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
畅音阁
十几年的畅音阁越来越火爆,虽说是个欢场,可里面的姑娘可是个个都是难见的清流绝色,善解人意到谁都想娶回家,十几年确有被正式娶走的,不过寥寥无几。无他,只因畅音阁的各个考核严苛,就像嫁亲闺女一般。很多人望而却步,也有人愿意为如此善解人意的姑娘拼一把,执手相伴。
此刻是白日,屋内却是点着灯,一“男子”,眉眼标致,睫羽如扇,低头的侧颜弧度刚好,男女皆宜。偶尔抬眸,眼神凌厉,在密室内翻着各个房中新发来的情报。
没错是各个情报,曾经他的父亲就无端遭人暗杀,好在有惊无险,母亲为了以后弟弟不走父亲的老路,瞒着皇家人,秘密弄了一个暗阁。
里面除了没有皇家的秘密,别的官员只要不来畅音阁,来了总会留下些什么,秘密顺藤摸瓜也就有了。不过景国太平多年,畅音阁还没无聊到这个地步,各家都弄点把柄,最多不过给刑部查案的人一点线索。
“四品官徐瑞家中悍妇太霸道,老母同样强势,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做,时常有想死的心,却又心疼老母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今日又来谈心。”
“丁家庶子考上秀才,考了许久以为能得父亲一句夸赞,却被父亲一句考了这么多次才中秀才你也好意思说,伤了心,来谈心。”
“贤王府的门客每次来都不说话,只听曲,听完就睡。”
“......”诸如此类,每天不一。
红姐年迈,已然在幕后,坐在密室内道:“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你看的有劲,你母亲都说只要不跟武定侯府有关,可以不关注,你倒好,时常窝在这里。”
许胜男道:“我也不想,父亲年轻时战场受伤,日日在府里细养,有些事我也不想叫父亲操心。”
“你呀,就应该学你母亲,什么事得过且过。”
许胜男道:“家中男丁本就少,弟弟还小,我若不撑起一些,辛苦的就是父亲。”
红姐道:“这里能帮你父亲什么忙?”
许胜男收起所有纸条,重要的归类,不重要的烧掉,整理好也就起了身。道:“现在不知道,以后就未必了。”毕竟贤王府的意动她还不知道晓。一个贤王要那么多门客做什么,贤王妃也不对劲,就是蜀国公主,时常设宴,身边的人也是一波一波换,实在不对劲,换掉的人去了何处?这畅音阁所能知晓的也并不全面。
红姐道:“今日晚上还来吗?”
许胜男道,“不确定。”
说完对着门口的小狮头一拧,开了门,两人出了暗阁。
......
太子十六岁便开始批阅奏折,十八岁已然可以帮着皇上处理朝政,然皇上并未给太子指派任何事,这几年反而淡出朝堂,京中也未见太子其人,很是奇怪,这人去了何处?有大臣知道也不语,太子秘密在外,说不定就在谁身边待着。
云君清看着眼前两个年轻男子,问:“怎么想到来刑部了。”
萧桓之道:“户部,礼部,工部,都去过了,吾想在刑部待一段时日。”
云君清道:“来刑部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挑。”
萧桓之道:“普通的捕快就行。”
云君清沉吟片刻,道:“我可先说好,捕头抓人冲在前面,也要吃苦耐劳,没人会惯着你,你可懂?”
萧桓之点头,道:“吾知晓,底层的活儿是最累的,在哪里都一样。”
云君清弯唇:“想来你们也见识了各个官员干活的样子,如今这刑部可不一样,罢了,以后你们会知晓。”
“住哪儿?”
萧桓之道:“我暂时住堂哥家中。”
萧府。
云君清看一眼萧文安,两个人年岁差不多,长得都出挑,到底是年轻人,看着都舒服,点点头。
吩咐道:“李良。”
外头进来一个捕快,嗓门老大,道:“头,什么事?”
云君清道:“这人带去给张莽,给他带。”
原来是新来的,李良笑道:“跟我来吧。”
刑部是个大染缸,好好的人没几天就会变成糙汉子,说话毫不忌讳,粗话骂娘的话一大堆。
张良嚷道:“陆弟,你的头在哪儿?”
叫陆弟的捕快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停尸房,仵作在验尸。”
张良一顿,走去一个方向,没多久,开始捂鼻子,隔老远就开始叫道:“莽子,头给你送人了。”
“啥?老子这儿死人都两个了,送走送走。”
“活的,活的!”
“啥!”
张良不喜欢闻停尸房的臭味,老远的距离就开始用自己的大嗓门。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就是他们这样。
没一会儿露着胳膊的莽汉子出了屋子,见到活人,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头说给我的?”好似是个多大的好处。
张良离远了些,道:“人我带到了,这两人给你了。”
“你走吧。”
张莽看是两个还算壮实的小子,道:“叫什么名儿啊?”
萧桓之道:“云阿曙。”
萧文安道:“文安。”
张莽看向萧桓之问:“你姓云?”
萧桓之点头。
张莽小声:“跟头儿什么关系?”
萧桓之连连摇头:“没关系。”
张莽道:“没关系就好,我这儿可不要祖宗伺候。”
萧桓之道:“没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