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引军到西门会合,先灭城中守兵锐气,以壮我方军威,将军觉得如何?”李傕道。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李校尉了。”马腾起身抱拳,便与身旁的少年出了军营。
“舅父大人,此人好生无礼,简直是欺人太甚。”胡封怒道。
“无妨。”李傕摆了摆手:“封儿,传令各部,大军休整一天,明日攻城。”
“诺。”胡封领命出了大营。
次日午时,雍县战鼓擂响,呐喊之声:“杀、杀、杀……”
李傕率领骑兵七百,步兵五千,浩浩荡荡行至西郊。
马腾引军早在等候,二人寒暄一番后,只见李傕策马而出,喊道:“张济叛徒,兵败投敌,愧对丞相,若知羞耻,快快开门投降。”
张济闻言,手持利剑,大声道:“董卓入京,残暴不仁,可谓是民不聊生,我自觉耻与为伍,便弃暗投明,何来叛徒之名?倒是稚然你身陷其中,应当早日醒悟。”
“事到如今,还敢诋毁相国声名,莫要躲在城内当鼠辈,胆敢出城与我战否?”李傕怒骂。
自从他的从弟李维被张绣击杀后,心里早已恨透了张济。
“我受左将军重托,岂会以一城百姓为赌约,你若要战,我在城楼上等你。”张济道。
此时,胡封骑马来到李傕身旁,笑道:“张济,自从你兵败美阳后,你可知道邹氏过得怎样么?”
邹氏便是张济夫人,颇有美色。
不等张济搭话,胡封又道:“丞相得知你投敌后,便将她充当军妓,本军侯花了五百钱,光顾她两晚。”
“哟!还真别说,那身材,那叫声,当真是一绝。”
城上的守军顿时愤怒,尤其是胡车儿气得满脸通红,偷偷看了一眼张济,只见他青筋暴起。
这时,耳边又闻胡封笑道:“张济,你且看我身后这支骑兵,光顾你夫人没有一百人,也有七八十人。”
话说到此,他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骑兵,大声道:“你等还不赶紧多谢张校尉。”
“多谢张校尉献妻之美。”骑兵齐声道,紧接着,郊外的士兵们一片哄笑。
“胡封小儿,竟敢当众辱骂我家主人,拿命来。”胡车儿气得打开城门,一人一骑冲向李傕二人。
霎那间过了吊桥,胡封还在笑骂,转头时却见一把大刀迎面砍来。
李傕眼快,挥枪挡开来刀,口中大喊:“封儿,当心。”
胡封心中一惊,见得危机已解,便提刀加入战斗,三人相斗一起,城上城外顿时呐喊助威。
约莫十余回合后,胡车儿渐觉吃力,他既要面对李傕攻击,又要提防胡封袭击,一时间败象毕露。
就在此时,只听到胡封大喊一声:“叛徒,受死吧。”
手中大刀直砍胡车儿,后者给李傕缠住,竟是无法回刀抵挡。
眼看就要毙命,骤然“叮”的一声,一支羽箭正中大刀,刀锋贴着胡车儿护甲而过。
胡封既惊又怒,再次挥刀砍向胡车儿,一心只想将他击毙,岂料身后又传来“嗖”的一声,急忙回刀抵挡。
刀箭两者相碰间,胡封只觉虎口微麻,双目盯着来箭方向。
却见吊桥上,一名大汉骑着一匹黑马,手持大弓,背负双戟,正是太史慈。
胡车儿抓住时机,横扫一刀,逼退李傕,驱马便退到太史慈身旁,抱拳道:“多亏太史司马出手相救,车儿在此谢过。”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胡军侯且看我如何击败他们。”
说到这里,太史慈忽然大声道:“二打一,不算好汉,且看我一打二。”
话毕,收弓持戟,策马便直奔李傕二人去。
“来得正好。”李傕大喝一声,与胡封同时挥动手中武器迎上。
太史慈一戟挡住长枪,一戟扫开大刀,再反手一戟刺向李傕。
李傕吃惊,策马后退,太史慈得势不追,只见他高举右手,猛地一戟劈向胡封。
后者慌忙举刀抵挡,虎口顿觉欲裂,其势不减,连同战马跪了下来。
李傕见状,挺枪直刺太史慈,欲救胡封危难之中。
岂料太史慈头也不回,一戟挡住来枪,一戟砍杀胡封于马下。
五个回合不到,原本二打一,瞬间变成一打一。
城上守军顿时欢呼呐喊,以助军威,城外士兵已是鸦雀无声,士气全无。
城楼上的张济心中大悦,见到太史慈的勇猛后,想起当初败给他属实不冤。
西郊外的马腾眉心紧皱,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却是心事重重。
“封儿。”李傕悲叫一声:“贼人,拿命来。”手中长枪舞动,瞬间刺出数枪。
太史慈双戟连劈,一一化解攻势。
此刻,李傕因胡封之死而乱了心绪,枪法只攻不守。
太史慈全然无惧,双戟左劈右刺。
两人相斗二十回合后,太史慈猛然发力,双戟同时劈出。
李傕挥枪迎上,铛的一声,长枪脱手飞出,耳边却听到有人喊道:“孟起,救人。”
太史慈得势,勒马跃起,居高临下,一戟砍向李傕。
就在此刻,一支长枪刺来,只闻铛的一声,挡开这雷霆一击。
太史慈望向来人,竟是一名少年。
“李校尉且先退下,此人交给我。”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手持银枪。
见得李傕退至军中,便道:“我乃扶风马孟起,你是何人?”
