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的脸上沾满了张显宗的鼻涕和口水,他拿出一方又黄又旧的手帕朝张显宗扬了两下,迅速地捂住口鼻丢下手中的糕点后朝门外落荒而逃。
张显宗被陈先生手帕扇过来的一阵小风又招惹地狂打喷嚏,响亮的喷嚏声直追陈先生的背影。
秀姑关好院门之后看到陈先生丢下的糕点,好奇地捡起来准备打开。
“别动,赶快把这东西丢了。”
张显宗在一旁惊呼。
吓得秀姑赶紧把那盒糕点丢进垃圾桶里。
张显宗对月绮罗说:
“绮罗,这个陈先生身上有一种奇怪又熟悉的味道,你一定要小心,平日里切不可开门让他进来。
还有,门窗也要关严实,我总觉得这个人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月绮罗点了点头说:
“说实话,我比较讨厌这个陈先生,他给我一种不男不女的感觉,好像二刈子一样,放心吧!!
我绝对不会接近他的。”
夜里,月绮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诡异,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在靠近她的房间。她的心跳加速,紧张地攥紧了被子。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门前,紧接着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月绮罗的身体僵住了,她不敢出声,也不敢动。
敲门声响了几下后,便停止了。
月绮罗松了口气,心想也许只是一场误会。然而,当她准备放松下来时,却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绮罗,是我,陈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月绮罗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她想起了张显宗的警告。
她决定不理睬门外的陈先生,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不一会门口重归寂静。
月绮罗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她手上拿着三节棍刺刀轻轻地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一看,却是秀姑站在门口。
月绮罗气得快背过气去了,
“秀姑,深更半夜你搞什么鬼?为什么说自己是陈先生,还假装走了,你吓死我了。”
秀姑看着月绮罗手持刺刀惊恐万状的表情,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绮罗,我是觉得隔壁那个男人好像是个二刈子,说话不男不女的好搞笑,我就想模仿一下他,看看能不能唬住你。
果然吓到你了,哈哈哈!原来二刈子是这样子的。”
“够了,秀姑,你觉得很好玩吗?深更半夜你就是为了吓唬我的吗?
月绮罗没好气地对秀姑说。
秀姑收住笑容,神色紧张地月绮罗说:
“绮罗,我是想告诉你,这旺财自从见了隔壁的陈先生,整夜不睡觉守在院门口,那双绿眼睛放着绿光,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
你快叫它去睡觉吧!
我怎么说都不听。”
月绮罗来到院门口,看见旺财始终警觉地盯着院门口,她弯下腰抚摸旺财的后背轻声说:
“旺财,去睡觉吧!我没事,你放心吧!”
旺财听话的摇摇尾巴,去它的狗窝里睡下了。
月绮罗看着上了栓了大门,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间了。
她不知道,仅仅一门之隔的大门外,站着一个一袭白色戏服,化着戏装的人,伫立了良久。
他仿佛不畏深夜的严寒,直勾勾地盯着月园的大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他在门缝里看到的始终是那条叫旺财的讨厌的狗。
终于,他看见他的女神,虽然仅仅那么一会,他的心也得到了抚慰。
此刻,巷子拐角处的墙边探出了一个头,他震惊地看着月园门前伫立的良久的穿着白色戏服的人,认知被颠覆了。
清早,张显宗的办公室里,大贵正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对张显宗讲述昨夜见到的诡异的一切。
张显宗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月绮罗可能有危险,他必须要保护好她。
他已经派了小石头去换大贵的班,必须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陈先生的异动。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张显宗起身,正想匆匆赶往月园。
汪进尧的电话打来了,他必须要马上前往李家庄收编大虎二虎残留的人马。
张显宗情急之下嘱咐了大贵一番,又打了一通电话到正记当铺。
放下电话之后,张显宗的心里平静了许多。
带上人马驱车李家庄。
与此同时,月绮罗在家里也感到了一丝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旺财,你也感觉到了吗?”月绮罗摸着旺财的头说道。
旺财呜呜地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她的话。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月绮罗的心跳瞬间加快,她不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
秀姑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一下,什么人也没有。
秀姑开始嘟囔着说:
“奇怪,最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绮罗我去买菜了,我要带上旺财跟我一起去买菜。
有旺财在我身边我才有安全感。
最近出门老觉得有人跟着我,大憨赶着马车接客去了。
二愣在院子里劈柴,你自己小心点,我走后一定要把大门栓好。
有事喊二愣子,你自己的房间门也关好。我跟旺财很快回来。
二愣子,千万别给隔壁那个唱戏的二刈子开门哈!
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愣子点了点头说:
“知道了,秀姑。
月绮罗摸摸旺财的头小声说:
“旺财,去吧!一定要保护好秀姑哈!”
旺财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秀姑走出了月园的门,月绮罗上好门栓,又用一根大棒子抵住门,就回房间了。
不一会,门铃又响了,二愣子放下手中的爷子过去开门。
“秀姑,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忘带钱了?”
二愣子取下抵住大门的棒子,轻轻地取下门栓,门刚开一条缝,他就看到一张画满油彩的脸。
不好,隔壁唱戏的二刈子。
二愣当机立断关门上栓,可是已经晚了,门外身着白色戏服脸上画着油彩的陈先生,嗖地一下从门缝刺出一把长剑正中二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