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英叔挑了挑阿丽的骨灰给我看,我果真看见里面有很多像是老鼠屎一样的黑色颗粒物质。
“有这种东西就是表示她是个恶人,黑色颗粒越大,这人就越恶,一般来说,骨灰都不能乱洒,会祸害别人。”
“那她的骨灰怎么办?她的骨灰没有人要了。”
“以前我们是拌在狗吃的饭里面,给狗吃,让她在畜生肚子里辗转受苦,算是偿还罪孽,但是她这种的会把狗给毒死的,狗也不能吃。”
好家伙,这连狗都嫌弃她了。
“那该怎么办呢?”
国英叔还是有办法对付的:“把它拌在蟑螂老鼠吃的诱饵中,让它们吃,然后带着她的骨灰去阴暗潮湿的地方偿还罪孽,一辈子都见不到光。”
还真是挺恶毒的一个惩罚。
阿丽的尸体和骨灰处理完之后,我们打算焚化她公公的尸体了,很多天不见,再打开铜房的门,我们发现冰棺中的尸体肚子竟然又大了一圈。
那尸体像是一个怀孕的女人,肚子十分大,肚皮被撑得圆滚滚的,把衣服都给撑破了。
我们推动着冰棺,看见尸体的肚子里面好像积攒了很多腐败的血水,推动起来会摇摇晃晃的,还有水声传出来。
陆夜川看了看那尸体的脸道:“他的脸已经水肿了,也有腐败的迹象,像是巨人观的前兆。”
“放在冰棺里面还会有巨人棺的现象?”
国英叔摸了摸一旁的电线头道:“冰棺的电线被那死老鼠给啃断了,好几天都断电了,难怪呢!”
我指了指尸体那巨大的肚子询问陆夜川:“他肚子里面真的是另外一具尸体的脑袋吗?”
“是。”陆夜川十分肯定:“晚上得让他自己把那颗脑袋给吐出来。”
陆夜川准备施法的东西,并且约了两家家属一起过来,准备晚上施法,等脑袋被吐出来之后就立即送去火化。
而失去脑袋的那具尸体也有些不对劲。
那尸体一开始就猛长指甲和头发,死后还这样生长迅速是比较邪门的一件事情,为了解决这边的怨气,陆夜川又约见了他们的家属。
陆夜川忙得不可开交,脾气也很不好了,渐渐没有了耐心,面对那些撒泼打滚的家属,他可一个都不纵容。
他们的家属一来就嚷嚷着要我们赔偿,还要我们把尸体的脑袋找回来,不然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和我们打官司讨个说法。
陆夜川知道,他们哪里是来讨说法的,那不就是想讹钱吗?
陆夜川冷冷对他们道:“你们要是想要脑袋,我就把这殡仪馆里所有的脑袋都给送去你们家。”
几个家属被陆夜川阴森冷漠的眼神吓唬到了,顿时不敢再乱来。
“有话好好说,非要威胁人做什么,说吧说吧,都坐下说吧!”
陆夜川直截了当问他们:“这尸体是你们的谁,是怎么死的,生前最后一面和谁又有瓜葛,都一一说清楚,这尸体的怨气也不小,不化解他的怨气,根本就焚化不了,尸体越存放的久,越有尸变的可能。”
几个家属沉默着,都没说话。
“还不打算说吗?我没时间和你们耗着。”陆夜川失去了耐心:“你们记得隔壁那脸上长了人脸疮的女人吗?昨天已经死了,都烧成灰了。”
此话一出让这几个家属都害怕了,几人对视了一眼,由家中老大说出原委。
死者年纪也挺大了,马上要过六十岁大寿,曾经是家中一把手,但是他很早就被查出患了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会随着年纪越大,病情就越严重,不仅会记忆混乱,还会照顾不了自己,而且不能出门,一出门就很有可能走丢。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一个家属随时照看陪同,这是最耗人的一种病。
经过家人商议,死者的孩子们答应轮流照顾死者,也可减轻负担。
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兄弟姐妹的重要性,这要是一个独生子女,那肯定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吧!
几个孩子照顾的还不错,虽然辛苦,但是都抽出时间照顾了死者。
那天,死者被送去了小儿子家,小儿子外出了一下,再回来却发现死者不见了,调了监控也只看见他走出小区大门,后面拐入了无摄像头的小路不见了踪影。
他们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人,最后在一个垃圾堆里面找到了死者的尸体。
死者的小儿子哭着喊冤:“我是真的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情啊!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打死都不会让我爸一个人在家的。”
“别说了。”二姐安慰着小弟:“这也都不怪你,谁知道爸就会跑出去呢?平时你的工作是最忙的,你又还没有成家,哪里有时间去照顾爸。”
其他两个兄弟姐妹也都表示能理解小弟,也能接受这个事实。
实际上,他们的脸上也显露了疲惫,面对这种丧事,他们换个想法来想,何尝又不是一个解脱呢?
几人一番苦情劝说,又把事情聊回了原点,一点也没解决!
陆夜川没了办法,只能下了一张真言符在那二姐身上,那二姐看起来仿佛是知道一些什么,但一直都在当老好人。
二姐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把真相全部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爸是怎么死的,我们都清楚!是被妈骗出去给弄死了!”
陆夜川挑眉质问:“这话怎么说?说清楚点。”
“妈是最心疼她小儿子的,轮到她小儿子照顾爸的时候,她就舍不得,想尽办法来帮她的小儿子!最终她决定自己背上罪孽,把我爸给送走,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
原来如此!
“那你小弟知道吗?”
“他也是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们虽然没有参与,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我只是帮了忙,拖住了我小弟的脚,让他有不在场的证明,还宽慰了我小弟,让我小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都做好,我妈答应把老家那套老房子偷偷过继给我。”
此话一出让几个兄弟姐妹都大闹了起来,一旦是扯上钱的事,他们一个个都不服气,都想要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