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卡在喉咙里的米糕被吐了出来。
顿时呼吸顺畅,死里逃生。
额头上,收获一个大包。
柳秀秀害怕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延光揉着额间的红肿说道:“无妨,我不怪你。
我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姑娘出手帮忙,我估计要被噎死了。”
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将军,被一块米糕噎死,这丢脸丢大发了。
柳秀秀这才松了口气,脸蛋绯红,端起茶杯喝水,平复心情。
喝了一口,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
慌张的将杯子还回去,结结巴巴的道:“对,对不起。我去重新给你换一杯。”
“无妨,我不渴。”
柳秀秀只好坐在石桌前,紧张的捏衣角,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宋延光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的又拿起米糕。
小口小口咬着,缓解内心的紧张。
柳秀秀忍不住劝道:“你慢点吃,别又被噎着了。”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柳恬恬,忍不住吐槽道:“南竹,你家公子一直这么傻吗?”
南竹挠挠头道:“没有啊!我家公子一向精明的很。
在战场杀敌,镇定自若,指挥有度。
南寇贼人听见他的名字,吓得屁股尿流。”
“是吗?我怎么感觉他像个二傻子。”柳恬恬调侃道。
南竹呐呐自语道:“我也觉得像。”
柳恬恬语重心长的道:“南竹,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可千万别像他那么傻。看着都愁人。”
“嗯,我会吸取教训的。”南竹目光坚定的道。
“孺子可教也。”
宋延光突然鼓起勇气,开口道:“柳姑娘,我心悦于你,你可愿意跟我回南阳关。我想娶你为妻。”
柳恬恬心中一个咯噔,遭了,这傻子,太急功近利。
哪有这么直白的,他们仅仅见了两面而已。
彼此之间根本就不了解,就想拐带姑娘回家,谁给他的勇气。
柳秀秀先是一愣,随即气呼呼的道:“我,我不愿意。”
宋延光震惊的道:“为什么,你看不上我。”
柳秀秀咬牙道:“没有,我……。”
“你嫌弃我是个残疾人,给不了你幸福。”宋延光急得眼眶发红。
“我,我不是,我还没有想好。”柳秀秀语无伦次的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既然不嫌弃我,为何不愿意跟我去南阳关。”
“我,我还没有想好。我……。”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柳恬恬快速走过来,将柳秀秀搂在怀里。
骂道:“堂堂七尺男儿,你逼迫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
说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搂着柳秀秀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砰的一声响,吓得柳平康哇哇大哭起来。
柳恬恬歉意的道:“奶娘,辛苦你了,把孩子抱出去哄哄。”
赵奶娘将柳平康抱起,轻声哄着,出了门。
“阿青,你去守着我大哥,莫让他做傻事。”
冷青霖听话的出去了,将空间留给柳恬恬和柳秀秀两人。
宋延光望着紧闭的房门,那关门的声音,震得他心口发麻。
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怎么小妹,也生气了。
哄女人,比领兵作战难多了,谁能告诉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抱得美人归。
郁闷的他想四处走走,舒缓心情。
冷青霖像个木桩似的,守着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阿青,你做什么,走开。”
冷青霖面无表情的道:“守着你,免得你做傻事。”
“笑话,我会做傻事,一个女人而已。”
气呼呼的坐在石桌子前,满心满肺的愤怒。
柳秀秀绷不住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眼泪像那珠子似的,止也止不住。
宋延光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哭声,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又干了蠢事,把人家姑娘气哭了,瞧瞧,哭得多伤心。
冷青霖让绿儿端来凉茶,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
“大哥,喝点凉茶,消消火。”
宋延光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冷青霖的胳膊。
求教道:“阿青,我是不是又做蠢事了。”
冷青霖瞥了他一眼,无语的道:“你说了?”
“我该怎么办,我,我不是故意的。”
冷青霖将凉茶塞到他手上,“喝茶,静心。”
顺便朝紧闭的房间使眼色。
懂了,小妹会劝柳秀秀,他要做的,就是闭嘴,听小妹的安排。
一杯凉茶下肚,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竖着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
柳恬恬看着柳秀秀哭,并没有劝阻,还贴心的递上手帕擦泪。
柳秀秀哭了一会儿,哽咽的道:“他人咋那样,我好歹是个姑娘家,我也要面子的。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柳恬恬劝道:“他就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回头我帮你骂他,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不划算。”
宋延光小声道:“我哪里有咄咄逼人,我实话实说。”
冷青霖小声道:“你有。”
宋延光扭头向南竹求证。
南竹叹了口气道:“你有,你想强迫人家姑娘,跟你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宋延光词穷,他解释不清楚了。
柳恬恬拉着柳秀秀的手,劝道:“秀秀姐,听我说。大哥性子急,说话也直白。
他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他只是不懂得,如何和女子相处。”
柳秀秀吸吸鼻子说道:“我相看了那么多次。
不管对方中意我,或者不中意我,都不会当场说出来。
而是会通过长辈或者媒婆转达,给彼此留有体面。
那像他那样的,大咧咧的问我,让我怎么回答。我不回答,他还凶我。”
“我知道,我知道,秀秀姐受委屈了。回头我狠狠的,帮你骂他。
你要是不解气,我让阿青揍他,打得鼻青脸肿如何?”
有了柳恬恬的安慰,柳秀秀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见柳秀秀情绪稳定,柳恬恬这才开口道:“大哥他只是性子急切了些,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明日便要离开此地,回南阳关去。
他是驻守南阳关的少将军,领着朝廷的俸禄,保一方百姓平安。
擅自出营,本就违反律法,不能多逗留。
他也是着急,想和你说个明白。他今日行为莽撞,倒也情有可原。
秀秀姐,你是个识礼的姑娘,再原谅他一次,如何。”
柳秀秀搅着衣角,断断续续的道:“他,他明日真的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