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头”陆封给了我一张血淋淋的照片,还把杀死父亲小三的细节和盘托出。
我犹豫再三,最终剪断了手铐,把手机还给了他。
我迅速离开了北戴河,回到了北京。
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陆封给你的留言。
陆封:若彤,我从没爱过你,更没想娶过你。你就是一只好玩的猫而已。别做梦了。(后面跟着一张他和另外一个女孩的照片)这才是我的女友,我们明年结婚。
(三分钟后)
你:陆封,你够狠!对于我来说,你死了。别再联系我!
之后,你删除了陆封的微信号和所有的照片。
透过手机屏,我开心地看到你清空了你们俩的情史。
不,这不是情史,因为陆封根本不爱你。
他心中没有爱,只是在玩弄你罢了。
若彤,我把你从沼泽中拉了出来,你应该感激我,感激我付出的一切。
陆封嘴里的秘密是真的吗?如果是假的呢?他会不会报复我?阵阵寒意在我的心底泛起。
我突然想起了那本偷到的日记绘本,想起了画中的女人,那个脸上带着黑洞的女人。
我拿出手机,放大了陆封给我的照片。
这张照片里躺着一个染血的女人,虽然头发和脸型与日记中的女人不像,但大鼻子却是神一般得相似。
我不知道该担忧,还是放松。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女人的确在他们家里闹出了一场风波。
富二代的禁忌绝非空穴来风。
无论如何,我的手上上千张陆封吸致幻剂、玩女人的照片。我还威胁他,说已经做了备份。如果他有半分报复的念头,我的朋友会把这些照片发到网络的每一个角落。
单凭这一点,这个愚蠢的富二代就得掂量掂量。
手机屏亮了,监视软件传来你的信息。
如我所料,若彤,你正经历着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你向叶子哭诉,说分手让你失望、痛心,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不舍。
我起先不理解,还有一点怒意,但理智告诉我,女人终归是情感的奴隶,即使这个男人是个成色十足的渣滓,女人也会怀念和他一起的生活。
你和陆封相处了足足三年,我不该对你太严苛。若彤,去发泄心中的痛吧。
等耐心和痛苦像抹茶蛋糕一样耗尽了,你会看到一个更阳光的你。
我踩了脚刹车,离开了高速路的收费站。
我应该做点什么呢?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伤心、孤独,这个状态的女人最容易陷入男人的甜言蜜语,而无法自拔。
如果我这样做,等于是在占你的便宜。
若彤,我不想利用你的失意做文章,因为这是不道德的,这是对我们情感的亵渎。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家,望着手机上的信息发呆,直到夜幕降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涌出一股失落感。
我帮助你摆脱了渣男,按理说,我和你的心应该越来越近,但我有一种感觉,在将来的某一天,你能否理解我做的一切呢?
我进入了静音舱,疯狂地拉了一段《野蜂飞舞》和《塔兰泰拉》,最后是一曲疾风骤雨般的《辛德勒名单》。
完了后,我大汗淋漓,魂魄终于回归了身体。
十点了,我进入洗手间,让急速的水流冲刷心中的失落。
等我来到客厅,我的搭档司凤微信我:明天八里桥有个演出,去不去?
我回复去不了,她只回复了个“哦,知道了”,也没有问我原因。
微信上还有一个人的留言,有十几条,都是来自我的小师妹,那个长着圆脸、个子不高、很可爱的女孩。
我随便回复了几个字,打发了她。
其中一个留言我不能忽视,它来自我母亲的医生。
我母亲的飞蚊症越来越严重了。她基本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但一直提我的名字。
看到留言后,我的肚子上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我赶紧回复,许诺尽快去看望她。
第二天,你生病了,请了一天假。你的同事赵姐虽然没说什么,但语气中透露出不满。你想找叶子姑娘倾诉,结果她没有回复你。
可怜的若彤,你失去了感情上的依靠,嫁入豪门的美梦破碎了。
你的朋友不给力,你的同事能把你压垮。
你无助,我心疼。
这时,我收到了来自你的信息:对不起,生病了,明天的画出不来了。
(我终于等到了这个绝好的时机)我:若彤,你好!你真是太负责了。别说晚一天,晚一年都没关系!好好养病。(带着安慰的表情符号)
你:(两个大哭的表情符号。很高兴看到你对我展露情绪)
我:哪儿不舒服?还是受什么委屈了?(我的回复没有超过三秒)
你:两个都有。(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我乐意笑纳)
我:祸不单行,好可怜。工作中受欺负了?
你:比那个更糟,糟糕透顶。(这是当然。你被一个富二代甩了,这个富二代还是一个滥交的渣男。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
我:(我要引导她发泄出这股情绪)肯定是碰见渣人渣事了。
你:世上还有这种男人。我真是瞎了眼。
我:(你既然没有指明是陆封,那我就不能说出来)这种人隐藏得很好,不怪你。
你:说得很对。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当时看上他哪一点了。
我:(当时,你被钱蒙蔽了双眼。现在,你终于看清了现实)恭喜你,你终于认清了渣人的真面目,以后就不用受罪了。
你:(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是这样。上次你带我老爸去玩,一直没谢你呢。
我:(是时候进击了)我喜欢哈。带着叔叔四处逛逛,我也开心。
(过了一会,你才回复)你:谢谢
“谢谢”两个字虽然简单,但代表着你接受了我的存在、我的帮助。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展。
经过我的开导后,你的心情好了许多。
之后,叶子姑娘也回复你了。女生间的聊天很繁杂,叽叽喳喳了一个多小时,我完全没看到头绪。
叶子的大概意思是说你和陆封不合适,即使结婚了,你也驾驭不了他,所以何必呢。
叶子的话让你彻底死心了。
我要感激这位叶子姑娘。如果有机会见到她的话,我真想拥抱她。
接下来的两天,借着画画的由头,我总会找到恰当的时机,对你的病情表示适度的关心。
在这个时候,女人也是非常敏感、多疑的,一句出格的话就能被吓跑。
所以,我抑制着满腔的热情,从不逾越半分。
你和叶子谈论我的频次越来越高,还说我很贴心。
我适当发出了下面这条信息:
若彤,画差不多了,我挺满意的。感谢你这么用心。我想明天请你喝杯咖啡,然后在南锣鼓巷逛逛。
扔出这条信息后,我心里忐忑不安。
这是一种既害怕你拒绝,又渴望你同意的复杂情绪。
这两股情绪像冰和火一样,在我的体内不断地翻滚。
如果你拒绝我怎么办?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喊,我坐卧不安。
最后,我进入静音舱,像个拳击手一样挥舞着双拳。
当我走出时,我看到了你给我的回复:
好的。(跟着微笑的表情符号)
老天保佑,若彤,我们要正式约会了。
“咚咚咚——”我的狂喜被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打断了。
我怀着怒意打开了房门,看到一名男子站在了门外。
他肤色暗黄,很高,比我还要高出三四公分,只是非常瘦,不比竹竿胖出多少,茂密乌黑的头发三七分,一双剑眉下是一对机警的大眼睛。
“先生你好。你是辛晖吗?”他的声音不怒自威,让我心中隐隐不安。
我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对我笑了笑:“你好。我是刑警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