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许丽婉给重庆的父亲许致远打了一个电话,许致远在电话里开心地说:“婉儿,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妈妈来重庆了!”
“什么?我妈妈来重庆了?!什么时候来的?”许丽婉又惊又喜地问。
“昨天!我正想告诉你呢!”许致远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开心。
“爸爸!”许丽碗雀跃地,“我今天打电话是想告诉您,我们这边没事了,本来打算回南京,现在还没有开学呢,我就直接坐船去重庆吧,我要见妈妈!”
“好啊,你能来更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
许丽婉打完电话回到住处,三个男人已经整理好了行李,整装待发,但他们发现许丽婉整个人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了?”周易问。
“周易,我要去重庆!”
“为什么?”周易立即紧张起来,但他看许丽婉开心雀跃的表情,又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妈妈来了,我妈妈来重庆了!”
周易一听笑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
周言一听不乐意了,“那我呢?我一个人回南京?”
“二哥,我是去见我丈母娘,你不会也要跟着吧?”
“你怎么说话呢?你去见你丈母娘,我为什么不能去?我是你哥,大家都是亲戚,我一个人孤独地回南京有什么意思?大过年的,我已经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好几天了,你不知道我最怕孤独吗?”
“想去就去,话真多!”许丽婉说。
“这还差不多!”周言翻了一个白眼。
“老师,我也申请一下,我还没去过重庆呢,我跟你们一起去!”季鸣说。
“走吧,启程!”
季鸣欢呼起来,一人承担了两个大行李箱。
重庆,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山水之城。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1月,中华民国政府颁布《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12月1日正式于重庆办公,重庆成为“战时首都”陪都,成为中国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舞台,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远东指挥中心,以及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英雄之城”、“不屈之城”。
四个人在重庆上岸的时候是第二天傍晚。许致远派了两个人来江边接他们。重庆是丘陵地形,等他们到达许致远下榻的别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盘发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前翘首张望。
“妈妈!”许丽婉叫道。
“婉儿!婉儿!”山本友子快步迎上来,旭丽婉也跑向自己的母亲。
“妈妈!妈妈!”
母女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三个男人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这一幕,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好像看到了中年的许丽婉,友子的脸和眉眼轮廓和许丽婉真的太像了,可以说许丽婉完美地继承了友子的骨相,但许丽婉明显青出于蓝,因为她的眼睛比妈妈更漂亮,可能是因为年轻,友子的眼神已经有些沧桑了,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绝佳的美貌。友子的气质更温婉柔弱一些,而许丽婉更冷艳和飒爽。
“婉儿,让妈妈看看你!”友子捧着许丽婉的脸,细细地端详她,“婉儿,你瘦多了,看起来有些憔悴”
许丽婉也含热泪:“妈妈,我只是赶路有点累。”
友子向三个男人看过来,她认出了周易,“周易!”
周易立即上前,“妈妈!”
周易和友子拥抱握手,“孩子,我又看到你了,你还好吧?”
“我还好!”
友子热切地盯着周易的脸,“成熟了,瘦了,也更加帅气了!”
周易笑:“妈妈,这个是我二哥周言!”
周言走上来,“您好,我是周言,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就叫阿姨吧!”周易说。
周言握住友子的手,“阿姨、您远道而来辛苦了!”
“你是周易的二哥啊,你们两个长得可完全不像,但是都很俊朗!”
周言故作谦虚:“我一般,我弟弟还行。”
“妈妈,这是我的学生季鸣!”旭丽婉说。
季鸣赶紧走上来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季鸣!”
“我听你爸爸说了,你们一直在南京中央大学教书……”
“婉儿!”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中音打断了他们,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
“爸爸!”许丽婉雀跃地扑进了许致远怀里。
“婉儿!哈哈哈…”父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友子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眼里含着泪水,百感交集地看着这一幕。周易悄悄走上去,揽住洋子的肩膀。
“婉儿,让爸爸看看!”许致远用手捧着许丽婉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细细地打量“我女儿更漂亮了,比你妈妈年轻的时候还要漂亮!”
许丽婉笑中含泪,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周易周言都来了。”
许致远这才看过来,“周易,周言、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们!”
几个男人走上去握手寒暄。
就在大家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时,突然刺耳的空袭警报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