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的医生虽然是今年新来的,但医术很好,闻言拧起眉:“还有这种病?”
牧止澜想了想,给自己的病换了个称号:“相思病。”
医生:“……”
医生默默决定,下次要在诊室门口挂一个牌子,上面写:校医院不医治恋爱脑。
“先抽血吧。”医生指了指旁边的设备,忍不住说,“你要和beta学长住一起,你去找他商量,和我说有什么用。”
牧止澜若有所思:“我和他商量了,但他给我的回答很模糊。”
医生顺口问:“什么回答?”
“他给了我好几巴掌,让我滚。”牧止澜摸着脸,眉眼挂着骄傲,“医生,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又给我奖励,又不说喜欢我。”
停顿一秒,牧止澜“喔”了一声,顿悟:“我明白了!他害羞,不好意思直接说。”
老婆冷淡,他知道。
得靠他来把老婆烧化。
想明白后,牧止澜心情瞬间好了不止一点,弯着唇角哼着歌,走到抽血设备旁抽了血。
医生:“…………?”
医生大为震撼,好一阵儿才回过神,头疼地扶着额头拿出检查单:“你过会儿再去做个脑部检查。”
他甚至又确认了一次检查单上关于牧止澜的基本信息,确定了对方是军方牧家的小儿子,不禁瞳孔再次地震。
牧家不是代代出人才吗?
怎么到这一代,出了个看起来有问题的???
几分钟后,从血液中提取的alpha信息素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医生看着结果上显示的“精神力SSS级alpha,信息素强度顶级”几个字,默默把先前的猜测撤回了一半。
牧止澜确实是人才,身体素质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只有脑子。
“你非常健康,”医生不想再面对这个alpha,把报告单递给牧止澜,好心相劝,“但是最好还是出门右拐,去一趟精神科和脑科。”
牧止澜怎么可能拿着这份正常的报告单走。
他摁响手腕上的通讯器,低下眸,装模作样地查看消息:“医生,教官说在校医院外有一个alpha需要急救,让您过去一趟。”
医生一愣,犹豫几秒后选择了相信,提起急救包就往外走。
诊室的门关上后,牧止澜眉梢微挑,笑出声来。
他走到桌后,学着医生的步骤,飞速给自己开了一张“确诊易感期紊乱症”的报告单。
然后,愉快地竖着耳朵,出门去找洛白画。
走出校医院时,天色已经稍稍暗了下来。
暮色之下,一道身影静静靠在医院门口的树旁,额前的碎长发被风吹乱,却遮不住昳丽清隽的眉眼。
牧止澜没想到洛白画能在原地等他,视线瞬间盈满了温度,步伐加快了好几倍。
alpha一直跑到洛白画身前几米时才刹住脚,裹挟着丝缕焦糖味的晚风就这样扑了洛白画一身。
“哥哥。”牧止澜叫了一声。
洛白画抬起眼睫,看向牧止澜,被对方周身的躁动弄到心尖一紧。
他突然有点想后退。
但身后被树干挡住,退无可退。
没办法,他只能回应。
“怎么了?”洛白画问。
牧止澜垂下眼睫,逼近一步,嗓音轻哑又好听:“没想到能一出来就见到哥哥,我还以为你会扔掉我呢。”
这话的语气懒懒散散,却不容忽略。
洛白画心跳一重,唇轻轻动了一下,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
对啊,他为什么要等牧止澜?
见洛白画不回答,牧止澜心花怒放起来,长臂一伸,直接将小仙草揽腰圈进了怀中,向前去亲洛白画的眉心。
“不说话,我就当你舍不得我,”牧止澜亲完一下,往下亲之前又问,“是有一点喜欢我了吧宝宝?”
一连串亲昵来的猝不及防。
洛白画被抱懵了,还没来得及推开又被亲了一下,刚要揍人又被问了问题。
他闭了闭眼,回过神后缓缓吸一口气,抑制住直接扇巴掌的冲动。
这是大奖励,不能动手。
“喜欢个头,”平静一点后,洛白画用鞋尖踹了牧止澜一下,往alpha硬邦邦的胸膛前轻轻打了一拳,蹙起眉,“一边去。”
牧止澜很想把洛白画蹙起来的漂亮眉头再亲平,但再亲洛白画绝对得炸。
alpha适可而止,从善如流,将洛白画从怀中放出去。
几秒后,看着洛白画莹白的耳垂,牧止澜还是没忍住烧:“哥哥说喜欢头,那喜欢哪个?我的头都长的挺好的。”
一开始,洛白画没听出来什么意思,走出去好几步后,才骤然反应过来。
他猛地停下脚步。
白皙的肤色几乎是立刻就漫上了一层淡粉色,热意随着血液一起上涌,让他整个人都发晕。
怎么会有人这样?!
牧止澜看到洛白画的耳朵变粉,牙尖又开始痒,眼睛弯弯:“哥哥不相信的话,要看看吗?”
洛白画紧紧攥着指尖。
看个头!
不是……不看头!
牧止澜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是会死吗?!
洛白画回过头,嗓音紧到差点说不出话,拼命用凶掩饰脸热:“再开这种玩笑就给我滚!”
牧止澜因为逗洛白画成功,开心到要不行了。
可是老婆好像有点受不住。
alpha只能收起笑意,正经起来,垂下灰毛耳朵:“我错了,小画。”
洛白画已经懒得管牧止澜的称呼了,努力冷着一张脸,转回身就走。
身后脚步声不断,牧止澜很快追了上来,开始说正经事。
“小画,我的诊断结果出来了。”牧止澜牵住洛白画的手腕,把报告单塞到洛白画手中,“你看,我真的有易感期紊乱症。”
洛白画不想看,脸还是热的,把报告单当作牧止澜,揉成皱皱巴巴的一团。
“小画,你就收留我嘛,”牧止澜继续道,“和别的alpha住在一起,我和他都会有危险。”
洛白画的拳攥得更紧了,半晌冷冰冰地挤出一句话:“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就不会有危险吗?”
牧止澜眨眨眼,巧妙地给出回答:“我不会欺负你的,我只喜欢你揍我,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我锁起来,不信你看。”
这句话有点耳熟。
洛白画维持着凶巴巴的表情,转眸看向牧止澜。
下一秒。
牧止澜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银亮的手铐,将一端拷在了自己手腕上。
“哥哥不喜欢这个道具的话,我还可以换别的,”牧止澜晃了晃手腕,手铐跟着响起金属碰撞声,“都听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