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挑身材的小曹变成了矮墩墩、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民警同志告诉杨结实和老刘，派出所比对了全国公民身份信息系统，确认眼前的这位就是曹培林本人。
之所以这么快联系到他，是因为曹培林是一名网约司机，在公安系统留有详细的联系资料。
民警同志又说，曹培林的身份证半年前丢过一次，不过后来又找回来了。
曹培林这时紧忙应到：
“是的、是的，半年前我喝醉酒，把身份证丢在饭店了，后来被我找回来了。”
杨结实和老刘相互看了一眼，都在想：
“那么，小曹是谁？”
民警同志说：
“看来，你们所说的那个小曹是个冒名顶替者，这样，我们会把你们所说的信息登记在案，你们回去后也留意下，一旦有了这个李鬼的消息，也马上联系我们。”
杨结实和老刘在迷惑中离开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门口，杨结实向老刘说：“我怎么觉得那个曹培林不像好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很飘。”
“我也看着他鬼鬼祟祟，”老刘吸了口烟说：“应该没说实话。咱俩能看出来，估计民警也能看出来，不过也没啥证据，暂时只能这样了。小曹这小崽子，把咱们都给骗了。”
杨结实苦笑地摇摇头，说：
“不能叫他小曹了。”
老刘狠狠地骂道：
“他妈的！”
这时，曹培林也出来了，看了俩人一眼，开车走了。
杨结实留心记下了车牌。
这么一闹，杨结实没心思回去上班了，索性请了整个下午的假。
老刘要赶着去公司，把“小曹”的情况和经理说说，看看有没有别的影响或者线索。
俩人分开后，杨结实悻悻地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正在睡梦中，小曹回来了。
俩人也没说话，各自拿起了Pad下起了棋，这一次杨结实被小曹全力压制，一条大龙为了做活左突右冲，到最后还是只有一只眼。
下棋从来不急躁的杨结实开始着急，陷入了苦思长考之中。
突然，小曹从上铺探下头，一脸狰狞地看着杨结实，得意地说：“老杨，你就是个loser！”
杨结实突然惊醒，原来是梦，他发现自己已经满头满脸都是汗。
和自己朝夕相处几个月，同吃同住、兄弟相称的室友突然成了李鬼。
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能不让人害怕吗？
我是不是应该把房间门锁换一下呢？
他的目光看到挂在墙上工作服，一件黑色，是自己的，另一件明黄色，是“小曹”的，两件T恤像兄弟一样并排挂在一起，这让他想起和“小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他想着“小曹”不是小曹，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门锁应该不需要换。
这时，杨结实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爬到上铺，伸手摸向枕头底下。
Pad果然还在，他知道“小曹”的密码是Cpi888888，试了下，登陆了进去。
除了“小曹”常用的几个app，没什么特殊。
微信里看了下，只有几个联系人，有自己、老刘、还有几个老刘他们快递公司的人。
难道他没有家人和朋友？
杨结实疑窦丛生。
他灵机一动，点到切换用户。
还有一个用户身份，用户名只有两个字母“ZT”。
这个用户，Cpi888888的密码登陆不进去。
在备忘录里，他发现了新的线索。
有两条备忘信息，
一条上是个公司名字——“香港寰宇投资公司”，还有个银行账号；
另外一条上写着几个名字，任叔、施蓓蓓、丁龙根，最后一行字让他眼前一闪，赫然写着：
“曹培林，不可靠？”。
在照片库里，他发现了猛料——二十多张女性裸照。
这些女人并不是同一个人，有的赤裸着上身，有的赤裸着下体，甚至有的一丝不挂。
但照片里的这些女性有个共同特点，都有些醉眼迷离，神智不清。
这些照片下角都标着编号，最后一张照片编号是0021。
这“小曹”到底是谁？
这两条记录又是什么意思？
“小曹”和曹培林什么关系？
“小曹”从哪里弄来这些裸照？
他枯想了一下午，也没有半点头绪。
夜半时分，肚子饿了。
他准备下楼去附近的面馆吃点东西。
当他走出楼道的时候，一辆新能源车正在驶出小区。
他突然发现，这辆车正是在派出所看到的曹培林的车。
他的汗又流下来了。
他想还是应该找时间把门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