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家后的苏佑安实在是不想再听到有关虞国公府的事情,先后帮着大房和三房搞定了宅子的事儿。原本还想着跟王夫人何夫人商量一下做生意的事儿,结果几人一致认为刚刚脱离了虞国公府这个深渊,若是这么快就有了大动作,若是虞老太太和齐氏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都不好。
于是几家都进入了静默期,苏佑安则是被自己儿子折磨得十分痛苦。
这满月了以后的小孩子对于情绪的需求十分高,她屋里的下人奶娘恨不得都围着这个小祖宗转,他似乎还是不满足。
整日里不见到苏佑安就是哭, 一开始苏佑安还觉得十分心疼,每次听到儿子哭都要抱起来,一边哄着一边喊着阿瑞阿瑞。
后来实在是太烦了,干脆让奶娘抱走,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的。
虞徽也十分不满,他俩本就因着苏佑安怀孕再加上坐月子,里外里快一年没有正儿八经亲近了,这苏佑安好不容易出了月子,结果这臭小子又粘苏佑安粘得太紧。
而且不知怎的,阿瑞似乎是有些害怕虞徽,每次见到他都哭得很凶,看到他跟苏佑安亲近哭得是更凶。
“小少爷好像是跟侯爷争风吃醋呢!”
半夏观察了许久才笑着开口,这话一说,众人都意识到好像真是这样,小少爷格外粘着苏佑安,对苏佑安这个额娘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所谓同性相斥,自然对总是想要霸占苏佑安的虞徽也带上一点敌意。
“臭小子!天生就是跟我做对的!”
虞徽对于生得不是一个女儿十分不满,这对冤家父子,几日不见还挺想念,可一见了面就是一番鸡飞狗跳的。
在经历过被自家亲儿子尿了一身后,虞徽忍着怒气让人把阿瑞给带下去,换好了衣服,重新洗漱完,这才能抱着自己的香香娘子躺在榻上。
“佑安,不如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一夜春宵,第二日苏佑安浑身酸痛,但还是叫人拿了避子汤来。
这阿瑞还没满周岁,自己好不容易卸了货,可不想这么快就揣上二胎,自己的大好年华可不能都在生孩子中度过了。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在苏佑安身上充充电的虞徽被朝堂上的破事弄得只觉得头大。
原是之前皇上雷厉风行为一些罪臣洗刷了冤屈,其中还有虞徽生母李氏的娘家,为此李氏还能够被追封了一个四品的诰命夫人。
可朝堂上的老臣一直对于皇上推翻先帝的圣旨,违背先帝意愿这事耿耿于怀。更何况皇上为了堵住这群老臣的嘴,更是当场发落了几个人。这下引得众老臣更加不满,就在此时,朝堂上再有传言。
依旧是之前那个论调,先帝身子一直康健,不过是感染了一次风寒竟然驾鹤西去,之前便有人传这事儿跟皇上有关。
如今又有人在说先帝实则被新皇所害。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同时后宫也不得安生,太后病重,也是毫无征兆突然病重,皇后及众妃嫔轮流侍疾,可这日日汤药,悉心照料之下,太后依旧缠绵病榻。
于是后宫中也渐渐流言四起,只说先帝病逝与太后有关,是太后为了推自己儿子上位,这才谋害了先帝,如今是先帝前来索命了。
这等大事,自然是不敢摆在明面上议论,这种妄议皇室阴私的事,一有苗头就要被掐灭,可不管皇后如何努力去彻查,砍头得砍头,送进慎刑司的一波又一波,可这流言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最后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上气得在皇后宫中砸了不少东西,甚至放下话来说若是皇后止不住这后宫的流言,皇后的位置也不要做了!
皇上的心情不好,下面的大臣日子也不好过,虞徽近日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回家后也总是叹气,那眉头紧缩,苏佑安总是说他可以用眉头夹死苍蝇。
每日里只能是带着阿瑞过来逗一逗虞徽,好让他去一去班味。
果然啊,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上班哪有不疯的。
“不好了!不好了!”
这日苏佑安正看着自家儿子在榻上阿巴阿巴说着婴语,半夏又风风火火得冲了进来。
“什么事能让咱们半夏姑娘如此焦急啊,秋桑,快给她倒碗茶水。”
半夏接过茶盏咕嘟咕嘟两三口就喝完了,一抹嘴巴,眼睛亮晶晶得看着苏佑安。
“夫人,国公府的虞姑娘定亲了!”
苏佑安有一丝的茫然,那不就是虞婉儿?她定亲了?
虞婉儿之前被退了一次婚后就一直不愿出去见人,在京城的相亲市场上也不是很好了,也就是在虞祈夫妻二人又搭上端王之后这才稍微好了一点,有些小门小户的倒是来提亲过,但是齐氏都看不上人家。
如今成了国公爷的嫡母,更是看不上那些个五品六品的普通官宦人家了。
只是毕竟是被退了婚的,自己的亲哥哥又是那样一个名声,好一点的人家也看不上她。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半夏面上收起了一些奚落,反倒是有些同情之色,让苏佑安觉得不对,难不成这齐氏还能给虞婉儿找一个不好的人家,那可是她如今唯一的亲骨肉了。
“是……城西的周掌柜的。”
“什么?!”
苏佑安没忍住惊声道。
半夏点了点头。
苏佑安毕竟也是做生意,对于京城中有些实力的生意人也是知道的,这个城西的周掌柜的手底下确实有不少产业,有钱确实是有钱。
但是……
“那周掌柜的都能到虞婉儿的爹了,怎的能嫁给他呢?!”
半夏也觉得唏嘘不已,虞婉儿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此时应当也是十分绝望。
“听说是那周掌柜的夫人因病去世,国公府便准备把虞姑娘送去做继室……”
苏佑安只替虞婉儿心中悲凉。
“什么继室,不过是贪图周家的钱财,咱们的齐夫人,果然有的是挣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