“东莱太史慈。”
“你的武艺不错,能与你一战,我之荣幸,看枪。”话音刚落,马超一枪刺向太史慈。
后者双戟交叉格挡,往下一压,反手一戟刺回。
马超收枪一挥,扫开来戟,接着又是一枪刺出。
太史慈一戟劈开银枪,一戟砍向对方。
马超侧身避开,右手紧握长枪,往上一挑,枪尖直取太史慈面门。
“来得正好。”太史慈大喝一声,低头躲过,策马向前,一戟刺向马超。
后者急忙勒马跃起,枪杆挡戟,再反转枪头刺回。
太史慈挥戟扫开,两马交错而过,转眼间二人已斗数个回合。
一寸短一寸险,太史慈手中戟不及马超银枪长,本想靠近对方,给他致命一击。
却不料这眼前少年竟在危难之中,还能举枪还击。
战鼓擂响,两军士兵摇旗呐喊,李傕脱离战场后,来到马腾身边,惊道:“敢问马将军,救我之人是谁?”
马腾笑道:“此乃我的犬儿马超。”
“多亏孟起出手相救,傕感激不尽。”李傕抱拳拱手。
想到自己的外甥惨死,再看马超的英勇,不禁感叹:“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马腾道:“李校尉也是勇猛不减当年。”
二人说话间,战场上双方又斗了十来回合,太史慈双戟攻守兼备,一招一式干脆利落。
反观马超手中银枪如同繁花乱锦,变幻莫测,城上城外的士兵无不叹为观止。
约莫八十回合过后,马超渐觉吃力,毕竟年仅十五,体力上不如对方,虚晃一枪后,便策马而逃。
太史慈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追上,岂料马超后仰一枪刺出。
太史慈眼快,急忙侧身躲避,枪尖擦过肩甲,挑落了他的战袍。
太史慈驱马后退,肩膀上虽有护甲保护,银枪并未刺穿,但也感到隐隐作痛。
马超得势后,调转马头追赶,马腾心中大喜,挥旗下令攻城。
太史慈过了吊桥,立马于城下,见得吊桥已被拉起,便收戟挽弓,“嗖”的一声,羽箭直射马超去。
马超慌忙低头躲开,耳边却听到铛的一声,又是一支利箭正中头上战盔,击落了他的盔缨。
二箭连珠,马超吃惊,驱马后退,身后的士兵已是发起冲锋。
百步之内,太史慈左右开弓,箭无虚发,羽箭所到之处,便有士兵倒下,好生威武。
西凉兵冲锋离城八十步后,城上守兵箭如雨下,城外士兵举盾抵挡,中箭者十之一二。
数波雨箭过后,西凉兵已冲到护城河,太史慈见状,便收起大弓与胡车儿进了城内。
紧接着,只见数架飞桥搭在河的两岸,士兵们纷纷涌向飞桥,护送十来架云梯过了护城河。
守兵以箭阻击,射杀者十之三四。
很快,云梯到了城下,数百名西凉兵口咬佩刀,一手举盾一手爬梯,向城楼上爬去。
守兵以滚木礌石还击,云梯上的士兵倒了一批,又涌至一批,不顾生死,志在登城。
云梯下弓手拉弓仰射,守兵偶有躲避不及中箭而亡。