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杜娜戚看。
“......我们小菊最可爱啦。”
杜娜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接着是被一声杜妈的尖叫声吵醒——中午了，杜妈一到家找到了杜鋆鹤飞就开始尖叫。
杜娜戚将小橘猫小菊放在屋里，紧紧关上了门，自己跑了出去：
客厅的地上，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小白猫”。
杜鋆鹤飞玩着小猫的肠子、把肠子围在杜妈的脖子上打了个结，杜妈崩溃的尖叫。
杜鋆鹤飞似乎被杜妈的尖叫吵烦了，一猫就扔在了杜妈的头上！！
“你干什么？！”杜妈抄起头上血淋淋的猫尸顺着客厅的窗户扔出去了！！
“让你和你姐姐养猫，是培养你们热爱小动物的意识！你这是在干什么？？”
杜妈刚训了杜鋆鹤飞一句，杜奶就矫健地从屋子里冲出来！抬手给了杜妈一巴掌！
“你骂我外孙干什么？！”杜奶想把杜鋆鹤飞护在身后，但杜鋆鹤飞转头就往房间里跑。
“不就是一只猫么？跟一个十岁孩子置什么气？！像不像个当妈的样子？！”
“我们杜家把你娶进来！你就是杜家的媳妇就要遵守杜府家规！！”
“我大孙子就是你的主子！你个奴才怎么能教训主子？！”
瘫坐在地上哭泣的杜妈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杜娜戚面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都怪你！我才会被困在这里，我......”
杜鋆鹤飞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猫咪的惨叫声！！
杜娜戚立刻挣脱紧紧抱住她的杜妈！几乎是扑进了房间！！
——晚了，小橘猫也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杜娜戚站在原地没动，人似乎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杜鋆鹤飞还不要脸地凑过来，伸手把肠子挂在杜娜戚脖子上打了个结。
杜娜戚低着头，那是小菊的、沾染着猩红的肠子——真奇怪啊，它刚刚明明还在用大眼睛看着她、蹭着她打呼噜呢。
杜娜戚眼眶有点红，但一滴眼泪都没流，一巴掌扇在了杜鋆鹤飞的脸上！！
杜鋆鹤飞一拳就呼了过来！！——长期营养不良的杜娜戚压根就不是对手，直接被杜鋆鹤飞单方面殴打。
杜娜戚的余光看见在客厅嗑瓜子的杜奶和瘫坐在地上哭泣的杜妈，眼神逐渐阴冷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抄起碎掉的饭碗就要往杜鋆鹤飞脑袋上砸！！
杜奶丢了瓜子直接扑了过来！！
杜娜戚一饭碗就砸在杜奶的脑袋上！！——杜鋆鹤飞和杜娜戚倒是没事，杜妈直接帮杜奶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