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真进了门就嚷了道:“懒鬼,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杨结实赶紧跳下床,跑到客厅看到了一身休闲运动装的裘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我昨晚和朋友喝酒喝到很晚,没起来。”
“怪不得,我之前进来你都没听到。看你睡得口水流一地,就没忍心叫你,不过可惜了我买的早饭。”裘真抱怨着。
果然,桌上放着几个塑料袋的早餐,应该已经凉了。
裘真一边儿把塑料袋扔到垃圾桶,一边儿说:
“那就吃直接吃中饭吧,吃完中饭和我回趟家。今天周六,你应该没事儿的哦?
“回家?”
“对,陪我回趟常熟,用你们北方话说回老家”。裘真解释说。
“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杨结实在裘真面前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拘谨。
裘真用手在杨结实的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假装生气地说道:“说什么呢,我是你姐。”
“哦哦,我错了,姐!”杨结实越发地放松了。
“其实也不是回家,你和我去兴福寺还愿!”裘真纠正道。
“兴福寺?兴福寺不是在济南吗?”杨结实突然想起来龙哥说过济南兴福寺。
“常熟兴福寺很有名的,你竟然不知道吗?你这个问题暴露了你的文化啊!哎!”裘真揶揄他说。
“那可能我记错了!”杨结实想,龙哥明明说得是济南兴福寺。不过也没啥好争辩的,反正没事,陪真姐去了一看就知道。
杨结实迅速洗漱好,就和裘真出门去吃午饭去了。走在路上,杨结实觉得,能和裘真这样一个美女姐姐成双入对地走在马路上,真是令人自豪,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路人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吃饭的时候,杨结实把要到宝丰集团上海公司上班的事儿简单地和裘真说了一遍。
裘真听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为他感到高兴,但又有些担心地说:
“宝丰集团我知道的,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但最近好像资金链断裂了,而且听说里面很复杂,你去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杨结实苦笑了下,说:“姐,我现在的身份,别人不怕麻烦就好不错了。再说也是邹涛一定要我去,否则我宁可去送快递。”
裘真心里一酸,安慰并嘱咐道:“好好好,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你要机灵点,看看形势不对赶紧撤退,不要卷进去才好。”
俩人吃完了午饭,又到派出所办理了假释期间暂离居住地的批准手续。开车驶往常熟。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2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车子下了三环快速路出口,经过报慈北路,又转到破龙涧路,路两边开始郁郁葱葱,“十里青山半入城”的虞山已经逼入眼前,裘真没有继续向虞山北麓开,反而一转进了“阅音轩假日酒店”的停车场。
酒店建筑是带有现代元素的中式园林风格,白墙灰瓦,大面积的玻璃窗上装饰着极具特色的中式木线条,屋顶和门庭上的飞檐夸张地向上弯曲着。
十余米高的大堂宽敞明亮,前台的一侧是中式紫檀木座椅组合围绕着一颗高大但秀丽的生命树,生命树的两组纯白色枝叶蜿蜒地向上伸展着,就像两个身姿曼妙的年轻舞者在尽情地舞蹈,活泼跳脱的生命树和富丽堂皇而又现代的酒店大堂装饰形成绝妙的呼应。
另一侧是简约中式沙发组合,围绕着方形中式茶几,墙壁上挂着近十米高的巨幅书法作品,上面是龙飞凤舞的狂草。
靠近酒店门庭的一角,一名衣着旗袍、秀丽婉约的女子正在专注地弹奏着古筝,大堂里散发幽幽檀香,让人心旷神怡。
裘真之前已经订好了酒店。进了房间,杨结实才发现这虽然是一间套间,但只有一张床。他问道:
“姐,我睡哪?”
“客厅沙发。”裘真正色地回道。
“呃,好吧。”杨结实有些尴尬。
裘真告诉杨结实,俩人现在酒店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去兴福寺还愿。兴福寺的早晨很美的。
吃晚饭的时候,裘真坚持吃素食。服务员马上换上了素食菜单,同样的精致美味,酒店在这方面服务非常到位。
晚饭后,裘真拉着杨结实在酒店的内庭院里散步。
酒店内庭院的主景是个方形的水池,水面上曲曲折折的石桥栈道和酒店四周的走廊相连。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酒店内部辉煌的灯光透了出来,庭院内设计巧妙的景观等也都亮起来。不知是庭院的角落里还是酒店后面的山坡上,不时传来几声虫鸣,更加衬托出酒店的静谧和幽雅。
裘真挎着杨结实的胳膊,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问东问西,把杨结实从小问到大,一直问到俩人相识。
俩人走不动了,决定回去睡觉。
回到房间里,杨结实尴尬的感觉又出来了。裘真先去洗了澡。
洗浴后的裘真没有换睡衣,仍是穿着外出的衣服。即使这样,看着被热气熏得更加较嫩粉白的裘真,杨结实仍感到心慌意乱。
待杨结实洗漱好,裘真让他和自己一同和衣睡在卧室的大床上。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结实,你相信前世吗?”
“前世?嗯……相信吧。”杨结实的手被裘真的柔荑拉着,又被透过来的阵阵香气弄得意乱情迷,就含糊地答着。
裘真继续说:
“结实,开始你救过我的命,我也出于感激为你做了一些事。但后来我发现我们姐弟的缘分是天定的,也许是前世修来的。”
杨结实实在有些熬不住,就说:“姐,我还是到外面沙发上睡吧。”
“不!”裘真却睁大眼睛,认真地说:“结实,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但我们必须过这一关,否则我们就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姐弟。
杨结实看着美丽动人却又纯真无邪的姐姐,有些哭笑不得。
裘真捏了捏杨结实的手说:“结实,你实在难受的时候,你就对我说‘姐,你是我亲姐!’”
“嗯,好。‘姐,你是我亲姐!’”
裘真看杨结实很听话,就开始和他不停地说话,她给他讲了自己的故事,讲她如何从小成为孤儿,如何长大成人,如何孤身一人在上海生存,她把她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杨结实听入了迷。等裘真故事讲完,杨结实发现自己对她的欲望似乎已经消退,心里充满的是对姐姐深深的爱怜。
裘真本还想再问问邹涛的事儿,却发现杨结实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杨结实醒来时,裘真正在窗口伸懒腰。
“姐,你已经起来了。”
“也刚刚起来。”裘真回过头来,说:“结实,你通过了考验,真好!”
杨结实突然一脸坏笑地说:“姐,你是我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