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之状态不好,辞了官,引起朝堂轰动,便是太子都没留住这样的人才。
问起缘由,武定侯也闭口不谈。便是皇上找武定侯谈话,他也是说不出口,只有老泪纵横。
哪有不漏风的墙,没多久,许世子最喜欢的陪房死了之事就传了出来。
有人说他没骨气,有人说他难得的有情人,众说纷纭,然侯府世子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世子。即便今日辞官,他日回来,官职也不会低。
今日许槿之不仅辞官,也要离开武定侯府。
侯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一家人留人都留不住。此时的墨玉院,许槿之经过一场情殇的洗礼,瘦削不说,看谁都目无神采。
侯夫人后悔,若儿子如此放不下,她妥协又如何,道:“儿,母亲没想……”
许槿之打断:“母亲,别说了,儿子想去外面看看。”
“就不能好好的,忘了那个女人。”
姚知意已然是许槿之的伤痛,提及就止不住的悲伤,他拧眉沉声道:“儿子尽量。”说完提剑就要走。
许槿之要走,蔺娉婷的一切就会破灭,半点幻想都不会有,拦着道:“表哥,那个女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那日她就对姨母不敬,说没有好处不走来着,还说不喜欢姨母,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许槿之冷眸,杀气立现,提剑对就着蔺娉婷道:“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话,若不是你,她何至于落胎,又何至于讨厌侯府!”
蔺娉婷瞪大眼睛,惊恐的说不出话,表哥竟是认真的。
侯夫人制止,握住许槿之提剑的手,厉声道:“槿之,助手!便是没有母亲,她常喝避子汤这胎也保不住,儿啊,你要认清现实啊。”
如遭雷击,许槿之又一次痛恨自己,所有人都让他明白,他的喜欢就是伤害。她所有的苦难全是他之因。红了眼眶,收了剑道:“母亲,你是最爱我的人,儿知道,可母亲伤我也最深。”
武定侯赶来道:“逆子。你究竟要做什么?如此颓废,如何对的起列祖列宗。”
许槿之:“父亲放心,儿子此去边关,丢不了列祖列宗的颜面。”
武定侯无话反驳,就看着许槿之收剑走人,毫不留恋。
全安,全明立即跟着。
未多久,三匹马出了侯府。
武定侯和侯夫人都知道,这孩子是在怪他们。以他的方式,责怪他们。
走之前,许槿之去了一趟东宫找太子妃。
萧晏之好奇:“找绾儿,做什么?”
“求一幅画。”
萧晏之已经猜到许槿之要做什么,叹一口气。他没失去过最爱,若是云绾儿如此,想到此就立即打住,心受不住。
叫人去请太子妃。
云华宫听到太子殿下找太子妃去书房,本没什么。姚知意也打算陪着云绾儿去,一想一会儿小两口腻歪,她就尴尬了,就没陪着去。
云绾儿去书房看到许槿之的时候吓一跳,本能问:“找我干嘛?”本能心虚。
许槿之不像之前有精神,对着云绾儿躬身道:“可否麻烦太子妃一件事?”
这个态度云绾儿就知道没露馅,道:“什么事?”
许槿之拿出他画的姚知意,道:“可否麻烦太子妃给我画一张她的画像。”
云绾儿接过,看到许槿之的画,再看一眼许槿之道:“那你等着,我回云华宫叫人准备颜料。”
萧晏之凑过来看画像,还没看清就被云绾儿收起道:“这个我拿走,画好叫人送来。”
“好。”许槿之应声。
云绾儿回云华宫,叫人准备画笔。把许槿之画的姚知意画像夹在画板上。
这叫姚知意哪里受的了,她不是不伤心,而是刻意去忽略。
今日看到许槿之的画,再坚强的心也会破防。画上是纸张湿过又干的迹象,无法想象,边画边落泪是个什么场景,除了上半张好好的,下半张很糊。
云绾儿看一眼姚知意道:“没想到他还挺深情。”
姚知意声线有点哽,道:“受不起。”
云绾儿抱了抱姚知意道:“时间会冲淡一切。”
“嗯。”她应声。
不到一个时辰一张画就好了,按照画上的姚知意,几乎一比一,就是她的有颜色更生动,更像她。
云绾儿亲自去送的画,叫了许槿之出书房。先是道歉道:“对不住,你那张给我弄脏了,就没给你拿来。”
许槿之淡声:“无碍。”她已刻在他脑中。
他接过画,手有些颤,道:“多谢太子妃。”
云绾儿见不得许槿之这个模样,明明是个渣男,却是深情人设,道:“不谢。”
“要出宫了吧?”
“我去边关。”
“离京啊?”
“嗯。”许槿之小心收起画。脑中全是画上的人,他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脆弱一面,收了画,就走。
云绾儿看着人走才放心,离京,那不是更好。
……
许槿之走了几天后,慕宅的人都被安排进了东宫。
蓉儿相信姚知意还活着,在见到姚知意那一瞬,还是忍不住哭道:“主子,我真怕那是真的。”
姚知意安慰:“没事了。”
蓉儿道:“世子他离京了。”
姚知意不能听到关于许槿之的事,触动的同样是那颗曾经爱过的心。
姚知意转话题道:“小柒呢?”
蓉儿:“小柒守着那屋子,说是等姐姐回家,蓉儿怕误事,半个字没说。”
姚知意看向云绾儿道:“小柒怎么安排?”
云绾儿:“晚上,我跟我男人商量一下吧。”
南青开口:“南风倒是喜欢小柒,不如让南风带着小柒。”
蓉儿开口:“小柒日日习武,不怕艰苦,有人教他最好。”
南青:“那就扔到暗卫营,就是不知道吃不吃得那份苦。毕竟东宫有规矩,那孩子不大不小,在东宫也惹眼。”
姚知意:“把那孩子带来,我见上一面,问问他要不要去暗卫营。”
云绾儿:“也好。”
这里不分主仆,时常能看到其乐融融,规矩只有萧晏之来才有。
次日小柒见过姚知意,就被萧晏之的人安排去了暗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