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是我们找不到那个人在哪?
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况且我和大贵都没有看清他的脸,怎么可能确认那个人就是有文少爷?”
巧莲的声音里透露出辛酸和几分理性。
“巧莲,你不知道,以我的眼力见,这世上相像八分之人很少。
相像八分又喜欢月大小姐,暗中相助月绮罗,击杀汪进尧的人只能是我儿夏有文,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夏书云的话掷地有声,巧莲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房间里静到连地上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夏书云沉思片刻之后对巧莲说:
“巧莲,不如这样,我们回黎云县吧!
你我二人来到天津也有大半年了,常住醉仙楼,盘缠也花得差不多了。
除了找到我那儿媳月绮罗之外,也治好了我的病。
是时候回家看看了,我在黎云县的南边还有一处小别院,我们就住那里。
汪进尧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回黎云县了,只要我们躲着点李家庄,肯定是安全的。”
巧莲对夏书云说:
“老爷,你回黎云县的目的该不会是要掘少爷的墓来确认少爷是不是还活着,对吗?
其实我们留在天津,只要留意少奶奶的动静,就一定能等到那个人,那个人,哦,不,有文少爷爱少奶奶入骨,有少奶奶的地方他一定会出现。
老爷,你想确认那个高人是不是有文少爷,大可不必掘少爷的墓啊!”
夏书云叹了口气对巧莲说:
“巧莲,其实我也觉得那个人和我儿有文一样爱着月绮罗,只是如果有文的尸体还安葬在夏家祖坟,那个人应该只是和有文长得像的人罢了,我们也不必再打扰他了。
黎云县的夏家宅子已被汪进尧变卖,我夏书云迟早有一天要赎回来,不然有一天,有文他娘回家了,找不到我和家怎么办?
回到黎云县,我还想重操旧业为生,这半生的家业都败在了汪进尧手里,是我识人不清呐!,不过,东山再起我夏书云还是有信心的。”
当天下午,夏书云和巧莲就打包好行李,退了房间,叫了辆马车。
在黄昏时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醉仙楼,离开了繁花似锦的天津城。
晨曦微露,天津市一处偏僻的郊区,一处独门小院,一间破败不堪的旧屋子里。
月绮罗躺在床上,头上敷着湿毛巾,说着胡话。
张显宗一直在床边守着月绮罗,听到她在说胡话,他轻轻抚摸着月绮罗的额头,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月绮罗,别怕,我在这里。"张显宗低声说道。
这时,月绮罗突然抓住了张显宗的手,喊道:“有文,不要离开我……”
张显宗心中一震,他明白月绮罗把他当成了夏有文。
他没有挣脱月绮罗的手,而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直到她再次沉睡过去。
张显宗看着月绮罗,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无法取代夏有文在月绮罗心中的位置,但他愿意默默守护她,等待着她有一天被自己的爱感动。
张显宗趴在床头睡着了,他的头枕在月绮罗的头旁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月绮罗的小手。
月绮罗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的屋子,简陋却干净。
张显宗睡得很香,月绮罗不想惊动他。
她突然觉得好渴,想坐起来喝水,身子稍微动了动,张显宗猛地惊醒了。
“绮罗,你醒了。”
他努力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双大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月绮罗的小手。
月绮罗有些羞涩地抽出自己的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张显宗关切地问。
月绮罗摇了摇头,“我想喝水。”
张显宗连忙站起来,给月绮罗倒了一杯水。月绮罗喝了口水,感觉好多了。
张显宗伸出手轻轻地探了探月绮罗的额头,长舒一口气说:“终于不烧了。”
月绮罗面色通红,不愿和张显宗关心的目光对视,她转过头看着四周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
张显宗说,“你放心,没人能找到你。”
月绮罗沉默了一会儿,“谢谢你,张显宗,我曾经以为救我的是另一个人。”
张显宗笑了笑,
“你以为是夏有文救了你,对吗?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月绮罗抬起头,看着张显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显宗的眼神变得温柔,
“因为……我喜欢你。”
月绮罗愣住了,她知道张显宗喜欢她,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显宗接着说:
“我知道我比不上夏有文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他已经死了,而我会一直保护你,照顾你。”
“不,有文他,也许没有死。那天…我明明…”
月绮罗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月绮罗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显宗的感情。
就在这时,她的耳朵再次传出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月绮罗似乎看到她视线对面的窗户飘过一个人影。
“有人!”
月绮罗指着窗户尖叫一声。
张显宗转过头看向窗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窗外只有一棵掉光了树叶的老槐树。
“绮罗,你看花眼了吧!什么人都没有。”
张显宗有些诧异地对月绮罗说。
“哦!也许就是阳光刺到我眼睛了,看花了。”
月绮罗讪讪地笑了一下。
“绮罗,饿了吧!这里有粥,你先喝点,垫垫肚子。”
张显宗正准备把桌上的保温桶打开,月绮罗突然捂着右脸说:
“张显宗,我牙疼,你去给我买药好吗?
不然我什么都吃不了。”
张显宗看着月绮罗微微红肿的右脸,心疼得想伸手摸摸。
月绮罗侧过脸,不再看他。
她真的受不了张显宗心疼宠溺的表情,她感觉到夏有文的正用霸道生气的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张显宗,求求你,快走吧!
对不起。等你回来,可能会找不到我了,你千万别伤心。
谁叫我们有缘无分。”
月绮罗在心里说。
张显宗的真情流露被月绮罗无情地拒绝了,他只好起身取下腰间的手枪放在床头上对月绮罗说:
“绮罗,我去买药了。你自己小心点,我把枪放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