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晏心脏酸软,将人抱过来,额头埋在她颈间,嗓音闷闷:“哪有别人,都是计划之内。”
男人好像突然就泄了气,只要他从她眼里还能看到一丝一毫对他的在乎,他就有力量坚持。
“青鸢,青鸢——”祁司晏喃喃唤着她,像诉说委屈,“虽然跟你约好了一年,但我没底,怕你看过了外面的世界更不愿回我身边。我只能让自己忙起来,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替你筹谋好一切,确保你能顺理成章回来。我不怕困难变故,只怕你突然又反悔……”
他把自己搂得很紧,一年不见,祁司晏应该很想她。
看着男人的头顶,感受着他的无力和委屈,青鸢心底很奇妙,祁司晏也会这么撒娇么?
她受不了男人撒娇。
“计划?什么是计划?”
“给你找个合理身份再次嫁给我,太后党人抓不到你把柄。”
明面上与车师联姻,实则是两国密谈,西域各国一直有心入主中原,可一国之力无法与大盛抗衡,这些年明里暗里各国都在商量合作,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大盛蓄养国力是一方面,也要与外族建立合作,车师便成了选择,其地理位置在西域居中,有了车师做后盾,一来大盛使者好打探周边各国动态,二来,从大盛调派一支精良军队入驻车师,既可保卫车师安全,危急情况又能与大盛里应外合派兵增援。
最重要的是起震慑作用,车师一旦与大盛联姻,其他几国也会忌惮几分不敢轻举妄动。
合作是关键,至于联姻,车师国王本也不舍得远嫁女儿,嫁过来的是不是真的公主并不重要。
他本就打算让青鸢换一重身份。
他竟然考虑了这么长远,原来这一年他都在规划他们的未来。
青鸢深深看着祁司晏,鼻尖酸涩,她压着一个月的情绪来的很突然。
有时候她都在想祁司晏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他可是厉宸王啊,一而再再而三为她弯腰。
伸手轻碰他鼻梁眉骨,青鸢眼眶微红,“你说你只有一个妻子。”
“嗯。”
“那你会纳很多妾吗?”
祁司晏搂着她细腰,近距离之下他五官的冲击感很强,骨相优越的一张脸,从来不爱笑,看她时眼里总是有温度的。
“你又不是没在王府住过。”
他连通房都没有一个,与她成婚许久两人什么也没做,要是想纳妾,不等他找,那些爱攀交的大臣早就将他王府塞满女人。
“只有我一人?”青鸢问。
“只你一人。”
他说的笃定,青鸢心里雀跃,手捏着他衣角,“若我不愿意跟你回去呢?你会怎么做?”
话问出口,空气短瞬安静,她心脏也提了起来,怕听到他说放弃的话。
祁司晏低沉的字音缓缓动唇,“能怎么样,再哄哄呗,若你真的不愿意,我也认栽,我大概天生注定孤独终老……”
青鸢伸手捂住他的嘴,虽然他话说的轻飘飘,但听着那句“孤独终老”,她心里还是揪紧了疼。
她知道,祁司晏独自咽下的苦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唇瓣被她柔嫩的手指捂住,男人眸光看她越发幽深,似乎呼吸都变了。
“嗯?”
祁司晏喉间发出懒懒的调调,勾人心魄,拿下她的手,“怎么样?忍心抛下我么?”
他眼尾故意蓄着笑,邪魅惑人的样子真的像一只男狐狸精。
那种旖旎火热的眼神,看得青鸢脸热。
她伸手揽住他脖子,语气轻快调笑:“王爷,活该你有媳妇儿。”
姑娘笑靥生动明媚,眸子亮晶晶,祁司晏看呆了一会儿。
大掌扣着她后脑,吻的温柔只持续短瞬便变为霸道。
所有思念都化为索取,呼吸交缠间才能感觉到身边人是真真切切的,青鸢感受到他汹涌的情绪,胸腔撑得要爆。
窒息感让她无所适从,轻轻推了推男人,没推动,祁司晏将她腰身往自己方向按,两人严丝合缝过分亲密。
他吻了吻青鸢耳廓,嗓音低哑,“你不想我么?”
青鸢狠狠咽了咽喉,感受到一些异常触感,睫毛轻颤,但也实诚说:“想。”
祁司晏唇角轻勾,“这一次不许再反悔离开了。”
透过旖旎氛围,青鸢能看到男人黑眸小心翼翼的底色,她鼻尖轻蹭他的,声音喃喃,“你对我好就行。”
祁司晏郑重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此生定不负你。”
爱不释手似地将她吻了又吻,两人呼吸都不太平稳,气氛太火热,青鸢有些害怕,“你克制一点,这是在……”
“克制不了。”男人字音带着浓浓欲念,她一边肩头已经露出白皙肌肤。
明明两人成亲许久了,名正言顺的,可他却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哪个男的受得了这样?
感受到他的不满,青鸢顺着他的背,“王爷,我今天月事……”
祁司晏一顿,深深吐了口浊气,“放心,我会留到成亲夜。”
“上一次成亲没有给你什么好的体验,抱歉,这一次给你补上。”
想到什么,他眯眼问她:“那个姓苏的是不是对你有意?”
“没有,他这人散漫无羁,就爱赚钱,我们是好友。”
“那个小孩儿叫他爹爹。”他语气不好。
“小孩子无父无母多可怜,一个称呼而已。”青鸢轻啄他唇角,“以后也会有人唤你爹爹。”
她很懂怎么哄他,三两句就让祁司晏没了脾气,心里软的不可思议。
昨天看到的一家三口的画面,他代入自己,呼吸都轻了。
那是他不曾奢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