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假期,两人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玩乐。假期总共有三天,第一天陆铮带着萧筝,去了城郊的一家精神病院。
车里,陆铮对萧筝说道:“茜茜的原名叫陈茜,是这家精神病院的重点病人。她暴力且危险,因为先天性疾病,荷尔蒙激素分泌不正常,想你之前所说的那样,永远看起来是一个小孩儿。其实她的真实年龄是二十七岁。”
萧筝点点头,这些疾病她在陈茜行凶的那天就已经猜到了。
只是她二十七岁,让她确实没有想到。
“她出生就是孤儿,后来被陈家领养。成了陈子云的妹妹。”陆铮道:“她之前并没有这么暴力危险和黑暗,而是在很多年前经历了一场事故,一次大型爆炸案件。她是里面的受害人,从那次以后,其他的精神疾病接憧而至,譬如她的人格分裂。”
“最后才慢慢变成我们所看见的这副模样,危险,暴力。”
萧筝长长的叹了口气,往座椅后面靠了靠。
“大型爆炸案件,会不会跟我遇到的是同一个?”
“所以我带你来了。这里面有个医生是我多年的好友,曾经也算是陈茜的主治医生。他在电话里跟我说,陈茜经过那次案件后,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胡言乱语。”
两人聊着猜着,一小时后到达精神病院。
医院建立在郊区,这儿来来往往没有什么人,精神病院的大门紧紧的锁着,站在外面,萧筝都能感受到来自里面的压抑和窒息。
证明了两人的身份后,保安大哥立即就放行了。
陆铮的好友叫赵志聪,是很多年的权威精神病专家。
赵志聪正在办公室里给病人归档,他桌子上还放着领一份文件,那是属于陈茜的。
陆铮敲了敲门,随后带着萧筝进去,“志聪,麻烦你了。”
赵志聪笑了笑,抬手拍拍陆铮的肩膀说:“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说这种干什么?”
“这是你要的资料,我都提前整理好了,你看看 ,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陆铮和萧筝同时翻看几眼,这时看见陈茜原来的名字叫做:沈云茜。
萧筝一看见这个名字,她不明白为什么,脑海深处忽然剧烈痛了一下。
陆铮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心的扶着她:“怎么了?”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萧筝对‘沈云茜’三个字总觉得很熟悉,仿佛是似曾相识,且有很深的一段渊源。
闻言,赵志聪看了一眼随后解释说:“她进入孤儿怨之后,院长给她起的就是这么个名。后来嘛,她学习超乎常人的优秀,所以资助她的人也不少。不过她发育不正常,你们也看见了,她实际上是二十七岁。因为这个,就被送来了精神病医院。”
“我记得我就是她的第一个主治医生。那时候她刚来,还不肯承认自己生病的事实,又或者说她愿意承认,但不愿意承认因为这个病导致她不能再上学。她很热爱读书,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我这一书架的书啊,基本都被看她看完了。”
“直到后来经过爆炸事件后,她情绪变得不稳定,总是胡言乱语。因为一次意外,她从精神病院逃了出去。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直到陆铮给我说,她已经成了陈茜。我就想,她 应该是阴差阳错被人收养了。”
陆铮两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萧筝想到什么, 问道:“之前她的治疗视频,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可以。警官嘛,调查很正常 的,不算泄露隐私。”
赵志聪说着,拉开抽屉找了找,最后拿出一卷cd。
“就是这个。”赵志聪主动把它放入电脑里面,播放。
视频里,陈茜坐在洁白的病床上,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她的脸颊。
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一个人嘟囔着:“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救你,求求你了,放过我们,也放过他……”
这些无厘头的话,听的人很莫名其妙。可萧筝结合当时爆炸案件来看,却是情有可原。在爆炸发生前,陈茜一定经历过什么,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精神疾病发作最严重的 时候,都还在呢喃。
陆铮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还是沈云茜的时候,为人怎么样?”
“我听院长说她为人开朗活泼,热情好客,很助人为乐。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自从发现她的疾病,无法再继续上学后,她才变了。”
一番探查下来,两人都得到一些有用但好像又没用的线索。
陆铮和萧筝离开时,正值大中午,日头高照。
萧筝在车里扭头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她对于‘沈云茜’这个名字的感应越来越深,她总觉得,这个人曾经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国。
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陆铮宽慰道:“那些无厘头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只要事情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总有一天我会跟你一起揭开真相的。”
萧筝点了点头,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于是陆铮笑了,阳光从车窗落在他脸上,映照出他长长的眼睑。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
陆铮去厨房做饭,萧筝疲惫的往沙发上一躺,顿时雾霾的心情仿佛都烟消云散。
局里给放的三天假期很快过去,开始上班的第一天,萧筝在椅子上一坐,脑海里又在想陈茜的事。
陈子云定罪,已经被送入监狱。而陈茜已死,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案子是陈茜主使 ,而陈子云只是从犯,以此减轻陈子云的责罚。纵然能把陈茜的身世扒拉得明明白白,可都无法找到陈茜指使陈子云的证据,尤其是他自己还不肯改口。
想到这里,萧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一拍桌,陆铮和王硕都被吓了一跳。
“萧主检,你这是咋哩?”王硕奇怪的看她。
萧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望着陆铮,问:“陈子云第一次审问是你,之后那一次是谁?”
“宋队亲自问的。”王硕主动说道:“那天你昏迷了嘛,铮哥要在医院陪你,宋队又很重视这次的案子,所以就亲自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