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气急败坏,上前就要讨公道,手掌习惯性的高高扬起。
冷青霖双眸如同毒蛇,盯着她冷冷的道:“滚,再敢来,直接抹脖子。”
钱氏被吓得跌倒在地,浑身瘫软,大气不敢出,有一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
村民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努力想将自己缩小,小一点,小一点,再小一点。
好几个妇人,下意识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眼前这个少年郎,看着年纪不大,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一言不合就伤人。
而且,看他的神情,杀光在场的所有人,小菜一碟,毫无顾忌。
哎呀妈呀,太吓人了,谁来救救我们。
柳恬恬向前一步,和冷青霖并肩站着。
冷淡的开口道:“你们也看见了,这人不是好惹的,不是你们想抓就能抓的。识相的不要招惹他,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剑有多快?你们都瞧见了吧!”
村民们战战兢兢的不敢答话,对方没发话,也不敢走,只差跪地求饶了。
刘福生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柳正安和刘乐成。
气喘吁吁的道:“恬姐儿,休要胡闹。”
柳恬恬努了努嘴,没好气的道:“村长,到底是谁在胡闹,你自己看。”
刘福生闻言四处看了看,心中顿时明了,一群人围在茅草屋前,手中还拿着木棍,砍刀之类的工具。
显然不是来做客的。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柳恬恬苦笑道:“村长看不出来吗?他们想拆了我家的茅草屋,还想将我们一家赶出云田村,哦,还打算送我们去衙门。”
刘福生转过身,气急败坏的对村民道:“胡闹。”
随即,又转过身,不满的道:“恬姐儿,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伤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动刀子伤和气。”
柳恬恬眉头一挑,愤怒的道:“我们都被人欺上门了,还难道任由他们打骂不还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别跟我说什么乡里乡亲的,他们要是念及同村之谊,就不会平白无故的欺上门来。”
刘福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恬恬继续道:“既然这村长容不下我们,我们一家搬家好了。”
刘福生急切的道:“别,别呀!”
柳恬恬可不能搬家,村子里的烧炭生意刚刚起步,还需要她提供技术支援。
而且她背后还有那个富贵公子,要是被富贵公子得知,是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柳恬恬搬家。
那他这个村长,吃不了兜着走。
“大山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定会给你们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绝对让你们遭受这样的冤枉气。
关于搬家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哈。”
听到这话,柳大山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柳恬恬,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做出回应。
柳恬恬心头一暖,开口说道:“搬不搬家,看我心情。”
刘福生紧张得直冒汗,伸手抹去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汗水。
想要说几句讨好的话,来平息这场风波,可还没等他开口。
钱氏满脸焦急之色,快步走到村长面前,带着哭腔说道:“村长,请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你看看我这张脸,都被毁成啥样,呜呜呜,我的脸毁了,可怎么活啊!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咱们大家呀!他们一家人居然包庇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样的祸害,决不能继续留在我们云田村。
村长,必须把她连同她那一大家子全都赶出村去。”
柳恬恬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热讽的笑容,反驳道:“二伯娘,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无凭无据就说人家是杀人恶魔,小心遭报应哟!那你倒是说说看,从哪儿瞧出他像个杀人恶魔。”
钱氏气得直跺脚,脸红脖子粗地嚷嚷起来:“我脸上的伤口,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哪有正常人出门,会随身携带一柄长剑的?分明就是心怀不轨的恶徒。”
“他为什么要伤你,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儿数吗?明明是你居心不良,反倒猪八戒倒打一耙,怪罪起旁人来了!”柳恬恬义正辞严地质问道。
“我……我没有哇,村长,您千万得相信我呀!”钱氏急得眼泪汪汪,扯着嗓子哭喊道。
柳恬恬被她哭喊的心烦意乱,望着刘福生开口道:“村长,你怎么看。”
这是在逼他表态,要是不解决好这件事,柳恬恬真有可能搬家。
人家现在手上有银钱,去哪儿都能生存。
刘福生环顾四周,见大家都不敢开口,战战兢兢的,像是被吓破胆的小白兔。
只有钱氏咋咋呼呼的,让他做主。
仔细一瞧,钱氏脸上的伤,虽然很长一条血口子,但伤口不是很深,瞧着都止血了。
这么浅的伤口,不至于留下难看的疤痕。
再说,农家妇人,脸上有些伤疤,无伤大雅,又不是靠脸吃饭。
为了这么个搅事精,得罪柳恬恬不划算,如今柳恬恬是村民们致富的希望。
刘福生沉默一会儿,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但他身为村长,肩系全村的安危,该履行的职责,也不能马虎。
“恬姐儿,他究竟是谁?和你什么关系??”刘福生指着冷青霖问道。
来的路上,他也听说了杀人恶魔的事情,胡大夫描绘的活灵活现,仿佛亲眼见到了他杀人似的。
如果此人真的是杀人恶魔,云田村是决不能留的,一旦出了事,他这个村长难辞其咎。
“村长,是这么回事,昨天我和弟弟妹妹回村的时候,遇到了山匪劫财。
可能他们认错了人,我家的马车和马都是别人送的,估计山匪将我们认成了公子的人,想要下死手。
是他拼死救了我们,受了重伤,他是我们全家人的救命恩人。
弃救命恩人于不顾,我们做不到,只好将他带回家来养伤,可能是胡大夫误会了,才惹出这摊子烂事。”
柳恬恬将昨天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提醒村民们,她背后有人撑腰。
“那他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刘福生问道。
柳恬恬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出现了一抹娇羞。
“我如今有了身孕,公子不放心,让他来保护我,今后他会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
“他是富贵公子的人?”
“是。”柳恬恬面不改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