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突然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出乎意料的并不是武安侯虞徽,也不是国公爷虞禛,反而是那个总是闹出笑话,前段时间甚至自己的正妻还被庶子送回娘家的二房虞祈。
人们都传,虞祈傍上了宫里有威望的人,如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皇上废了官的虞祈了。
“就瞧那虞国公府的下人,个个趾高气昂,满面红光的,就知道日子过得不差了!”
“那国公府的主母是大房的王夫人,跟二房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消息不灵了吧,我二舅母娘家的小婶子就是国公府内院的婆子,听说前段时间还拖欠月例呢,国公夫人病了,估计也是愁的,可等二房接手管家,这国公府是越来越好了!”
“二房这么有出息?”
“瞧你说的,你忘了当朝武安侯是什么出身了?不就是国公府二房的庶长子嘛!这庶子都这么有出息,何况别人呢?”
“哎?我怎么听说虞家二房的嫡子,染上花柳病死的啊?”
此话一出,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茶馆里的众人都讨论了起来,独有刚才在角落提出这句话的人四处看看,趁人不注意悄么声得走了。
不管外面如何传,国公府确实又重新盘活了,不仅手上银子富裕了,还有些小门小户的,都上赶着来送银子,这府门外整日里络绎不绝。因着老太太之前中风还没好,口齿不清实在是怕有碍影响,王夫人一直抱病,这女眷的接待只能是齐氏来。
你别说,这手里有钱又有权,男人也对自己客客气气的,齐氏原本还憔悴苍老的面容都年轻了一些。当然手头有钱了,齐氏自然是要往自己身上花,之前那些个体己钱都给虞德买阴婚的媳妇儿花得差不多了,最后银子没了,死去儿子的阴婚也没成,自己受了罚吃了苦,最后沈如烟还便宜了虞祈。
这次齐氏从中拿回扣可是一点都不手软,结果有了银子之后,除去首饰头面这些,最主要的护肤品竟然还是从弄妆阁买的。齐氏一边用一边在心里骂苏佑安这对夫妻,明明自己是嫡母,不仅不拿东西讨好孝顺自己,竟然多次对自己不敬,甚至虞徽那个庶子,还敢让亲兵把她押送回娘家!
等她靠着虞衍拿到诰命,作为新任国公爷的嫡母,看谁还敢跟自己放肆!
一想到自己成了国公爷的嫡母,以前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苏佑安还要给自己乖乖行礼,这整个国公府就是她说的算了。越想越开心的齐氏面相也不如以前刻薄,之前那副假菩萨的慈悲面孔又摆出来了,倒是又让府中的下人们一片歌颂。
‘病中’的王夫人斜倚在贵妃榻上,自从不管家之后,她的状态还真是越来越好了,不用操心,不用焦虑,想得开之后似乎都年轻了一些。
特别是自她给苏佑安表态之后,苏佑安还传话过来告诉她,现在一切都是虚的,只有真金白银握在手里才是真的,若是有天这国公府真的靠不住了,到时虞禛没了爵位,真的是坐吃山空了。
这话真是说到了王夫人心坎里,她名下其实也是有几间铺子,是她当年的嫁妆,但是她一嫁入国公府就是管家主母,这么大的国公府各类事情早就把她忙得团团转,也没有什么心思用在自己的铺子上,这么些年,指不上挣了多少钱,只能说是不亏本就行了。
如今有了功夫,正好收拾收拾那些个铺子和庄子,自家老爷是个清贵命,就算以后真的平头老百姓,也不可能过苦日子的。
苏佑安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和苏薇薇技术入股的首饰铺子正式开业了,首饰美妆这些都是挣得女人钱,所以跟弄妆阁联名是最好的选择。两家铺子也一同做了好几次绑定推广,苏佑安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个营销策略全用上了,一开业就是火爆。
因着主要做发簪头面,取名青丝坊。
苏薇薇在开业的时候去了青丝坊,晚上看账本的时候笑得都合不拢嘴,睡觉的时候都抱着账本的,听小丫鬟说,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看账本,不然以为昨天那些都是一场梦。
苏佑安嘴上说着真没出息,跟着姐以后挣得更多,实际当初弄妆阁爆火的时候她也是几宿几宿睡不着。
京城的竞争太激烈,有钱人也多,有经商头脑的人更多,很多人看到了商机。好在弄妆阁融入了很多苏佑安现代的想法不容易被模仿,可奶茶王就没这么复杂了,很快也有不少糖水铺子转型往奶茶的类型走,只不过因着糖价太高,做得款式也比较单一,一直没什么起色。
她从来没想过独占一个行业,垄断是没有好下场的。
再者说,凭她一个人,顶多能管的了京城的铺子,她还想着做大做强呢,王夫人的娘家,在江南的青城,也是个顶富庶的地方。
制糖工坊已经步入了正轨,现在供一个奶茶王的原材料是绰绰有余,是时候发展别家的业务了,只不过还不是让外人来分一杯羹的时候。
就这么忙忙碌碌,挣钱数钱的日子过得飞快,苏佑安的肚子也终于隆了起来,眼看着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虞徽整日里看着苏佑安的肚子一会儿担忧一会儿高兴。因着小时候营养不良,苏佑安像是没长起来似的,骨架子还是小,有孕之后她还注意不能把孩子吃得太大,平日里也是多加运动,所以导致四肢还是这么瘦,虽是显得肚子大,可相比与其他孕妇,肚子平坦许多。
虞徽担心是胎儿有什么问题,这段日子甚至到了每天都要让太医来把脉的程度。
苏佑安则是面上平静,心里也是慌得不行,她又没生过孩子,这医疗条件也没现代好,自然是怕的。好在虞徽这个夫君做得还不错,她月份大了点后,也不出去跟同僚喝酒应酬了,几乎下了值就回府,朝堂上都知道武安侯是个眼里只有娘子的恋爱脑。她也担心虞徽跟自己提什么纳妾的事情,但虞徽日日都陪着苏佑安,跟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
丈夫的陪伴和周围人情绪价值的提供,让苏佑安愈发安心。
直到今日虞徽下值回府。
“佑安,我许是……要离府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