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涛和晓雨从意大利度蜜月回来了。
俩人幸福满满地向亲朋好友发送国外带回来的伴手礼和婚礼请柬。
婚礼定在上海举行,届时吕振光、孟晓苏和陶文倩都会赶来。
孟晓苏和陶文倩频繁通话,商量婚礼上俩人穿什么样的礼服才会既不撞衫又显协调,又在商量婚礼上的致辞都讲些什么。
嗨米多的秦旭昊专门给陶文倩打了祝贺电话,表示他们三个不但都要亲自参加婚礼,还得准备一份大礼。
因为这既是邹家的喜事,也是嗨米多的喜事。
秦旭昊对陶文倩说:
“从陶姨您那儿论,我们是婆家人,
晓雨是嗨米多员工,所以我们又是娘家人。
我们三个人的喜糖啊,陶姨您得准备双份的。”
陶文倩也破天荒地和他开起了玩笑:
“双份喜糖肯定没问题,你们的大礼也必须双份才行啊!”
毫无悬念地,杨结实将担任伴郎,而伴娘有两个,是蕾蕾和晓雨的闺蜜小朱。
筹备过婚礼的人都知道,举办婚礼光靠婚庆公司是不行的,很多事儿必须亲力亲为。
邹涛是指望不上的,晓雨就一个人跑前跑后地张罗着,有时会拉着蕾蕾作伴儿。
明天就是举办婚礼的日子了,晓雨要蕾蕾陪着再去婚庆公司对一遍流程。
路上,蕾蕾有些心疼地看着晓雨说:
“晓雨,这些天你明显瘦了一圈,被你吓得我以后都不敢结婚了。”
晓雨则一脸幸福地对蕾蕾说:
“为爱而瘦身,不是两全其美、一举两得嘛!”
正说着,晓雨的手机响了,晓雨听了后对蕾蕾说了句:
“蕾蕾,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儿要去处理下。流程的事儿晚点再说。”
没等蕾蕾回答,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天晚上,杨结实和蕾蕾在外面吃晚饭,蕾蕾向杨结实感慨:
“明天这个时候,涛哥和晓雨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真让人羡慕啊!”
杨结实闷头吃饭,没搭言。
“哥,你啥时候结婚啊!”蕾蕾问他。
“没对象咋结婚?”
“实在没合适的,考虑下我呗。”蕾蕾嬉皮笑脸地说。
“你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怎么是随便呢?咱俩都同居了那么长时间了,这叫日久生情!”
杨结实刚想说“我更中意一见钟情”,邹涛的电话打过来了。
邹涛焦急地说,晓雨失联了。
“有没有向孟阿姨问问?”杨结实指的是孟晓苏。
“问了,她也着急呢,她只是接到晓雨的电话,说是‘这婚不结了’。就再也联系不上了。”邹涛已经带着些哭腔了。
蕾蕾赶紧插话说:
“下午晓雨被一个神秘电话给叫走了,本来要去婚庆公司来着。”
听蕾蕾这么讲,电话那头的邹涛更着急了。
杨结实只好安慰邹涛说,大家一起找找,也许晓雨是有些结婚恐惧症,太紧张了,等她平复了也就来了。
邹涛无奈地挂了电话。
被这通电话一搅,杨结实和蕾蕾饭也吃不下去了。
俩人离开饭店,开着车去找晓雨。
杨结实开车,蕾蕾在车上打电话,看看是否有人知道晓雨的下落。
打给蓓蓓的时候,蓓蓓反应十分冷淡,也只是说:
“可能新娘子害怕了吧,也许明天自己就出来了。”
俩人漫无目的地找了半夜,也没什么头绪。
天开始下起了雨,他们决定回家,也许明早晓雨真的自己就出来了。
开到小区,杨结实刚刚停好车。
突然,灌木丛里站起一个人,披头散发,被雨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走到了他们车前。
俩人都被吓了一跳,杨结实定睛一看,是晓雨。
等俩人下了车,晓雨开口冷冷地说:
“蕾蕾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问杨哥。”
蕾蕾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晓雨,表情冰冷,任凭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脸上流着,眼神里混杂着愤怒和绝望,浑身不停地打着颤抖。
她上前想把雨伞给她,却听见晓雨一声怒吼:
“你走开!”
蕾蕾一刻不敢停留地跑回了楼。
过了好一会儿,晓雨用颤抖的声音问杨结实:
“杨哥,你知不知道邹涛是个变态?”
“什么?”杨结实心里一惊。
“他玩弄过几十个女性,还给人拍裸照,还有编号……”晓雨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像是喃喃自语地说:
“那我是几号?”
“晓雨,你知道邹家的仇人很多,也许是别人陷害他。”杨结实下意识地为邹涛开脱。
“不可能,我见过照片里的人了。是真的。”晓雨绝望地摇着头。
“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他对你是真……”
没等杨结实说完,晓雨突然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他,伤心欲绝地说:
“你——原本就知道?”
又是一声怒号:
“你们都是骗子。”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砸向了杨结实。
杨结实伸手没接到,东西摔进了一旁的花坛。
等他捡起那物件,晓雨飞也似跑掉了。
杨结实一看,那物件正是在济南时陶文倩送给晓雨的昂贵佛珠。
杨结实跑出小区,晓雨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赶紧给邹涛打了电话。
邹涛驾车狂飙赶了过来,看到杨结实手里的佛珠,心里一阵慌乱。
“晓雨呢?她怎么了?”
“她看到了那些照片。”杨结实低声地说道。
“你给她看的?”邹涛有些愤怒。
“不是我。”
“那还有谁?谁还有这些照片?”邹涛眼中开始喷火。
“我不知道,晓雨说……”
没等他说完,邹涛扑过来照他脸上就是一拳。
“邹涛,你冷静一下,现在找晓雨要紧。”杨结实感觉到自己的鼻血流下来了,他一边擦着一边和邹涛说。
邹涛咬牙切齿地对他说:
“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的害我。”
说完,他上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疯了似得将小区门口起落杆撞开走了。
留下杨结实一人呆立在雨中,他的鼻血不停地向下淌着,很快把他衬衣染得鲜红,又很快被雨水淋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